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既坐实了谢朝康不举,又证明了印度神丸的药效。
还为谢朝康正名,以后再也没人敢在背地里说我们荣王不举。
钱花花勾了勾嘴角,往后退两步,深藏功与名。
谢朝康知道花花冰雪聪明定能与他配合,但的确没料到会说出如此虎狼之词。
但细细一想也符合钱花花的作风。
只是苦了谢朝康。
众人热切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虽然谢朝康看起来依旧是很镇定,但钱花花瞅着他的小耳垂已经是粉嫩粉嫩。
哼!叫你不先串通好,活该。
谢朝康也并未揪着不放,目光看向钱花花分辨不出喜怒淡淡道。
“本王会对那些个姑娘做出赔偿”。
之后便从众目睽睽下退场,留下方利一人。
此时方利的大脑再次高速运转。
因着钱花花这一入场,他竟然因祸得福。
荣王没有购买的资格,他有啊,若是自己能够买得,再私下里赠予荣王那这场干戈不仅仅能够完美的化解,说不定还能抱上荣王这个大腿。
荣王在朝廷的官位虽然算不得是最顶尖的,可他是亲王,唯一可以越过那些个大臣帮皇帝做事的亲王。
方利这么一思索,豁然开朗,若是多了荣王这一个大靠山那以后不更是如鱼得水?
这么一想,别说是一万五千两就是几万两那也是值得。
且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方利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小牌子。
“我愿意出两万”。
在场各位的人一下子如同打了气似的快要爆掉。
方家是皇商,皇宫内几乎三分之一的御贡品都是来自于方家,不仅仅如此方家的生意几乎是遍布了整个京城,再往外延伸。
大家不敢想象这厮到底是有多少钱。
今日方利在这里花的这些钱都抵得过其中某些公子老爷的整个家底了。
钱花花现在才不管那么多她只负责乐呵的击锤。
“两万两一次”。
“两万两两次”。
“两万两三次”。
“成交!”。
“恭喜方老爷获得最后一枚以印度神丸,此丸乃是隐藏款和其他神丸不同”。
“此丸乃含祥云寺前任方丈的心头血,这一颗药效能抵十倍”。
轰!
众人再次震惊了,随后是骂娘。
你他娘的不早说。
不早说有高僧的心头血,早说他们高低也试一试。
本来内心还觉得有一点点肉痛的方利瞬间觉得这钱花的值得。
可太值了。
钱花花宣布完毕之后,舞台的两边又走来了两对人马。
前头是俊美男倌儿,一个吹唢呐,一个吹竖笛,后头两队分别是十个姑娘。
皆戴着大红花,手中提着花篮,缓缓地走向方利,走出一条道两边排开。
随后朵儿缓缓现身,一步一步走到方利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引着他走向舞台。
每走一步便有人撒花,走到舞台上,朵儿眼含秋波的为方利带上了花环。
把方利的手缓缓举起。
“恭喜方老爷获得见仙阁至宝,绝品印度神丸”。
嘿嘿嘿……
虽然这破药丸不值钱,但这逼格必须拉满,要多花里胡哨有多花里胡哨。
就说在场的这些个色胚子看了迷糊不迷糊。
方利也高兴到了极致,他这辈子还没有享受过如此荣誉。
要不是见仙阁的消费实在是太高他真想说一句,今日所有消费由他方老爷买单。
方利的风头实在是太大了。
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能在这京城火一波。
结束之后回到房间当中,谢朝康依旧在摸鱼。
钱花花总感觉谢朝康有种很忙但看起来又很闲。
身体在摸鱼脑子在不断工作的那种。
方利的大手笔惊呆了钱花花,她也很想知道这老头哥一年到底能赚多少钱。
按着这个花销,一年最少也有五十万两银子。
谢朝康不是在查方家么,他大抵是知道。
虽然不知道谢朝康乐意不乐意说,但她很乐意这么一问。
“朝康,你说方家一年可能赚五十万两?”。
退到幕后,一想到方家的那些所作所为,谢朝康的眼里有股抑制不住的怒意。
“呵!灾情初期大肆收粮,至百姓无粮可买,操控粮价抬至数十倍,至百姓买不起粮”。
“后又官商勾结,把受灾地区的救济粮换成霉米,不知多少百姓因他而亡,其中牟利何止百万”。
钱花花是真没想到方利这厮是这么黑心。
看他花钱傻乐呵那样,她只觉得那方利像是地主家的老大儿。
现在想想,就应该再想办法多卖几斤印度神丸给他。
多吃点使劲吃,吃到绝育的那种。
那自己简直是获得了无量功德。
但钱花花还是很好奇:“方家一年到底赚多少钱,方家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没别的什么意思,她就是想给自己长长见识。
“一年两百万余,家产数千万”。
钱花花差点嘴巴都没合上,方家居然这么富有。
妥妥的富的流油,这是全国首富吧。
但钱花花立马就又忍不住的问了另一个问题。
“方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而朝廷连三十多万的救灾款都拨不出来?”。
