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点了点头,“是啊,这封信,到底是谁送来的呢?”
糜竺忽然惊呼一声,“难道是雷簿?”
刘备眉头一皱,“为什么是他?”
糜竺缓缓说道,“雷簿和乐就有过节,说不定他发现乐就给我们送信,想要和我们联合,于是,釜底抽薪,直接告诉我们他是诈降,来破坏乐就的好事?”
听闻此言,刘备若有所思,正要点头,简雍却摆了摆手,“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雷簿,他就不会给我们送信了,而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张勋。
只要张勋知道这件事情,乐就绝对没有好下场。”
刘备再次一愣,随机点了点头,“宪和说的对,应该不是雷簿。”
糜竺苦笑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雷簿,那你们说,应该是谁呢?”
简雍摇了摇头,“是谁,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要先想一想,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果能想明白这一点,应该就能知道是谁送的信了。”
糜竺点了点头,“我们知道乐就是诈降,就会破坏张勋的计划经,按照这种想法,难道,张勋也有仇人,这个人想要看着张勋失败?”
简雍皱了皱眉头,“也有这种可能。”
糜竺见简雍同意自己的想法,又继续说道,“如果这次失败了,张勋就算能回到淮南,也一定会因为损失惨重,而受到责罚。
这样一来,张勋的前程几乎被毁了。
看起来,这个人确实恨张勋,所以还揭穿这个计谋。”
简雍听到这番话,虽然感觉也有道理,可是,却总感觉哪里不对,仔细想了想,忽然目光一亮。
“你们说,这封信会不会是陈登送来的?”
“陈登?”刘备一愣,“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给我们送信?”
糜竺皱眉说道,“是啊,陈登被我们打败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驻扎在不远的地方,想要伺机而动。
如果这次张勋的计划成功,其实对他是很有利的。
这样想起来,他真的没有必要给我们来送信呀?”
简雍摇了摇头,“不对,难道你们忘了吕将军的事情吗?”
糜竺一愣,疑惑的问道,“宪和,这件事情和吕将军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简雍摆了摆手,“虽然没有关系,但是却有相同之处。
你们想想看,上一次吕将军献计,明面上是和我们联手来对付张勋。
但其实呢,他却偷偷给陈登打开门,迎接他进城。
上一次如果没有张将军恰好赶回来,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败了。
而这一次,也许陈登无意中知道了张勋的计划,所以又采取上次的办法,让我们知道张勋的计划。
然后,等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在突然冲出来取栗。
到那时候,我们和张勋都已经损失惨重,就算明知道陈登的计谋,也已经拿他没办法了。”
听到简雍的一番分析,糜竺顿时惊呼一声,“宪和,如果按照你这样说,最后,我们和张勋岂不是都上当了?”
简雍苦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到了最后,我们都上了陈灯的当。”
听到二人所言,刘备忽然开口说道,“宪和,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还是不清楚,因为你所说的都是猜测,作不得数?”
听到这句话,糜竺也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宪和,如果这件事情是陈登所为,那他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呢?
别发了,现在陈登和张勋并不是一伙,他们两军遇到一起,说不定也会发生大战。”
刘备点了点头,“这就是关键,如果是陈登所为,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陈登不知道这件事情,那这件事情自然和他无关了。”
听到二人所言,简雍苦笑的点了点头,“你们说的对,陈登想要知道张勋军中的事情,确实没那么容易。”
糜竺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而且就算他知道了,也并不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们想,如果这是张勋的计谋,乐就只是奉令行事,那他被打的事情,他自己绝对不会说是假的。
还有雷簿也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陈登就更没办法知道了。
如果他前去打探,也许能打探出雷簿确实打了乐就,而且还很严重。
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像这么机密的事情,他一定打听不出来。”
刘备忽然开口说道,“如果陈登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雷簿打了乐就,又见乐就想要和我们联合,所以故意送来一封信,说乐就是诈降。
但其实呢,他并不知道,他这么做主要的企图,就是想要挑拨我们和乐就的关系,让我们双方打得更激烈,他好从中取利?”
听闻此言,糜竺摇了摇头,“就算陈登偶尔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这么机密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计划的全部呢?
既然陈登不知道计划全部,他又怎么知道乐就就一定会诈降,借此来揭穿他的计谋呢?”
关羽忽然开口说道,“因为乐就被打脸了,所以他想要报仇,就一定要和我们联合。”
糜竺摇摇头,“这更不可能了,如果陈登是这样猜测的,他就有猜错的可能。
比如说,乐就想要报仇,就只能找我们联合。
但我们反过来想想,雷簿原本就弱于乐就,他借着酒劲打完乐就以后,担心乐就会报复自己,所以,他认为和我们联合才是唯一的机会。
这样算下来,雷簿和我们联合的几率也很大,陈登只有一半的机会才对。
你们想想看,如果是雷簿来送信,结果,陈登送来信告诉我们乐就诈降,这岂不是很可笑?”
听到这番话,简雍皱了皱眉头,“可是,在这件事情之中,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人,应该就是陈登呀?”
糜竺摇了摇头,“也许这只是个巧合呢?
雷簿想要防备乐就来报复,所以和我们联合,如果成功了,她才是得到最大好处的人。
而陈登,不过是恰好得到好处而已,并不是故意而为?”
简雍转头看着糜竺,缓缓问道,“子仲,你的意思是说,你相信第三封信并不是陈登送的?”
