萧莽没有说话，双眸只是看着卓凡，脸上充满玩味儿之色。
如今他身后有这么多宗主在，震仙宗他吃定了，谁来也没用！
“你们确定要与震仙宗作对？”
卓凡看向萧莽身后的诸多宗主，沉声问道。
这些宗主，面色一僵。
事实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也清楚。
但问题是，他们不得不听萧莽的。
否则，震仙宗的事儿解决之后，萧莽定然会找他们的麻烦。
若不想宗门被灭，他们也只能站在萧莽这边。
面对卓凡质问，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沉默。
“好，很好。”
卓凡带着讪笑，点着头。
“你们都是好样的。”
他朝着萧莽以及诸多宗门的宗主，伸出大拇指。
“震仙宗的弟子，还有长老们，卓凡在此有一问！”
卓凡的话语，借由灵力的帮助，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震仙宗的长老们尽皆抬首。
震仙宗的弟子们，早已停下杀戮，望向卓凡。
他们在等待着师叔祖，等待着小师叔，等待着卓凡后面要说的话！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无可避免，但生而为人，理应明辨是非，我卓凡没有别的本事，自我师兄将我带回震仙宗，十年有余，今日我卓凡，便要为了震仙宗而战！”
卓凡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的指尖，夹着附身卡。
一直被他当做底牌的附身卡，终于他忍不住要再次使用。
“今日！我卓凡便站在这，问你萧莽！”
卓凡目呲欲裂，他的神情，从未如此凶狠。
“皓月你放不放！今日之败，你认不认！”
他的质问，让萧莽眉头皱起。
但萧莽依旧未言。
沉默，便是萧莽的回答。
卓凡等了一会儿，见萧莽依旧沉默，双肩因为讥笑而颤抖。
“这就是玄天第一宗门？这就是玄天第一人？”
他看着萧莽，反问道。
这一刻，他的身形，在无数人的眼中，变得高大起来。
“若昊天宗便能代表玄天大陆！若萧莽便能代表玄天大陆！”
卓凡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眉头紧皱的萧莽。
“那我卓凡，于今日便要，镇！压！乾！坤！”
话音方落。
附身卡于卓凡指间飞出，融于他的体内。
远古苍莽的气息，自卓凡的体内涌现。
顷刻间，气势拔天而起！
“轰隆隆！”
晴天旱雷。
辽阔的蔚蓝天空，金色虚影再现。
这是，天道化身！
“恭迎人皇！”
天道化身俯首之时，于四周浮现四字。
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这一切，皆因卓凡！
望着这一幕。
无数人，都有种想要朝着卓凡俯首的冲动。
这一幕，何其熟悉。
感触最深者，莫过于陆玉峰。
昔日，他亲临禁地，恭请卓凡出关。
卓凡踏出禁地之时，便迎来天地叩首。
当时他误以为何处有大能出关。
今日再见天地叩首，他才大彻大悟。
世间令天地叩首者仅卓凡小师叔一人！
“砰砰砰！”
跪地声，接连起伏。
跪下的不只是震仙宗的长老与弟子。
就连昊天宗仅存的弟子们，也控制不住心中那股臣服的冲动，纷纷朝着空中的卓凡俯首。
萧莽同他身后数十位宗主，浑身颤抖着。
他们不愿对卓凡俯首，在天道的威亚下，负隅顽抗。
甚至有的宗主，已经七孔流血，从空中坠落，不省人事。
“萧莽！吾卓凡，邀你一战，汝敢接否！”
卓凡浑身上下，散发出滔天的灵力。
他每一个字，犹如大鼓敲击，震慑心灵。
萧莽的脸上涌现畏惧之色。
他头一次感受到，何为恐惧。
这种恐惧，来自于面前这个修为仅元婴二重天的存在。
“我……我……”
磕磕巴巴的声音，自萧莽嘴中发出。
他根本不敢应战。
卓凡轻蔑地瞥向萧莽，仿若萧莽在他的眼中，不过蝼蚁。
“今日，吾卓凡在此，镇压玄天！谁有异议，上前一战！”
无视面前的萧莽与众多宗主。
他的声音，不再是讲给震仙宗和昊天宗的人听。
整座玄天大陆，都响起了卓凡的声音。
漠州。
迦楼罗和空见本在商谈如何推广大乘佛法。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皆是浑身一震。
“这是……佛子！”
空见浑身颤抖，脸上带着惊惧之色。
“不……”
迦楼罗同样颤抖着。
“他比肩真佛，不能再称他……佛子。”
说完这句话，他一口鲜血喷出，昏厥过去。
青州正一教。
百损天师望向天州的方向，满脸尊崇。
“张天师选错了，差点让正一教走向覆灭，我的选择没有错，正一教将在我的带领下，空前盛大！”
他向震仙宗臣服的选择，没有做错！
卓凡用他的实力，证明了正一教跟着的震仙宗，是能镇压玄天的存在！
雷州……琼州……青州……
玄天十六州，认识卓凡的，听过卓凡的，尽皆发出感慨。
从未听闻过卓凡的，也将“卓凡”二字，刻于心底。
此刻起，卓凡便是玄天大陆最强者的代名词！
萧莽和昊天宗，已经成为过去！
卓凡，即玄天！
天州。
萧莽在天道威压下，颤抖地愈发强烈。
他身后，数十位宗主，已经撑不住，尽皆从空中坠落。
“不……不可能……”
萧莽嘴里囔囔着。
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面前的卓凡，不是元婴二重天么？
为何骤然间会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威能？
卓凡神色淡然。
玄天六十四卦的卦象，具现在他的身后，仿若凝实。
“记住，吾名卓凡。”
他抬手屈指。
身后六十四卦中，乾字卦出！
乾为天，天风姤，天山遁，天地否！
萧莽的身躯，在“乾”字一出的瞬间，开始消融于天地。
自灵力始，再到皮肤血肉。
饶是萧莽神色如何惶恐，都无法阻止这不可抗拒的天地消融。
一息过，萧莽无。
昔日玄天第一人萧莽，魂飞魄散！
卓凡立于天地间，举世无敌！
玄天大陆，以后无人不知卓凡名。
随着附身卡的持续时间消散。
卓凡逐渐恢复成先前的元婴二重天。
饶是看上去平易近人，也无人敢靠近。
“放了皓月！”
他居于高空，脚踏冰阶，一步一步朝着昊天宗靠近。
昊天宗弟子与长老，见卓凡过来，纷纷让路。
他们明白，昊天宗已成过去。
今后，震仙宗将取代昊天宗，成为玄天最强宗！
“带路。”
卓凡双唇微张，吐出两字。
言下之意很明确，带他去皓月囚禁之地。
昊天宗长老不敢迟疑。
萧莽已亡，他们如何敢得罪卓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