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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在这里,居然就这样直接闯了进来,你这是疯了吗?”

贝蒂忍不住地抱怨道。

就在刚才,他们通过巨大的升降机降到了城市的底部,一个肮脏的,满是管道的地方。

里面聚满了一群在集中营中洗过澡,消过毒的人。

贝蒂吃惊地发现,在卫生意识这方面,这些低等人类也不比帝国人差呢。

但是她和郁郁久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浅水湾的难民团。

直到他们看到了一头...在到处张望的陆行鸟。

好像确实是...难民团里一个戴着牛仔帽的小姑娘,她的坐骑。

可关键是,小姑娘哪去了?

就在贝蒂一筹莫展之时。

郁郁久居然和这头路行鸟指手画脚的比划了起来。

于是陆行鸟也竖起了毛茸茸的小翅膀,两人奇怪地交流了起来。

哦,她懂了。

这是...传说中的手语吗?

可路行鸟也没有手啊?

“妞妞说,陆杏小姐让它在这里等我们,好告诉我们,她们的去向是那边那个大管道拐进去,然后再这样走...”

原来这鸟叫妞妞啊,贝蒂恍然大悟。

等等,你们还真的能交流?!

。。。

抬起头,贝蒂看了一眼通道顶层的大洞。

一只叼着绳子的陆行鸟,正在上面担心地看着下方。

她刚才是顺着这条绳子爬下来的。

顺便一提,郁郁久是把修玛扔到下面当垫子然后直接跳下来的。

看着对方瞬间便膨胀成气垫。

贝蒂才赫然,发现原来这个三号密探是只史莱姆。

感情原来是他的魔宠啊!

早说啊,闹了半天,还以为他们两个是背背山。

顺便一提,背背山是帝国北部的一座山。

传说结伴一起进入山中的猎人,出来的时候很可能会...

...咳咳,国丑不可外扬。

“喂喂,我们真的要和那么多人打吗?”贝蒂不安地问。

她看出来了,对面有好多个都是职业者。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45度角后仰,郁郁久淡然地看着贝蒂。

“只要有你在,就没人能伤到我的一根毫毛。”害羞地搓着手,红着脸的贝蒂,觉得这句话好像不大说的出口。

“那不就完了,在后面好好保护好自己,看我怎么战斗就行了。”再次看向前方,郁郁久语气平淡地说。

那一瞬间,贝蒂仿佛想起了父亲那慈祥的微笑,以及宽阔的背影。

“不,我也要战斗!”虽然很感动,这是除了父亲以外,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

可是...她已经讨厌再被当成小孩子了!

她也希望能够好好回报,对她报以好意的人!

“哼,随便你吧。”说罢,郁郁久的手,摸向了腰间。

。。。

当指尖触碰到那金属杆的冰凉,郁郁久便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是玻璃钢那种温润的触感。

对啊,自己的【追猎者】已经爆掉了。

现在这把武器,摸起来倒更像是钛合金。

之前也做过酸抗性的测试,发现完全能承受住技能的腐蚀。

估摸是熔炼了镍,铬,钼,锰,钒等金属形成的钛合金,表面还做了氮化钛涂层吧。

新武器该叫什么名字来着?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握紧矛杆的手指,突然松开。

努嘴想了一会,郁郁久放弃了使用武器这个想法。

他举起双掌。

“修玛,强化我的双手。”

“好的。”

那双经常爱抚自己的手,被修玛轻轻拥进了怀里。

随即,绿光迸发,粘液涌动。

一套漆黑的木甲,开始缠绕在了郁郁久的双臂上。

“尽量不要搞出人命。”郁郁久对两人小心叮嘱道。

“为什么?这边应该也和你说的阿三区一样,属于三不管地带吧?”对于他骤变的态度,贝蒂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边的情况,有点复杂呢。”

调整着臂甲的位置,郁郁久轻轻叹了口气。

眼前这群家伙,不是皮肤黝黑的亚洲人,就是棕色的拉美人。

或者换个说法,这些老墨和东南亚人,其实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是他们的后台...白头鹰的存在。

这里牵涉到很多利益。

出事了必然会各种护犊子和扯犊子。

要是死了人的话,肯定会被他们扣上一大堆帽子。

最后在官方的介入和调解上,会很扯皮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稍微像热身运动一样扭动了下脖子。

前排一位歹徒头目,当场吓得后退了半步。

“怎么了,牙哥,你该不会是被这毛头小子吓破胆了吧?”

一位地中海壮汉叫嚣道。

他是牙哥那小队长之位的一位有力竞争者。

“闭嘴,你懂个屁!”名为牙哥的花衬衫骂一句。

作为带队的小头目,同时也是一位职业者,他们在这群人中已经算得上是强者了。

一种出生入死的本能,让他察觉到了眼前的少年的不对劲。

这种感觉,他这辈子只出现过几次。

第一次,是被父亲卖去打泰拳赛的垫场赛时,凑巧在后台遇到了...那位及猜大哥。

只是被那阴蹴的目光扫到,他便觉得脊背发凉,浑身僵硬。

当他知道这位及猜就是他今晚的对手后,那种惊惶的感觉,让他直接从后门逃跑了。

最后,举办方找不到他,实在没办法,只得再找了个年纪相仿的泰拳少年顶替。

而第二天,他就听到了那位少年惨死在拳台上的新闻——死因是被一膝盖顶碎了肋骨,断片直接刺穿了心脏。

...还好那晚他跑了。

而第二次,就是末日的时候。

察觉到空气的腥臭味,他没来由的一阵子心悸。

于是,他便带着手下,悄悄脱离了逃难队伍。

后来迁徙到某个安全避难所里,他才听到,那一队人,全部都被狼骑兵杀掉了。

被狼群像是追逐取乐的猎物一样杀掉了!

甚至连骨头都喂了狼!

到最后能找到的,只有火堆里烧过的头骨!

其后脑处破了个大洞,里面的脑子被兽人边抠边吸给吃光了!

两次都离死亡那么接近,让牙哥不由得对自己的预感感到邪门。

如果说前两次,那种致命的预感,宛如粘稠的死亡。

那么这一次,面对着眼前这正在穿戴手甲的清秀少年。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缓缓地沉进腐烂的沼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