糜竺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这只是我的猜测,当然也并不一定是真的。”
关羽忽然开口说道,“如果这封信不是陈登送来的,那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雷簿?”
说出这句话,关于随即摆了摆手,“不对,如果是雷簿,他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张勋才对。”
糜竺忽然开口说道,“如果第一封信和第二封信是雷簿送来的,你们说会发生什么事呢?”
众人听到这番话,顿时吃了一惊。
“雷簿送来的,这怎么可能?”
刘备皱了皱眉头,“这信上已经说明是乐就送来的,怎么可能是雷簿?
更何况,如果是雷簿送来的,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糜竺摆了摆手,“我这都是猜测而已,大家分析一下,并不一定是真的。
你们想,就像刚才说的那样,雷簿借着酒劲把乐就打了,等到事后,又感觉害怕了。
因为他的实力本来就弱于乐就,当然害怕乐就养好伤之后来报复自己。
而且,雷簿把乐就打的那么惨,一旦报复,肯定不会轻。
也许担心这件事情,所以,雷簿才设下这个计谋,想要诬陷乐就,借机除掉他?”
众人听到糜竺的这番话,眉头不由都皱了起来。
良久后,简雍苦笑的摇了摇头,“这样一来,事情变得太复杂了吧?”
关羽点了点头,“确实有点乱,信上写的是乐就送来的,但是真实的却不是他送来的,而是雷簿送来的,这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听到二人所言,糜竺微笑着摆了摆手,“关将军,宪和,其实一点也不复杂,很好理解。
雷簿为了防止报复,所以给我们送信,如果我们能回信,那当然最好了,他就有了铁打的证据。
就算我们不回信,但是,雷簿只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张勋,说乐就怀恨在心,想要联合我们报仇。
无论这件事情成不成,最后的结果,张勋都会处理乐就,这样一来,也就达到了雷簿的目的。”
刘备也感觉脑子有些乱,试探着问道,“子仲,信上说联合我们要半夜偷袭,如果我们不去,雷簿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糜竺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刘使君,其实,在雷簿的计划之中,我们去不去并不重要,重要的事,雷簿可以将这件事情告诉张勋,让他来处置乐就,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刘备苦笑的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子仲,那依你之见,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呢?”
听闻此言,糜竺苦笑着摆了摆手,“刘使君,在下已经说了,都是猜测而已,并不一定是真的。”
听到糜竺的回答,刘备转头看着简雍,“宪和,依你之见,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简雍也被糜竺的一番话转迷糊了,仔细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有一些头绪,可是听到子仲的一番分析后,却发现他说的也有道理。
现在我们要想的,不只是第三封信是谁送来的,还要想想,头两封信到底是谁送来的?
是乐就,还是雷簿呢?”
关于忽然开口说道,“不只是这两个人,还有陈登?”
刘备一愣,疑惑的问道,“不是已经排除陈登吗,为什么还要怀疑他?”
关于缓缓说道,“刚才虽然排出了陈登,可是如果按着刚才的分析,我们也可以这样想。
在张勋的军中,雷簿确实把乐就打了,也确实打的很惨。
可是,乐就虽然心中恼怒,但是他并没有想要联合我们报仇。
雷簿也并没有担心乐就绘事后报复。
他们二人虽然没有联合我们,但这个消息却被陈登知道了。
陈登为了从中取栗,于是,他就设计了整个计划。
比如,第一封信和第二封信,并不是乐就和雷簿送来的,而是陈登送来的。
这两封信的内容是联合我们,想要去偷袭张勋。
而这两封信的主要企图,只是为了勾起我们这个念头,想要让我们去偷袭。
可是,陈登也很清楚,乐就其实并没有和我们联合,当然也就谈不上内应的事情。
如果我们去偷袭,没有乐就做内应,可以说是必败无疑。
但问题是,陈登很想让我们去偷袭,但又不想让我们失败。
所以,又送来了第三封信,借机来提醒我们,乐就诈降。
这样一来,我们知道了乐就这诈降,自然就不会相信他。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又不想放弃,所以一定会想办法绕过乐就,前去偷袭张勋。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不让乐就做我们的内应,自然也就看不出来乐就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可以说,如果我们去偷袭张勋,无论谁输谁赢,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
而陈登就是能得到最大利益的人,所以我才怀疑,第一封信和第二封信,也有可能是陈登派人送来的。”
众人听到关羽的这番分析,顿时惊呆了,良久后,才反应过来。
“这怎么可能?”
简雍苦笑着摆了摆手,“刚才子仲的分析,已经让我们伤透了脑筋,现在关将军的分析,更是让人头痛啊。”
糜竺苦笑着点了点头,“大家现在想想,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信件,到底是谁送来的?
乐就,雷簿,还是陈登?”
刘备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到现在为止,我们竟然是谁送来的信都不知道,真是可笑至极。”
糜竺摇了摇头,“让我们仔细想一想,谁最有可能送信?”
简雍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其实刚才大家说的都有道理,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想要猜出真假,确实不太容易。”
听闻此言,糜竺叹了一口气,“就算是不容易,我们也一定要猜出来才行。”
关羽忽然开口说道,“既然猜不出来,不如我们就留在城里,让他们自己在外面闹吧?”
简雍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如果不出去,也许现在安全了,可是等到以后,我们在想要出去,恐怕就不可能了,所以现在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解决张勋和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