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钱花花在脑海里边骂骂咧咧,全一便拿着一封信回来了。
“妈妈是主子的信,是主子写的信”。
全一看起来比钱花花还要兴奋。
主子这一去几个月可许久都没有信回来了,全一在心里无数次想过是不是主子狼心狗肺在外边有人了。
若是真是这样他一定会狠狠的唾弃主子,在全一的眼里全世界的女人都没有妈妈好。
钱花花心中也是有些按耐不住,这么久谢潇潇都没写信回来,她还以为死外边了呢。
每逢这个时候钱花花便觉得她身上还是有许多小女人的特质。
比如这么久谢潇潇没有回信,她幻想过了谢潇潇无数次死在外边的画面。
在外地感染瘟疫病死,在外面太嚣张惹了不该惹的人被砍死,不小心被马车撞死,坐马车的时候马失控坠入悬崖,在东洲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地头蛇被人给干掉,谢潇潇各种千奇百怪的死法都在钱花花脑海当中出现。
每一种死法都异常惨烈。
钱花花打开信封。
里边只有一张纸,一句话。
明日归来,莫忘迎我。
“果真是个狗东西,我又不知道他几时到,难不成要我在城门口守一天?”。
全一立马兴奋地跳了出来:“妈妈莫要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更远些回京的必经之路上守着去了,若是见着了人必会第一时间来通知咱们,不会耽误妈妈的时间”。
妈妈的时间尤其宝贵,主子不懂事他还不懂事么?
钱花花赞赏了全一两朵小花花:“很好,我们全一又成长了,改日妈妈给你说个媳妇”。
一提到媳妇两个字,全一便一脸羞涩但是态度达咩:“妈妈莫要胡说,我不爱女子,此生不娶,侍奉妈妈和主子左右便心满意足”。
什么?
全一小小年纪居然断袖之癖?喜欢当搅屎棍。
不过没关系,钱花花思想开放,她还是能接受的。
“全一你觉着决明合适不合适?”。
全一????
钱花花一想不行,决明这小子身子太脏了,男女通吃。
“雪松呢?雪松可以?别看雪松在咱们百花极乐也是扛把子,但人家可是个干干净净冰清玉洁的人”。
全一……
全一的脸色渐渐地变黑:“妈妈你别寻我开心,我认真的,此生不娶”。
钱花花颇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他寻思着这孩子根正苗红也没受什么刺激啊,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嘞。
“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不喜欢?你不羡慕?”。
全一默然的摇了摇头:“妈妈,我的心里装不进人”。
这话说的就颇有异议了,一般来说装不进人只有两种可能,情窦未开,还有就是心里有人了再也装不进别的人。
全一这个年纪正是属于生命的春天,情窦未开那是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心里有人。
“全一喜欢谁?妈妈给你准备聘礼,风风光光的把人给你娶回来”。
一般男子听到这里的时候一定会是害羞或者是兴奋的反应,可全一却是一脸的惊恐。
“不不不,不要,我与她此生绝无可能”。
全一的话说的很快,一下子暴露出来了,果然!
这小子心里藏着人,只不过为何不可能。
钱花花苦口婆心道:“这世间高山无数,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攀爬不过”。
全一自觉失言,连忙闭上了嘴巴,之后无论钱花花再说什么,他都不肯再说话。
倒是把钱花花的胃口掉了个十足。
这小子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有朝一日非给他挖出来不可,她倒是要看看哪家的女娘如此高贵,连我家全一都望尘莫及。
其实钱花花心里有数,若真的是让全一望尘莫及,那便只有王公贵族家的女儿,照着全一的身份,最多也只能娶个王公贵族家的大丫鬟。
那嫡女是不可能了,连庶女都不可能。
中午的时候全一派出去的人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妈妈,妈妈见到主子了,主子回来了,但,但但是……”。
这侍卫一脸的为难,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他不是钱妈妈的人是瑞王府的人,按道理不利于主子的事不该说。
可主子和钱妈妈关系在此,且这些个月他们的月钱都是钱妈妈发着,还时不时的给他们发福利值夜班的时候送夜宵,他不说良心过不去。
“钱妈妈,您的做好心理准备”。
钱花花脑袋上冒出来了一串问号。
“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谢潇潇那狗东西做出来的混账事还少么,也不缺这一两件。
就连全一也跟着着急上火:“妈妈让你说你便说,主子若是不满我担着”。
那侍卫狠了狠心看向钱花花:“妈妈我若是说了,在王爷那干不下去了,您能收留我吗?我跟着您干,我身体杠杠好,什么活儿都行”。
