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一般的寂静，眼睛都能瞪大如铜铃一般。
败了！向坤长老败了！
一个多年的宗级高手被一个才是尊级的后辈爆锤，打败了！
看着那整个屁股都陷进坑里的狼狈身影，百里小朱怔怔的扯了扯柳若曦的衣角，“若曦姐姐，我是不是眼花了？”
柳若曦脸皮一抽，她也希望是自己眼花了。
她深呼出一口气，深深的看着黎明，眼神极其复杂。
现在的黎明，可以说是彻底让天灵门上下极其难堪，把天灵门彻底得罪惨了。
要知道，向坤代表的是天灵门的高层，是天灵门真正的门面之一，他的战败不仅仅只是他输了这么简单，这事儿要传出去，那得玩完。
届时，天下皆知天灵门的长老连一个出身南极学院的黄口小儿都打不过，那天灵门这个南极域第一宗门的脸到底还要不要了？那天灵门在南极域的威望，特么还要不要了？
于是乎，立马有长老跳出来洗地，一个鹰眼长老沉着脸，看着黎明他们，道：“黎小子，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向坤长老念在你是后辈的份上，手下留情，未尽全力，你却屡出坏招，不留颜面。”
众人闻言恍然，一副明悟的模样，随后义愤填膺的瞪着黎明，骂道：“刚才向坤长老就不该妇人之仁，直接将这不懂礼数的家伙打残便是！”
“向坤长老大善啊，这黎明是夜如沁的弟子，仗着师傅护卫是一等一强者，心狠手辣，简直畜生！”
“滚出天灵门，天灵门不欢迎你！”
百里楚楚和谢他们很快也沦为众人口舌的输出点，也惨遭这些天灵门人的唾骂，就连强如夜如沁和敖音，这些骂红眼的人也又仗着人多势众，提着畏惧的心跳斥责“教徒无方”。
见此，柳若曦轻叹一声，将发懵的百里小朱的手牵起，将她带离，来到“醉倒”在桌前的韩尚身边，轻声道：“师傅，这就是你想见到的吗？”
说着，她就看了眼百里小朱，似乎有欲发出一声叹息，却又选择从鼻中缓缓呼气。
韩尚没有说话，依旧装醉不知。
柳若曦也不戳破，静静的拉住百里小朱，不让她随便离开。
听着周围师兄弟姐妹对黎明的谩骂指责，百里小朱只觉得胸闷难受，她看向柳若曦，道：“师姐，他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一直骂阿明他们？”
闻言，柳若曦拉住想要为黎明出头的百里小朱，轻摇螓首，道：“不可，你是天灵门的小师叔，如果你此时为黎明他们出头，你觉得大家会怎么想？”
百里小朱眼中噙泪，欲言又止，却只能苦下脸来。
虽然才入门半年多，但天灵门上下的师侄们，还有长老掌门，师傅他们都对自己太好太好，突然之间就要和他们闹掰，她一时间也难以抉择，十分困扰。
当敖音听到众人对黎明的无端指责，上升到无中生有的谩骂以后，原本温和的面孔变得冷若冰霜，黑色的眼瞳也转化成了龙族特有的金色龙瞳。
轰！
帝级灵兽的威压爆发出来，灵力波动直压众人，天地都开始狂风大作。众人见此无不为之色变，一脸胆寒惊惧，噤声不语，连退数步。
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过分，黎明挠了挠耳朵，扫了眼周围人，悠悠的说道：“怎么？输不起吗？”
闻声，众人又是忍不住心中一怒，怒火又一时压下恐惧想要叫骂，但这时候夜如沁也爆发出了她的帝级修为，吓得他们又魂不附体，噤若寒蝉。
黎明勾起嘴角，笑了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过三月，一年一度的万门灵杰赛又要开始了，届时南极域各路英杰又会齐聚一堂，来分较高下。你们不服的话，咱们在那时候再分个高下吧，你们如今的实力……呵呵，加了个油。”
说罢，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嘴里还不忘说道：“本以为天灵门，堂堂南极域第一大宗会有如何水准，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见此，夜如沁他们也一并跟了上去，几人决定当夜就离开这所谓的天灵门。
“黎明，你不过靠了你师傅还有那护卫，没了他们你还有何本事！？”有个不怕死的小年轻闻声，禁不住同伴们的拉扯，挣脱出来，冲黎明骂道。
闻言，黎明脚步一顿，众人心中一紧，还以为黎明要愤怒的来个回首掏，将这小年轻恁死。
谁知，黎明却是回头一笑，道：“嗯？本事？我打败了你们的长老。”
说完就仰天长笑几声，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天灵上下一干人等先是一愣，随后便流露出怒容，拳头捏得紧紧的，一脸的不甘。
没办法啊……不服气也没办法，人家确实有真本事啊……
对于黎明一行人的离去，天灵门人觉得不甘的同时，也觉得像是送走了一个扫把星瘟神，心里不免有些快意。
但也有人为黎明的离去不高兴，比如百里小朱。
窝在太上殿的自己房间里，面容哀愁。
她只是一个脑子有点笨的吃货萝莉，心思不多，黎明是自己的“陈年”老友，百里楚楚是自己亲姐姐，谢也算是她认可的朋友，可就这样，他们却不能与自己的宗门好好相处，这让她很难过。
此时，在太上殿的临崖处，那个正抚琴轻弹的紫衣美妇，缓缓睁开了双眸，那如秋水一般柔和的美目虽平静却又如利剑，仿佛能够刺穿人心，她头也不回的对出现在她身后的那对师徒，淡淡说道：“所谓何事？”
韩尚负手而立，长吁一下，道：“已按落花师叔的意思，将黎明等人站在了我天灵对立，已将他们一行人逼下山门。”
“嗯……”落花无音面色平静，但语气愉悦，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抚琴一会儿，又说，“万佛门那边可有消息，可有回应？”
闻言，韩尚看向柳若曦，柳若曦一点头，站出，行礼道：“回太上长老，万佛门已得知消息，他们说，他们会参加三月后的万门灵杰赛，然后宣布重新出世。还说，那转……那位大人，也会作为代表出场。到时候，也好顺便昭告天下各宗，大人与小朱的事情。”
“如此甚好……”落花无音闭上双眼，重新抚琴。
柳若曦面上略有一丝异色，“若无事，那……”
“若曦。”柳若曦话还没话说完，落花无音却突然叫了她一声。
“若曦在。”
“看那……”
落花无音微睁开如水的眸子，看向对面山崖壁上的一道奇景，一只小灵雀，正仰望着一只羽毛艳丽的彩羽雀，前者是大师级灵兽，后者是高高在上的宗级灵兽。而那小灵雀，正好奇的一点点向彩羽雀靠近着。“有些人，有些事情，能否契合，不是靠感情决定的。”
小灵雀一步步靠近彩羽雀，彩羽雀没有拒绝，好奇温和的看着小灵雀，直到小灵雀用翅膀小心翼翼的触碰到对方，它才停下移动。
“那是上天所安排，与生俱来，门当户对，不外此理。若非如此，那就是有为天意，就会如……它这般！”
正与彩羽雀似乎相交甚欢的小灵雀，被突然天降的另一只雄性彩羽雀一翅膀打落枝头，断去一翅，坠下山间……
柳若曦瞳孔一缩，眼看着那雄性彩羽雀飞落到落花无音的古琴上，微微张了张嘴，沉默良久，才道：“……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