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同胡总督所说的话,相信胡总督并没有为难咱们,而是用一种全新的教育方式来教导咱们。”楚子煜的眼睛瞥向陆雍鸣,向他解释道。
“你们就别过多说些什么了,回去准备准备,该干各自的事情了。”胡宗宪哼了一声,干眼瞪着他俩,示意让他们别再说下去了。
戚继光、楚子煜以及陆雍鸣三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而楚子煜回到军库中,将一直珍藏起来的‘火龙出水’和‘神火飞鸦’两大炮筒武器给搬运了出来,摸了摸两大炮筒武器的表面,虽有些陈旧不堪,但实用性还是比较强的。
这是他在江都县城孚乐拍卖场上的最终物品,可惜后来给了宁安长公主殿下,不过好在此时,又落入了他的手中。
也命两手下将这两个武器连夜运回上海县谯楼内。
同时,经过这两天的休养,楚子煜和陆雍鸣俩人的伤势已基本痊愈并无大碍。
翌日,离卯时还有两刻。
楚子煜细细斟酌,身体也十分地协调有度,不如就到军廨处继续锻炼,强身健体,为接下来的一战能更好地发挥己身。
他一面朝着军廨附近走去,一面在想着宁安长公主朱禄媜和夏玉沁她俩,转眼之间差不多有半年未见了,不知道她们现在相处的咋样了,让他也不时地在脑海间转悠,让他心中难免波澜重浮,忧虑不已。
楚子煜徘徊在离军廨不远处的小廊道阶梯一旁,似走非不走,似犹豫非犹豫的,路人看到他觉得此人已然成了疯癫的乞丐,不对,应该说比乞丐要略好得太多,他的穿着已经超越了乞丐穿的布衣裤衩,至少在这方面看不出来他疯癫的模样。
楚子煜的焦虑实在太多太多了,不仅在担心宁安长公主和夏玉沁,还担心楚家别院内的所有人,他也不知道曾祖母她人身体状况怎样,上官可馨表妹她又哭又闹么,这些事情让他揪心难耐,不知如何处理两方之事。
况且,下一次的战争有可能一触即发,没有什么其它空子去逐一写信安慰。
就当楚子煜徘徊不前时,突然陆雍鸣搂住了他,面色平淡,说道:“楚兄,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心事只管说,说不定小弟会帮助你解决一切忧愁烦恼呢?”
“咳,陆贤弟呀,你说人世间,什么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陆雍鸣的心中微微一怔,怎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让他不知从哪头开始回答楚子煜好,让陆雍鸣不由得开始犯难,“那无疑是……无疑是‘花天酒地不夜天,纸醉金迷荒无度’。”
楚子煜拍了一下脑袋,道:“你这小子,想哪去呢?!”
要不然陆雍鸣该怎么说呢,男人嘛,这一生不就是为了寻花问柳,给自己图个痛快么?!这何尝不是一种美好的事呢。
可是,这个回答令楚子煜并不太满意,更多的则是对家里之人的寄托。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与家人团聚,和和美美吃个团圆饭。
“人世间,珍馐佳宴,是最平淡而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有家人团聚整个氛围才变得不一样,变得非常美好。
陆雍鸣听完此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楚子煜想要阐述何类问题了。
原来他是想家了,想与家里三人团聚。
想到这儿,陆雍鸣用手担着他的肩膀说道:“楚兄,你的话,小弟已知晓,既便楚兄你现在回家探亲又能如何呢, 没有皇上的命令擅自回家探亲,可要接受军罚处置的,后果你理应知道的。”
楚子煜略微苦笑:“这下你可愿帮我分忧啦?!”
“这个嘛,这个嘛……”陆雍鸣的眼珠子直打转,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说:“到了,咱们还是别想了,继续训练吧。”
楚子煜刚进大门,就听见了两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她们的盈笑声宛若天籁之音,给人以无比云加斤的声音陶醉于耳。
一个身穿深银色九锦绣绫罗纱袍,还有一个身穿素衣白纱,她们的脸蛋在蔚蓝色的天空下映照出了无比夺目的斑泽。
“子煜……”
“相公……”
叫出声来一个比一个肉麻,直接让楚子煜软瘫了身子,两腿无法支力而起。
嘶,这两个女人怎么来了,要是被皇上知道宁安长公主朱禄媜偷偷从京城跑出来的话,自己的项上人头岂不是要搭上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楚兄啊,你的缘分来喽!”
陆雍鸣仔细一想,如果是他的朱梦曦来了的话,该多好呀!只要她来闹一闹他,他一百个心都愿意。可是,这终归是他自己所想,眨眼一看,朱梦曦并没有来。
“楚兄,你蹲在那里干啥呀?怎么不起来了?两位嫂嫂来了,你不欢迎表示一下么?!”陆雍鸣眼睛瞥向他,眉眸紧皱,惊讶地发现这么快就被两嫂子的魅力所吸引得都两腿发颤,偷偷地咯咯发笑。
而一股忽冷忽热的气息朝着陆雍鸣的周围袭来,楚子煜听出来这话就分明是在佯笑他,拉着陆雍鸣的肩膀往下耷,“你这个臭小子,在笑我给我一起跪着,如何?!”
“楚兄,我错了,错了,错了……”陆雍鸣僵着脸干哭道。
俩女看到这一幕顿时笑出了声,向楚子煜的身边慢慢走来,“怎么?!你贤弟说得不对吗?客人到此,你难道不站起来恭迎咱们俩女么?”
楚子煜望着她们俩人,犹如两尊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雕像一样屹立在楚子煜的身旁,他的嘴角略微扬起,挑着须眉说道:“两位姑奶奶,你们怎么老盯着我看呀,我……我脸上有字么?”
宁安长公主朱禄媜抹脸呵呵一笑,“相公,你起来吧,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跪在地上成何体统呀?”
夏玉沁也道:“是啊,我曾经遇到过的楚子煜不像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陆雍鸣看到后,低下眉头,说:“楚兄,你还是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