说的这谢朝康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地苦笑。
“大多数金钱都把握在商贾世家手里,方家虽只是商户可你又岂知他家背后与谁家有着姻亲”。
听到这些钱花花便觉得脑子有些绕不过来。
心中微叹了口气。
哎~自己果然不是个打高端局的料。
自己真要是和这些什么狗屁世家玩起花花肠子来那真没得玩。
她还是擅长暴力制裁。
虽然这些东西和钱花花说有些不合适,但花花似乎额外关心方家的事情,所以谢朝康便也捡着些无足轻重的继续聊下去。
毕竟花花能主动来和自己说话很难得。
最近与花花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一些。
谢朝康神态轻松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方家方利掌权,方利的同胞姐姐是当朝首辅余天的正房妻子”。
“除去他同胞姐姐还有庶姊妹和女儿,她们或是与官家大臣联姻或是与它家商贾联姻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动一处要牵全发,想要动摇他们太难了”。
“且这些人赚手里的钱只为自己,而朝廷的银子却要顾及各处,这两年天公不作美不少地区遭受灾害粮食减产,边境屡次有敌军来犯能保持收支平衡已是不易,若再有什么重大灾害皇上就难了”。
钱花花已经听的晕晕乎乎。
这些个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要换做是自己生活在这种地方,大过年指不定人都认不全。
但至于朝廷没钱这么个事情钱花花觉得还是有解决的法子。
“不能募捐吗?”。
在谢朝康的眼里钱花花想的太天真了。
“没那么简单,那些个朝廷重臣不会愿意捐,也不会舍得捐,更不能捐”。
如果捐的多的话不就是间接的承认了自己贪污受贿。
在朝的官员没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包括他自己。
若要说唯一干净的那就也只有谢潇潇这个特例。
毕竟没人回去贿赂他。
贿赂他不仅讨不到好处还有可能惹来一身骚。
钱花花又捏了捏下巴:“那不能向各大商贾募捐?”。
“捐官便是”。
自古商人重利,若是没有好处哪怕是朝廷召集又有什么用?
朝廷必须要给到足够的好处,才会有人愿意出钱。
所以才有了捐官,捐官的本质就是朝廷为了募集钱财填补国库。
可钱花花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对。
“有钱捐官的不是世家大臣就是商贾人家,这些有钱人当了官再和自家的人勾结收敛百姓的钱财,有钱人的钱越来越多,百姓手里的钱则越来越少,百姓越来越穷必定会对税收造成影响”。
“那影响必然是同等条件下朝廷收上来的税越来越少,这不是让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到最后越来越难搞么”。
谢朝康手中的茶杯停顿在半空当中,对于钱花花的这番发言很是吃惊。
两个人聊天的性质慢慢的就变了。
“那花花有何解”。
钱花花就像是柔橡皮泥似得揉自己的下巴,把思路发散开来。
问题就在于如何缩小贫富差距。
在朝廷没有资金操作的情况下,让百姓都富起来这个难度是有点儿大。
“缩小贫富差距,让这些有钱的世家商贾把钱都花出去”。
钱花花说的很简单。
“要如何让他们花出去?”。
嘿嘿让人花钱这件事钱花花还是懂的。
“对于下层百姓推行勤俭节约,对上层商贾世家宣扬奢靡之风,众筹建建寺庙,阁楼,给捐钱的人刻个碑,赞颂赞颂”。
但钱花花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谢朝康打断了。
“不可”。
“为何不可?”。
“百姓陷于水火当中,皇帝却大兴土木,官场上的人懂皇帝用意,可这天下的百姓却不懂,他们会如何看待皇帝,百年之后那些人又该如何议论先皇”。
钱花花嘴巴抽了抽,这古代人是真要面子,面子有那么重要?能比命重要?
况且等到百年之后,死都死了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呗,自己又听不到。
这点还是我武姐牛逼,死后无字碑。
功过自知由不着后人评。
钱花花摆了摆手,那就真的是没办法。
:“又要名声又要钱,想屁吃去吧”。
谢朝康……
钱花花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打算去数自己的小钱钱。
“不如学本老鸨,不要面子只要钱,钱哗啦啦啦的来,要是我,我就建青楼,我建它十家百家,每个月给那些个官员多休沐几天,带头组织几次他们去青楼团建”。
谢朝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