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倩倩默默转身去收拾自己的妆奁。
气氛虽有点尴尬,但也温馨。
君景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水,温声开口:“岳父说皇婶姐妹两人曾打过曹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曹倩倩转身看着君景,眼角眉梢满满的笑意,“这事也是几年前的,若是王爷想听,臣妾便说。”
“说吧。”若是他不想听,问了做什么。
曹倩倩坐在梳妆台前的桌子上,温声开口道:“那时候哥哥是个纨绔子弟,甚是叫父亲和母亲操心,后来哥哥冲撞了阮二小姐,皇婶拽着阮二小姐套麻袋打了哥哥一顿,那么一顿打到是叫哥哥开窍了,后来就去了青山学院苦读。”
“套麻袋?”君景好笑的开口。
曹倩倩点点头,而后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那时候哥哥甚至纨绔,当时是我最先赶到那边,就看到皇婶和阮二小姐在打人,我错愕了一下就去放风了。”
说来,自己哥哥会被打得那么凄惨,自己也是帮凶。
但是谁让哥哥当时气得母亲抹眼泪呢,她没动手打就是好的了。
君景看着曹倩倩不好意思的样子,抬手撑着脸颊,开口,“那后来呢?”
“当时哥哥是被堵在两家的后门那儿被打,先来的阮大哥,后来阮伯父也来,然后父亲和母亲也来了。”
曹倩倩顿了顿,忍笑道:“当时父亲的反应可叫人意外了。”
“嗯?”
这两家人算是交好,两位国公爷撞上小辈打架,这……
曹闵被打的躺了半个月,这两位国公爷额感情还会这么好,实在是奇了。
“父亲将套着麻袋的哥哥踢到一边,拉住了阮伯父,诚心感谢皇婶和阮三小姐代他教了哥哥。”曹倩倩掩嘴笑够了,才道:“当时阮伯父被吓蒙了,还以为父亲是被气傻了呢。”
君景抬手点点额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无奈。
还真是叫人意外得很啊。
若不是曹闵和岳父生的八成像,他还想怀疑一下曹闵是否是岳父的亲儿子。
“哥哥大病初愈就和父亲说要去青山书院,还说了过往所做的糊涂事,跪在书房里一晚上忏悔自己,父亲感动的不行,第二天就带着一堆东西上去感谢阮伯父。”
如此说来的话,皇婶她们的那一顿毒打似乎是打醒了曹闵,他能有如今的成就,似乎是少不了那一顿毒打啊。
“这件事情也算是一件趣事吧,但是我们家真的很感谢皇婶和阮二小姐,当然了,从此之后哥哥就很怕皇婶,在皇婶面前最为乖觉,可能是被打怕了吧。”
君景握拳抵唇笑出来。
这能不怕吗?
一顿打就躺了半个月,可想而知还是挺严重的。
“王妃,水已经备好了。”晓云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曹倩倩说了一句,就去沐浴洗漱了。
……
修王府。
阮白虞坐在一边看着铺子送来的账本,忽视了一边的君离。
君离坐了半天,看着一回来就看账本不理会自己的人,眉一蹙,“阮白虞,你眼里就只有账本吗?”
他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看不到吗?
从一到屋子里,就再那儿看账本不理人,他一个大活人还不如一个账本?
她就不能驱寒问暖一下?
阮白虞提笔蘸墨在账本上写字,头也不抬的开口道:“有事说事,睡觉晚点,等我先把账本看完。”
“你就不问问我今天去哪儿了吗?”
阮白虞将自己核对的金额写在一边,随后看了一眼君离,见他冷锐的样子,道:“那你去哪儿了?”
说完,继续低头核算金额。
“昨晚上猎场那边送来了折子,猎场那边出现了老虎,伤了人,今早上和君景去了一趟猎场杀虎,明个处理好的虎皮就会送回来,你可以做一件大氅。”
虎皮?
那花里胡哨的颜色,做大氅?
她穿着出去还能见人吗?
“花里胡哨的毛色太丑了,垫在软榻上吧。”阮白虞极为嫌弃的开口,“要做大氅也只能用兔皮做,白绒绒的,裹身上多好看。”
君离抬手抵着额头深感无奈。
“那虎皮是白色的,难得通体白色的老虎皮,你确定要用来垫在软榻上?”
阮白虞抬头看了一眼君离,继续算账,“那就给你做吧,到时候我要穿也行,反正也就是大一点而已。”
“……”君离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明个我去趟铺子,你要没事就在家里带圆圆。”阮白虞翻了一页,继续算账。
君离忽然起身走过去,将阮白虞手里的账本给抢了。
“大晚上的伤眼睛,明日再看。”君离认真的开口说道。
阮白虞伸手将账本拿回来,反驳开口:“你昨晚上看折子也是看到了深夜,今日事今日了,很快就完了。”
“……”君离抬手扳过阮白虞的脑袋,望着她,道:“这又不是急着要用的东西,明日再看,听话。”
折子能和账本比吗?
这账本又不急在一时,虽说屋里也明亮,但是这大晚上的,就不能说说话?
阮白虞看着君离,认真开口道:“有事你就直说,没事的话就去一边看书,等我看完了再说。”
也不是不知道君离闹什么,但就是想逗逗他。
君离手一松,起身去一边看书了。
阮白虞垂眸藏住眼里的无奈,低头看账本。
等素巧端着茶盏进来,敏锐的发现屋里的气氛不对劲。
放下茶盏,素巧一礼就出去了。
隔壁屋。
崔嬷嬷和素梅在低声闲话,素巧走进来,将托盘放在一边,走上去,道:“嬷嬷,王妃和王爷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对劲啊……”
崔嬷嬷瞪了一眼素巧,道:“主子之间的事情不得多嘴。”
素巧抬手拍拍嘴巴,转移了话题。
等阮白虞看完账本后,差不多也到了就寝的时间了。
一抬头,阮白虞就看到冷冰冰的男人。
阮白虞走过去,蹲下来,双手放在君离膝上,头枕在臂弯里看着他。
君离低头看着她,淡淡开口:“作甚?”
“你什么时候会学做同心结了?”阮白虞眉眼带笑看着他。
君离卷起书拍了一下阮白虞的脑袋,凉声开口:“看账本看糊涂了?”
他像是那种人吗?
阮白虞嫌蹲着腿麻,往地上一坐,看着君离说道:“既然不是你做的那我就丢了,太粗糙了。”
“你这什么习惯,地上凉。”君离将人拽起来抱在腿上,斥责了一句,道:“那是我送的,你敢丢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