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看着阮泓,淡声道:“父亲观察入微,皇上打算立威。”
先帝在位,不懂得运用兵权做事,对于草原的部落甚是纵容,养成了他们作威作福的性子。
但是君宥不一样。
这是沅国,他可见不得有人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
如果草原部落再过分了,他们也不介意把人给打乖了。
沅国兵强马壮,为何要委屈自己呢。
阮泓看了一眼君离,摆摆手,“可别给我拍马屁,皇上此举已经是很明显了,初姐今日当做揭破那个层纸,皇上不仅没说什么,甚至还送来了一柄玉如意。”
这意味着什么呢?
皇上觉得阮沐初说的在理,暗地里叫人送来玉如意表示嘉奖。
这证明,皇上是相当的看不惯唐布拉部落的所作所为。
君离看了一眼阮沐初,收回目光淡声开口:“软二小姐所言并未错处。”
阮泓嘴角一扯,“这姐妹两感情要好,就是见不得对方受委屈。”
如实今日换了是初姐被那么说,只怕虞姐也会站出来说话,甚至会比初姐说得更过分。
算了算了,她们姐妹感情好,他有什么能训的。
皇上不都表示嘉奖了吗?
这句话,君离和郁五渊是深有感触。
阮泓端起茶盏,慢悠悠开口:“今日这事你做的不错,一家人就该齐聚一心,等吃过晚饭,去祠堂面壁一个时辰。”
“……”
阮沐初还没来得高兴一下,就被后半句话弄得一脸无奈。
“父亲,你都夸奖我不错了,为什么还要面壁思过?”阮沐初眨巴眨巴眼睛,软声软气的开口,企图撒个娇蒙混过去。
阮泓冷笑了一声,“你一个贵女,莽撞成什么样子了?尖牙利嘴,巧舌如簧。若非你早就定亲了,今个只怕是跪祠堂了。”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这丫头呢,在马场上,硬是把那个使臣说的无还嘴之力。
这样的女子,虽说是为国争光了,但是谁还敢要啊。
阮沐初摸了摸鼻尖,瘪嘴,“好吧。”
林毓嗔了一眼自家丈夫,起身,“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
阮泓点点头,开口:“多备点这两孩子喜欢吃的。”
阮白虞和阮沐初互视一眼,眼里满满的无奈。
父亲这人,就是口是心非的。
阮泓也懒得在这儿和小辈们在一处,起身去找阮老夫人了。
他在的话,他们不自在,他也不自在。
阮泓走了之后,阮白虞往椅子里一靠毫无先前的端庄。
阮幕安几人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苏叶端起茶盏喝一口茶水,想到马场的情形,依旧有些心有余悸的,“今日之事,委实算是惊心动魄了。”
“可不是,阿虞简直是吓人得很。”阮沐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后,才道:“那其其格贵为公主,却无耻至极,若非阿虞机敏,只怕是……”
欲言又止的话,众人都能想到。
郁五渊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君离,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着苏叶和阮沐初如出一辙的担忧,阮白虞坐直几分,认真开口,“你们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确实。”冰冷的声音吸引过去几人的目光。
君离端着茶盏,慢悠悠开口:“你是玩的开心,浑然不管他们担惊受怕。”
“玩?”阮幕安狐疑开口。
君离微微颔首,在阮白虞的瞩目下,淡声道:“这丫头游刃有余,全程都在玩,丝毫没你们想得你们胆战心惊。”
“……”阮沐初抬手扶着额头,看着阮白虞无辜的样子,气得牙痒痒。
他们一家人是担惊受怕的,这正主居然是玩的开心,且还游刃有余!
欠打!
苏叶顿了顿,见阮白虞这无辜纯良的样子,半晌后是哑然失笑。
“若是那个公主知道虞姐你还有所保留,会不会气死?”苏叶半开玩笑的说道。
阮白虞想了想,煞有其事的开口:“只怕是会的。”
几人无奈笑了起来。
郁五渊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我说呢,当时看的时候总觉得别扭,原来是你根本就没拼尽全力。”
君离看了一眼郁五渊,并未说什么。
该说他这是多年来的习惯吗?
观察入微,不过如此。
若非他深知这丫头的性子,只怕也会像其他人一样。
阮幕安看着无辜模样的阮白虞,无奈开口:“你这藏得也太深了。”
“还好还好。”阮白虞谦逊开口。
想起阮白虞的马术,阮幕安也是有些手痒了,“不如什么时候我们认真赛一场,我真想知道你的马术到底多厉害。”
阮白虞想了想,道:“可以啊,只不过我要输了的话,也没有什么安抚啊?”
说着,阮白虞还伸出手,暗示一下。
阮幕安瞪了一眼人,笑骂道:“输了你还想要东西?”
“输了心情难过指不定哭鼻子,哥哥给点东西就不难过了。”阮白虞一脸正经的说着歪道理。
阮幕安无可奈何摇摇头,道:“行行行,给你备着,不管输赢都有,行么?”
“好的。”阮白虞点点头,笑容又乖又甜。
君离瞥了一眼人。
怎么在他这儿就那么皮呢?
不把他气得牙痒痒就不会罢休。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离,目光温和了许多。
阮沐初抱着君星绾温声开口:“我们带着这几个孩子去玩一圈,到时候直接去花厅。”
“好。”苏叶抱着阮言希,应声。
阮幕安抱着阮白苏起身,夫妇两人率先离开。
阮沐初和郁五渊也起身出去了。
君离将阮白虞拉起来,牵着她朝外面走去。
“懒得没骨头似的。”君离说了一句,捏捏她的柔荑,道:“真的像是没骨头。”
阮白虞眼珠子一转,抽出自己的手,在君离的瞩目下跳上他的背脊,笑嘻嘻开口,“没骨头走不了路,你背我呗。”
“……”君离伸手托住她的膝窝,轻斥了一句,“没规矩。”
阮白虞不说话,她趴在君离背上摇头晃脑,看上去就是很开心。
“你怎么那么顽皮呢?”君离凉凉问了一句。
对他与对阮幕安他们简直是判若两人。
阮白虞双手抱着他君离脖子,趴在他肩上,“在家里自然是要懂事一点,给母亲分担一些事情,让父亲无后顾之忧。但是在你这就不一样了,我觉得我可以不需要那么懂事。”
“能说会道。”嘴上嫌弃着,可眼里的目光却是温柔得不行。
阮白虞怎么可能不知道君离的心情,她笑嘻嘻的开口,“你怎么和父亲一样,口是心非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