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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甘草守在顾阮阮旁边,用帕子沾了凉水替她敷在额头上。

顾阮阮烧得迷迷糊糊的,还抓着甘草的手问她:“若云哥哥来了吗?”

到底是从小伺候大的主子,说不心疼是假的,甘草本就心软,这会儿眼眶里都浸了泪珠。

“寻福已经去禀报了,二爷心软,一定会来的。”

顾阮阮虚弱的笑一声:“那就好。”

甘草的眼睛更红了。

“姨娘,您何必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您在丞相府,也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如今这般……叫奴婢看得心疼……是奴婢没伺候好您,让您受委屈了。”

没想到顾阮阮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受委屈好啊……我就是要叫别人看到我在和府里受了委屈……”

最好今日能说服萧若云,过几日带她去宫中,她不介意一直拖着病体到那一天。

没过多久,萧若云便匆匆赶来了。

他一开始心里有怨气,可在看到顾阮阮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心里的怨气也散了一些。

顾阮阮看到他来,没有着急和他亲近,只是默默的偏过了头,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眶里滑落。

她这默默哭泣的样子,反倒让萧若云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站在床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怎么的就烧起来了。大夫马上就来,你坚持一会儿。”

顾阮阮还是不说话,只是眼泪流得更快了,没一会儿就打湿了枕头。

不一会儿,侯府的大夫来了,诊脉之后也说她烧得凶险,匆匆忙忙开了药方替她去熬药。

房间里很静,只有下人们来回走动的声音,萧若云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找了个椅子,坐得离顾阮阮近了些。

“你很难受吗?没事,一会儿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他不怎么会哄人,可现在看着憔悴的顾阮阮,脑子里却回忆起了小时候两人一起玩耍的时光。

他从前把顾阮阮当做自己的妹妹,后来也心生爱意,如今看人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语气也软了下来。

可顾阮阮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默不作声,药熬来了,那么苦的药,也是默默喝下,没有半点撒娇,也没有半句埋怨。

萧若云越发觉得不对劲,低声追问了几句,顾阮阮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我想我娘了……”

只这一句。

就让萧若云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他知道许多女子出嫁之后都会想娘家,顾阮阮从来没有说过,他便以为顾阮阮不在意,现在看着她病得这样重,说出这句,他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萧若云叹了口气,“若真是想,你便好好休养,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回去看看。”

萧若云不说还好,他一说,顾阮阮原本默默的哭泣,带上了小声的抽噎,到最后竟已经哭出了声音。

“不,我不敢回去,我出嫁之前惹的娘那般不高兴,她不会愿意见我的。”

“我还做了错事,父母不喜,姐姐也生我的气……我在这世间,明明父母双全,如今却觉得自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这一句话,让萧若云感同身受。

他幼时丧父,母亲又是那般出身,连见都没见过,虽有兄长疼爱,但很多时候他也非常孤独,此刻看到这样的顾阮阮,不免心中升起了同样的感受。

他凑近了些,将顾阮阮的手握在手里。

“没关系,你知道错就好了。”

他很想让顾阮阮现在就跟他回二房的院子里去,可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印硬着心说道:“你在祠堂待几天,长嫂看到你悔过,定会原谅你。”

顾阮阮小生抽噎着说道,“我知道姐姐肚量大,而且我俩就在侯府里,就算她不原谅我,我也可以祈求他的原谅,可是父亲和母亲……我这辈子是没脸见他们了。”

“怎么会?你别哭了,过几日周贵妃在宫中设宴……”

萧若云犹豫了几息,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过几日周贵妃在宫中设宴,顾丞相和顾夫人也会跟着一块去,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他们便是了。”

顾阮阮转过身来,眼含泪光朝他摇头,那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还在思过,不应该跟着你出府去。我在祠堂禁足,是若云哥哥你下的命令,你是二房的主子,我不怨你,这惩罚我心甘情愿的接受;但我不想别人说你是一个沉溺后宅心软的人,姨娘两三句话,便挑拨的不顾长兄和长嫂的处置,对我手下留情,这样不好。”

顾阮阮这几句话,以退为进,倒让萧若云更加心疼了。

“没事,兄长和长嫂都说了,我自己房里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置,你好好养着,到进宫那日我会带你一块去的。”

有他这句话,顾阮阮便沉默下来,半晌才期期艾艾道:“那……那到时候再说吧,若到时候姐姐不高兴,我便不去了。”

她这样再三推阻,真真是一副替萧若云考虑的模样,萧若云便没了疑心,安慰她好好休息。

萧若云到底还是心疼她的,一直守到了天快亮才回了自己的院。

而顾阮阮喝了药之后,后头又烧起来一回,天快亮的时候体温才终于恢复下去。

顾白榆一大早起来,便听着玲玉嘀嘀咕咕说了顾阮阮那边的情况。

“奴婢瞧着二爷出去祠堂时,那一脸心疼的模样,说不好几日后还是会带顾姨娘一块进宫。”

玲玉愤愤不平,“二爷心怎么就这般软?这都吃了多少次亏,被骗了多少次了,还是在顾姨娘那里栽跟头!”

其实玲玉更想说的是,萧若云为人,心肠太软,心智不坚,是作为男人的大忌,竟然被一个女人如此轻易的拿捏,实在不堪大用。

不过她是下人,这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只有她和顾白榆两个人,她也是说不出口的。

顾白榆当然明白玲玉在想什么,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要妄自讨论主人家的事情。他想带,那便带着去就好了。”

“小姐,你怎么也跟着心软?”

顾白榆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可没有心软,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或许她跟着进宫,我们能瞧一场好戏。”

玲玉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什么事情啊?”

“我已经命侯爷的暗卫去查了。查到了别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