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池铭一边写信一边说道:“是吗?”
“是呢。”男人抬站在一边恭恭敬敬的开口,“其其格公主砸伤了几个婢子,如今都没有人乐意去伺候了,现如今忙碌的都是他们带来的人。”
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知天高地厚的其其格吃了那么大的亏,还摔断了腿,这一肚子的气自然是要拿这些下人出的。
只不过,那些婢子只怕是接到了上头的指令,才不去伺候的。
“还有呢?”木池铭提笔蘸墨,期间看了一眼这人,“公主那边,有何动静?”
男人欲言又止。
“墨竹。”温温和和的声音响起。
男人顿时跪在地上,道:“奴才无能,公主偷溜出去了。”
木池铭写信的手一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淡声开口:“去哪儿了?”
“……修王府。”墨竹低着脑袋开口道。
木池铭不紧不慢将手里的信件写完,淡淡开口,“修王在府上吗?”
墨竹诧异的看了一眼木池铭,恭恭敬敬道:“修王和修王妃去了郑安国公府。”
如他猜测。
白日里闹了那么一通,以他们兄妹的感情,只怕这段时间他们会在国公府。
只不过,公主实在是不听话啊,只怕会坏了他的大事。
木池铭将信件放在信封里,淡淡开口:“找人去给公主一个教训。”
“大人……”墨竹震惊的看着自家主子,一时间惊讶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可是公主啊,大人居然敢……
“去吧。”淡然的声音是不容置喙的霸气,墨竹只好领命下去了。
……
子时。
安静的院落也热闹起来。
木池铭慢悠悠走到那位公主的门口,期间有御医忙进忙出。
墨竹站在木池铭身后。
见御医出来了,木池铭担忧的开口道:“公主如何了?”
见木池铭态度还不错,御医一礼,开口道:“公主被打断了腿,每个三四个月是好不了的,这期间静养为主。”
木池铭叹了一口气,随即一礼,“有劳御医了。”
“无妨。”御医受宠若惊的摆摆手,道:“我这就去给公主开药方子。”
木池铭看了一眼墨竹,墨竹一礼就跟着御医离开了。
前来问候的官员被木池铭打发走了后,他慢悠悠的走进去。
看着床榻上疼痛难忍的齐丽黛,淡声开口:“公主感觉如何?”
齐丽黛看着自己伤者夹板的小腿,恨恨开口道:“你去把那群贼人找出来,本公主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木池铭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慢吞吞开口:“大半夜的,公主不在驿站却被人从外面抬进来,不知公主是去哪里?又是在何处在贼人所打伤的?”
齐丽黛对上木池铭平静无痕的目光,心里一慌,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若是告诉这人她去了修王府,只怕这后果她承担不起……
“既然公主不想说,那就好生养着。”说完,木池铭准备起身离开了。
就在齐丽黛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大人,修王府的管家和廷尉少卿来了,来因是有关公主被人打伤一事。”
木池铭回头看着齐丽黛,见她躲闪的目光,没说话朝着外面走去。
在齐丽黛胆战心惊的时候,木池铭已经看到了栎伯和郁五渊。
“少卿大人。”木池铭抬手一揖,态度显得还不错。
郁五渊抬手回礼,然后阐明自己的来意,“栎伯到廷尉报案,说是贵国公主在从修王府回驿站的路上被人袭击受伤了。”
栎伯一礼,道:“贵国公主深夜造访,奈何王爷和王妃都歇在了国公府,我一个下人也做不了主,是以就让公主原路返回。
谁知路上被贼人袭击,府上小厮撞见就赶紧回来搬救兵前去救人,奈何还是伤了金枝玉叶的公主,此次前来,我是代王爷赔罪的。”
木池铭摆手,温声道:“栎伯这话严重了,是公主自己不小心,说来我们还得感谢贵府小厮赶回去搬救兵呢,至于赔罪一说,何罪之有啊。”
栎伯笑了笑,让小厮将东西拿过来,道:“这是些药材,还请大人转达,让公主好生养着,夜深了,我就先回去了。”
“栎伯慢走。”
送走了一个栎伯,还有一个郁五渊。
木池铭看着一身便衣的男人,慢悠悠开口道:“少卿大人不比这般严谨。”
见木池铭的态度,郁五渊不靠谱的猜测是彻底坐实了。
“贵国公主在京城除了这样的事情,若不彻查,有损两国的交情,若此大的罪责,你我担待不起。”郁五渊冷声开口。
木池铭见郁五渊的目光,走上去两步,见他巍峨如山的样子,低声道:“少卿大人,咱们也就不兜圈子了,这件事情是我叫人做的。”
见郁五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木池铭暗叹不已。
如此人才,生在沅国,是一大助力啊!
“我不问结案结果,少卿大人也不用管我做这件事情的原因,这件事情,不会影响两国交情,如何?”
郁五渊点点头。
“还有一事劳烦少卿大人。”木池铭一揖。
郁五渊回礼,道:“木丞相请讲。”
“劳烦少卿大人给修王带句话,公主今日之事是我们不对在先,我住王爷夫妇两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郁五渊颔首,“一定带到。”
比起唐布拉部落的那个使臣,木池铭真的是聪明的不行啊。
例行惯例走完流程,郁五渊就带着人走了。
木池铭交代了婢子也就回去休息了。
次日。
早朝结束之后,君离和郁五渊就被请到了御书房。
郁五渊站在一边,而君离则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喝茶吃点心。
君宥瞥了一眼如此悠闲的君离,移开目光看着郁五渊,温声道:“昨晚上那案子,怎么回事?”
郁五渊抬手一揖,道:“那位公主受伤一事是木丞相所谓。”
君宥眉一挑,“他为什么要这做?”
就算木池铭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但齐丽黛不仅是公主,此举,只怕是过了吧。
郁五渊看了一眼君离,一揖,道:“齐丽黛公主想要攀上修王,木丞相叫人给她一个教训,顺便还让臣给修王带句话。”
君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
这木池铭倒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费劲。
君离端起茶盏,淡声:“说吧。”
郁五渊一揖,开口:“木丞相说,祝王爷夫妇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君离叔侄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郁五渊身上。
郁五渊一身正气,恍若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