钱花花挑了挑眉:“好,你说”。
那侍卫这才道来。
“王爷救灾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名怀孕的女子”。
钱花花听到的第一时间愣住了,什么玩意?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她以前也是酷爱各种狗血的言情小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真让自己体会到了。
刺激,简直是太刺激了。
侍卫和全一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钱花花的神色,发现钱妈妈既没有难过也没有伤心更没有愤怒,反而从她的眉眼间看到了一丝丝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妈妈你不要太离谱啊。
钱花花没慌,反倒是全一慌了。
若是主子做了这档子破事,以钱妈妈的性格势必会和主子一刀两断,到时候他何去何从,他在思考着以什么样子的理由在主子这里请辞,他还是想跟着妈妈干。
若是真决裂了,毕竟是主子对不起妈妈,到时候若是要一刀两断他让妈妈把自己要过去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全一怀揣着一颗仿徨的心跟着钱妈妈一齐出了百花极乐,到城门口等待,还没有等多久,钱花花便看到了一身素色红衣的谢潇潇。
在外多日经济紧张,他看起来节俭了不少,不过这一张脸依旧是俊美无双。
谢潇潇走着路鞋子都磨破了,却牵着一头驴子,驴子上边坐着一个青蓝色衣裳的女子。
女子长相并不多美丽,勉强算得上小家碧玉。
全一看的攥紧了拳头,默默地往钱花花身边靠近了一步。
女子小肚子微微隆起,还让王爷走路亲自牵着驴子,除了那等关系还有什么。
钱花花脚呈八字岔开,双手环抱住胸口静静地看着这两人向她靠近。
谢潇潇看到钱花花的一瞬间他内心的迸发出来的感情难以言喻,惊喜,激动委屈还有愧疚,不知道姐姐会不会怪自己。
他很想要跑过去铺在钱花花的怀里,可惜脚踝扭伤,脚底板也全部都是血泡,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烧红的火炭上边。
若不是怕丢了自己王爷的面子,他走一步便都要龇牙咧嘴。
而驴背上的女子也打量着钱花花,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过来。
就连全一也察觉到了不礼貌,如此赤裸裸的打量人,简直是大不敬。
谢潇潇走到钱花花的跟前,并不先和钱花花说话,反而是把驴子身上的板凳给解下来放好。
“安安你下马小心些”。
只见女子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捂住了肚子,慢慢下马谢潇潇全程都十分紧张的盯着生怕有什么差池似得。
这安安可真是他的宝贝呢。
真亲眼看到了,钱花花心里莫名有些不快,但让自己不快的人就在眼前,她向来不惯着。
面无表情的看向谢潇潇,在谢潇潇张开手要上前来的前一秒抽出了腰间的斧头,只差一厘米,只要谢潇潇再上前一步便会被钱花花居中砍成两半。
谢潇潇知道这是姐姐误会了。
连忙要解释,谁知旁边的女子嘴巴更快一步。
“姐姐你听我解释”。
全一大受震撼,这还没进门就叫姐姐了,这不是赤裸裸的膈应人吗?
而那侍卫已经做好了辞呈的准备,现在已经在脑海里边拟辞呈的话了。
谢潇潇一听安安这么说,心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双膝一软,立即下跪,双手放在膝盖上,满脸委屈。
“我错了”。
安安被谢潇潇这一举动整的瞬间懵逼,她也不知道咋回事,你不是王爷么?怎么还需向人下跪?。
但谢潇潇是王爷他都跪了,我也不能站着啊。
立即也跪了下来,有样学样,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诚惶诚恐。
“我,我,我也错了”。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后边那头驴子看到钱花花的斧头,吓得不轻也是十分通人性的跪了下来。
这死出整的钱花花都蒙了。
但是全一还在心里狠狠的批判主子。
主子啊,你犯了大忌,你这就是把膝盖种在地里妈妈也不能原谅你。
钱花花俯视着谢潇潇顶了许久才慢慢把手里的斧头收起来。
看了眼大着肚子一脸惊惧闪着泪花好不惹人怜惜的安安,伸出了手。
“你起来”。
安安却不敢扶面前这位女子的手。
“您的手细嫩高贵,我不配”。
全一内心白眼鄙夷,长的不怎么样挺会阴阳怪气。
说罢自己便站起来了,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谢潇潇万分紧张。
“安安你小心肚子”。
而安安脸色也变得难看,额头瞬间就冒出了冷汗。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