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队离开之后,后面的才是嫁妆。
这一台又一台的嫁妆从国公府里面出来。
众人惊叹。
这惊叹的不是国公府有多有钱,而是修王府的聘礼到底有的多少。
亘古以来,这聘礼要选出一半作为嫁妆让女儿带过去,虽说国公府填补不少,可修王府的聘礼只怕是占了大头。
这阮三小姐还真是好福气啊,得了这位青睐。
祭天,祭祖。
等从祖庙到皇宫,再从皇宫到修王府,这大半天都过去了。
傍晚。
轿撵停在了修王府。
阮白虞被崔嬷嬷和喜婆搀扶着下来,然后拉着红绸朝着里面走去。
正厅。
主位上,也就只有一个君宥。
宾客都在两边站着观看,能坐在这儿屋内的,也就只有阮泓夫妇和阮老夫人。
随着司仪的高喝,两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礼成之后,阮白虞就被送去了新房。
晚宴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作为新郎官的君离自然是走不开,这一众宾客还等着敬酒。
饭菜上桌,君离便开始敬酒了。
新房。
阮白虞伸出手,有气无力的开口:“崔嬷嬷,我饿得慌,有没有什么吃的?”
“王妃,这不合规矩,还请您忍忍,等王爷回来了,您就可以吃东西了。”崔嬷嬷温声开口。
阮白虞撇嘴,应了一声之后坐在床边上,手却不安分的往被窝里摸去。
这床上洒满了桂圆红枣,她摸几个吃是可以的。
目睹一切的崔嬷嬷无奈的开口,“王妃,您在忍忍。”
阮白虞瘪嘴,默默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放在膝上。
宴厅。
看着要灌酒的林旭几人,君离直接把郑虎和白阅拉出来挡着,自己施施然就走了。
再多耽搁一会儿,那丫头就要多挨饿一会儿。
……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崔嬷嬷和喜婆等人屈膝行礼问安。
君离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而后拿起递过来的秤杆,挑起红盖头。
阮白虞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君离,眼里没有一点点娇羞和欣喜,满满都是控诉他的意味。
她饿,很饿,饿得慌!
这是君离从她眼里看到的。
君离淡淡睨了一眼人,而后将合卺酒递过去。
交臂,一饮而尽。
喜婆剪下两人的发丝绑在一处放在盒子里,说完一堆吉利的话,就出去了。
崔嬷嬷一礼,道喜之后带着婢子们也出去了。
阮白虞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催促道:“快点帮我取下来,我要吃东西!”
君离瞧着她这娇气的样子,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走上去伸手摘取簪子步摇,随后小心翼翼的把凤冠取下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头顶顿时一轻,阮白虞提着裙子小跑到桌子前,伸手打开食盒,端出饭菜,都不等坐下来,端着米饭拿着筷子就开始吃。
君离走上来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一边,慢悠悠开口,“慢点吃,记得吃饱了。”
阮白虞差点被噎住。
她将嘴里的米饭咽下去,抬头看着一边的男人,戒备开口,“你想做什么?”
为什么她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就像是吃饱了好上路,这一定是错觉!
“洞房花烛夜,你说呢?”君离拿过一边的花生,剥皮。
阮白虞夹了几筷子放在碗里,然后端着碗走到一边看着君离,“你可死了这条心吧,这累了一天,我现在就像吃饱了就睡觉。”
君离看着站在一边吃饭的人,眼里的感情不在压抑克制,随后将剥好的花生放在一边的碟子里,“你睡你的,不妨碍。”
阮白虞就像把手里的碗给砸过去,奈何自己没吃饭,就纷纷的扒了一嘴饭表示愤怒。
“慢点吃,别噎着。”君离说了一句,也不拿她打趣了,低头剥去了花生。
阮白虞吃完之后,放着碗端起茶水,喝完之后,道:“你剥花生做什么?”
吃也不吃的,真不知道他剥了做什么。
“我想吃花生酥。”君离抬头看着阮白虞,这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他想吃阮白虞做的花生酥。
阮白虞放下茶杯,认真的开口,“你死了这条心吧!”
君离也不说话,拍去手上的碎屑,拉着阮白虞走到床边,收拾干净床铺上的干果。
阮白虞弯腰坐在床边上,看着君离,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吃晚饭了吗?”
君离颔首,“吃了。”
阮白虞应了一声,往床上一趟,“我躺会儿,你先去洗漱吧,我休息够了会让素巧她们进来伺候我洗漱。”
君离弯腰坐在一边,看着这毫无形象的人,抬手不紧不慢解开衣带。
阮白虞抬头看去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帐幔落下,满屋春色。
……
次日。
阮白虞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恨恨锤床。
男色害人!
君离拢好寝衣,俯身亲亲阮白虞的额头,淡声开口:“皇上准许你我今日不用进宫谢恩,你睡,我去书房看一眼就回来。”
“你不用回来了,直接就睡书房吧。”阮白虞煞是认真的开口,随后拉过被子裹得严实,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
君离拿过一边的衣袍,站起来边穿边道:“这才新婚第一天你就要把我赶去睡书房?”
这个过分的老男人!
简直不是个人!
昨晚上她是半宿没睡啊!
阮白虞听着他这无辜受伤的语气,气得磨牙,“对,你去睡书房,不然我怕短命!”
“不会的。”君离坐下来,捏了一把她白嫩的脸蛋,道:“这有利于增进夫妻感情,虽说开始是有点不适应,过后就好了。”
阮白虞看着君离顶着清贵的样子说着禽兽的话,噎得不想说话。
君离瞧着她又恼又气的样子,摸摸她的头,温声开口:“午饭想吃什么?”
“不吃,睡觉。”阮白虞气鼓鼓的丢出一句话,拉过被子盖着脑袋睡觉。
君离看了片刻,无奈笑了一声,然后起身去洗漱。
等他从书房回来,阮白虞依旧卷着被子睡觉,好在她知道闷,没有捂着脑袋。
见时候差不多,君离将阮白虞挖起来,伺候着她更衣,然后牵着她去吃饭。
吃过饭,阮白虞慢悠悠走在院子里,见一边的君离,开口道:“我觉得这成亲之后和成亲之前也没有多大区别。”
最大的区别大概是从国公府搬到了修王府,但是她也能回去的,不是吗?
君离看了一眼人,颔首,“确实。”
区别不大,这人依旧赖床娇气,甚至是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