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自家小王爷每日这么醉死下去,暗戳戳的生了些僭越的心思。
第二日的时候院子里多了个舞女,长的与钱花花又七分相似。
谢潇潇半醉半醒之间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黯然失色的眸子终于亮了几分:“姐姐?”。
舞女听了谢潇潇的呼唤婀娜多姿的走了上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媚态尽露,柔弱无骨的附上桌子,一点一点朝着谢潇潇靠近。
而谢潇潇也以几近痴迷看着这靠近的女人,嘴中低喃:“姐姐”。
女人脸上写着欲望两个字,只要她今日成了,便能一举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算是这小王爷的妾也比青楼花娘的日子要好上千万倍。
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纤细的手指上前要抚上谢潇潇的喉结:“王爷求您疼爱奴家”。
“你不是我的姐姐”。
就在触碰到谢潇潇的前一秒,谢潇潇的脸色骤然一变,脸上尽是厌恶,拿起割肉的匕首划向了这女子的脸。
“啊!”。
一道凄厉的叫声响彻了王府。
一张漂亮的脸蛋上被割裂成了楚河汉界,女人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而谢潇潇嫌恶的把刀丢在了地上,这会子似乎是清醒了,红唇一闭一合就结束了这女子的一生:“杖毙”。
而不远处台子上跳着舞的舞女们见此却不敢停下来,乐师们的音连一个颤动也未曾有。
全一普通跪倒在地,他的主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今日是真的触怒了他。
谢潇潇转过身来,一脚便把全一给踹到了柱子上。
语气森冷:“还有下次杖毙的就是你”。
全一爬起来重新跪地不敢再多言:“是”。
谢潇潇又倒了下去,仿佛又喝醉了,他就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全一抬起头看向雪地当中的血渍的时候眼中带着几丝怜悯又带着懊恼。
要怪就怪这女子实在是胆大,他只不过吩咐她老老实实跳舞即可,谁知道会这么赤裸裸的想要爬到主子的身上来。
全一看着主子,纵使全身痛着他也依旧想为主子做点什么。
不远处再次传来女子凄厉的惨叫声和求饶声,谢潇潇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想到了欢愉过后姐姐把他搂在被窝里说的闲话,她说青楼女子皆是苦命人,她们不偷不抢,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可以看不起可以唾骂但是谁也不能轻贱姑娘们的命,至少她的姑娘不行,她说她要她的姑娘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她说世间千万种无奈,不过都是为在自己谋一线好生机。
“算了,放她一马吧,赎了身送到绣坊”。
全一愕然,怀疑自己主子是不是被夺舍了,放出去的话居然收回来了。
可容不得他多想,赶紧的去叫停,再多几板子都怕那女子丢了小命。
又是几日之后,全一脸上带着几分兴色,来到谢潇潇的身边。
他又僭越了,他偷偷的让人去调查了钱花花。
没想到还真发现了不对劲。
“主子主子,手下说自您那日离开之后,钱妈妈和荣王也从再未见过了,虽有书信来往,但都是荣王单方面的,钱妈妈连看都未打开看,直接丢到茅厕用来擦屁股,您走后的几日钱妈妈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为此还晕倒了”。
摊到在地上的泥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目光锐利的看向全一:“姐姐晕倒了?你居然私自背着我调查姐姐”。
全一的膝盖是软黄金做的,噗通一喜爱子又跪在了地上:“属下该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换上女装陪我去找姐姐\"。
他就知道姐姐一定是有原因的,姐姐肯定是爱他的,才不爱谢朝康那个丑东西。
全一看着活过来了的主子,多日的忧愁终于退却了大半。
谢潇潇终于放过了府衙当中这两批一月都在这府邸里,日夜轮值的乐师和舞姬。
谢潇潇把自己扎进了浴池当中几个男仆侍候着:“用点力气给我搓干净些,衣服也要熏香”。
看着已经换好女装立在一边的全一有些嫌弃:“全一你也去洗洗,洗干净些,别脏了姐姐的眼,指甲缝也给我抠干净”。
全一……
一通打扮下来,谢潇潇又变回了熟悉的骚狐狸模样,兴冲冲带着全一出了门。
马车太招摇会给姐姐带来麻烦的,在城门外停下。
剩下的路不远他打算和全一走过去。
为了显示自己的风骚,谢潇潇穿的并不多,连脖颈都是漏出来的,脚上穿的也并不是御寒的厚靴子是薄薄的露出脚踝的布鞋。
还好全一机智带了个斗篷能抵御些风寒,也抵御些异样的目光。
出了城门到百花极乐的路不算太近,足足要走一个时辰,谢潇潇这身穿着看着便冻人。
但姐姐最爱他的美貌,再冷他也要以最美的一面出现在姐姐的面前。
全一默默地跟在后头陪主子走着。
雪还在下,一步嘎吱。
偏连主子伞伞都不愿意带。
一路白了头,姐姐总能看到他几分真心。
放眼望去入目皆是皑皑。
偏这时突然草里又异动,跳出一行黑衣人。
在大雪的掩饰下他们躲得很好。
全一进入了警惕,把主子护在了自己身后,这群黑衣人的脸上有蛇纹。
是来灭口的,二十多人同时扑上来,打的水深火热,打斗途中全一险些被一剑刺入心脏,谢潇潇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可自己却不小心中奖了。
鲜血向外喷涌,全一急红了眼:“主子,您快走”。
“闭嘴!”。
而谢潇潇也红了眼,是杀红了眼,肯定就是这群家伙,所以姐姐才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该死!都该死。
谢潇潇和全一的实力在他们之上可耐不住对方人多,两人都受了伤,眼看着就要成包围之势,主子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打下去不是办法,全一趁着口子还未全包之际,架着主子走向结冰的河面,破开一个口带着主子跳了下去。
冰河的水刺骨,要不了多久便会失温而亡。
或许是老天保佑,最后还是谋得了生机。
全一带着失血过多的主子从冰河里出来,还好此时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主子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馆”。
谢潇潇惨白的嘴角溢出殷红的血迹咬着牙站起身:“不,去找姐姐,先去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