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不过在火光的映照下,饼子上那斑驳的颜色,看起来显然不止一种种子。

而且捣得也不够碎,麸也去不干净。

“嗯...大概还有狼尾草、牛筋草和马唐草的籽。”再闻了下,郁郁久皱眉说道。“还混了点稗子和龙爪粟。”

与其说是杂粮饼,还不如说是杂草饼。

属于正经粮食的部分也太少了。

“哇,郁郁久,你的眼睛和鼻子是检测仪器吗,这都能看出来,我尝一下...呜哇,好硬,好苦...呸呸呸,这芒还扎舌头。”

抿着嘴唇,韩雪显然吃不惯这种粗糙的食物。

“没驯化过的植物是这样的,因为这苦味,就是不希望被动物吞掉才诞生的啊,咕噜。”从水壶里灌了口水,柳尧还是硬生生地把饼子咽下去了。

“末世已经过来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咔嚓。”一口猛地咬了下去,郁郁久一点反应都没有,“能找到的现代食品已经被搜刮得差不多了,要不就是被屯了起来。

“但人总得吃饭,经济总得循环下去。

“必须要有新的主粮取代旧的主粮。

“而谷类本来就是由古老的禾本科,和少数蓼科等非禾本科杂草杂交而成的。

“我们人类现在...只是在重走老祖宗的老路罢了。

“江山社稷的稷,也就是黄米,古人认为有了它就可以保天下太平。

“但放到现在,也是一种除了用来做黄米糕,压根就没啥人吃的谷物而已。所谓的五谷,麻、黍、稷、麦、菽,再到后来稻代替了麻,无一不是这么倒腾出来的。

“只要我们华夏人育种的知识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啊这...原来,是这样吗...”手中卖相不佳的饼子,居然有那么重大的意义,韩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郁郁久就是那种传说中农村出身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懂那么多,对土地爱得那么深沉,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吐槽这东西不是人吃的呢,现在看来...是我太娇生惯养了。”

啊...

张大嘴巴,韩雪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大口大口啃起了泡软的饼子,尽管表情十分痛苦面具。

连柳尧都竖起了大拇指,确实说得不错。

“啪啪啪。”吃完饼子,拍掉手中的渣渣,郁郁久站起来,踢了脚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蠢狗。

不晓得是不是变成座狼的时间太长,史莱姆现在的睡姿跟真货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修玛,别睡了,起来。”

“汪!”猛地翻过身来,修玛狗模狗样地问,\"怎么了主人?!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吗?\"

“有...你今天吃了不少草吧,纤维应该屯了不少,给我赶制一批防水披风。”

“诶,太强人所难了吧...好吧好吧请放下手掌,我待会继续吃就是了...你要什么规格的?”

“表面数码迷彩,两面涂防水胶,系绳式,要有宽大的兜帽可以当雨衣,里面缝上比较厚的棉花,沿着侧面和底端各设置一排扣子,对折扣上后,就可以成为睡袋那种。”

“哦,简单,需要做多少件?”

“我们一人一件,难民们也一人一件吧,注意尺寸,那几个找我茬的就不用做了。”

“好的...等等,难民们也一人一件?!”

那得做到啥时候啊!

哀嚎几声后,修玛还是运行起自然能量,含泪制作起来。

源源不断的丝线在他身上涌出来,自动编织起来。

完成极为复杂的形状后,最后还得涂上一层防水胶均匀抹平,做起来极为艰难。

可怜的史莱姆,愣是在末世后体会到了入厂的滋味。

尽管郁郁久下达命令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柳尧和韩雪眼中,他挺拔的身姿,仿佛散发着圣人的光芒。

“想不到你人还怪好的嘞。”想到郁郁久平日那种不靠谱的做派,韩雪忍不住捂嘴笑了。

“是啊...真是自愧不如,我该向你学习。”深呼吸一口气,柳尧不自觉低下了头,觉得自己作为教师还是太肤浅了。

他也许可以传授知识,却无法塑造精神和灵魂,根本教不出郁郁久这种好孩子来。

他愧对人类灵魂工程师这个称号啊!

“够了,别发神经。”只是想刷点功德的郁郁久,被他们的夸张的反应给肉麻到了。

坏人做久了,被人说是好人,是圣母,比骂他都还难受。

“不过我有点担心哈...”看着那埋头苦干的萌王,韩雪不安地问,“修玛他...不会油尽灯枯吧。”

不要说得你快亲自榨干他了一样啊。

微微摇头,郁郁久淡定地说:“不会的,这个世界的技能是...越用熟练度越高,和锻炼肌肉是一个道理。”

回想起来,上辈子甚至还有大佬买诅咒装备给宠物的,就是为了锻炼它的抗性。

而最狠那个,直接用带吸血诅咒的装备,来锻炼宠物的自愈能力,差点没把宠物练死。

自己顶多是在压榨修玛的精神力,可那个大佬可是实打实的拿宠物的生命在开玩笑!

当然,事实证明那个大佬是对的。

因为在后面的战役里,那个能吞噬血肉,恢复能力奇高无比的血肉格雷姆,在抗击丧尸前线上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哪怕它一时之间打不赢,但是时间一久,丧尸们就很可能会因为吃得太撑而丧失战斗力!

...这个战术,太消极了吧?

虽说后来的他们确实成长得非常强就是了。

“呃呃,啊啊啊,呃呃呃呃...呜呜呜...”

正在试穿保暖披风的柳尧疑惑地张望了下,问:“话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

“唱歌么,不太像啊...太难听了。”韩雪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郁郁久也受不了了,撩开帐篷,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跟着陆续走了出来。

“主人!我也去看看...”

“继续干活!”

“呜呜呜...”

远远看去,黑暗中,最亮的那团篝火中,影影灼灼。

三人好奇地走过去,拨开人群。

只见带队的陈老伯跪坐篝火前。

他脱掉了上身的衣服,露出来干瘪的身躯,后背有着各种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右手拿着一条九尾鞭,不断抽打着自己的背部,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恐怖。

嘴巴念念有词,仿佛在呼喊着什么,但也许只是纯粹的,痛苦的呻吟。

是祈祷仪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