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虎和白阅面面相觑,随后郑虎道:“这样吧,今个我做东请你们吃酒,明个换你请我们吃酒,如何?”
白阅点点头,道:“可以。”
君离将君星绾放在地上,整理一下衣衫,开口道:“你酿的酒甚是不错,记得今晚吃酒带上。”
郑虎看着君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老谋深算的狐狸是他吧。
没一会儿,栎伯大步走过来,抬手一揖,开口道:“王爷,皇上叫你入宫。”
君离颔首,看着几人照顾着君星绾,转身就走了。
御书房——
等君离姗姗来迟,殿内不止有君宥,还有一个君深。
“臣参见皇上。”君离抬手一揖。
君宥摆手,“皇叔坐吧。”
君离一礼后便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芜州那个地方荒凉,他非要犟着去,皇叔有何看法。”君宥开口,似乎是想要让君离劝导一下君深。
可若君宥真的不想让君深去,直接一句话就回绝了,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来呢。
看来,又想让他当个恶人了。
君离把玩了一圈扳指,慢悠悠的开口,“既然他想去,皇上就让他去。”
君宥看着君离这幅样子,微微挑眉,“皇叔,芜州那个地方苦寒得很,楚郡王是皇亲贵胄,只怕不妥。”
“皇亲贵胄又如何,该磨炼还得磨炼,多个栋梁为皇上分忧是好事。”君离冷声开口,继而道:“芜州如今正乱,让他去坐镇吧,身份也合适。”
君宥看了一眼君离,随后将目光落在君深身上,“既如此,朕也不挽留了,望楚郡王不负朕所期。”
如果他能收服那群人,这芜州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手里的兵权也不少,不差芜州那一点。
君深抬手一揖,“臣多谢皇上,臣告退。”
君宥摆手。
等君深离开之后,君宥看着君离,温声开口道:“皇叔。”
君离看着君宥这样子,冷声,“皇上有话就说吧,你这样子,臣很是不安。”
君宥敛起笑容,淡淡开口:“是皇叔让君深去芜州的?”
君离看着君宥这样子,答非所问,“臣还以为皇上要缴了臣的兵权呢。”
“……”君宥抬手抵着额头,侧靠在椅子里无语的看着君离。
缴个锤子哦。
这兵权他要缴早就缴了,何必等到现在。
君离冷声:“他自己有那个野心,臣只不过是顺水推舟,顺便帮皇上解决一下这烦心事,为君分忧。”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也是为了看热闹吧。
君宥嘴角微微一抽,随后道:“地下奴隶市场虽然被剿灭,但这朝中也不安宁,还请皇叔维持原来关系。”
原来的关系?
不就是针锋相对,他在朝野上肆意妄为,几乎是只手遮天,而君宥看似步步紧逼实则无声退步纵容。
君离挑眉,看着君宥,道:“皇上这是想要引蛇出洞吗?”
君宥颔首,“对,咱们叔侄两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只不过委屈皇叔了。”
这何谈委屈?
他的名声本就不好,但只要他问心无愧就行了。
“皇上严重,臣全力配合。”君离起身抬手一揖,道。
叔侄两闲话好半天,等君离离开御书房,已经是傍晚了。
君离出宫之后直奔酒楼。
等他走进雅间,白阅抱着君星绾,一边的几人闲话着,似乎是等着他。
郑虎担忧的开口:“皇上怎么留了王爷这么长的时间,是不是又找王爷麻烦了?”
“他没那么闲。”君离坐下来,将君星绾抱过来,然后放在地上让她自己去玩。
几人赶紧照看着这位小祖宗。
穆先生抬手捂住一边架子上的尖角,等君星绾走过去之后,道:“想来皇上是和王爷说了政事。”
君离颔首,“过段时间他国来访,皇上提前准备。”
穆先生也没多问,给君离倒了一杯茶。
郑虎将几个酒坛放在桌子上,笑呵呵的开口说道:“庄霍啊,我和这只狐狸可都是定亲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找一个。”
庄霍看着嘚瑟的郑虎,淡淡开口,“有什么好嘚瑟的,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一个。”
“切。”郑虎不屑开口,“你明天要能找到个大家闺秀,我给你十坛子酒。”
君离喝了一个茶,看着扑在自己腿上的小姑娘,淡声,“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庄霍一听这话,默默死了去临时祸害一个大家闺秀的心。
确实,如王爷所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还是正正经经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穆先生喝着茶看着。
郑虎几人也没说穆先生的婚事,自觉的将他忽视过去。
没被打趣的穆先生也乐得自在,同时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吃完一顿酒,除了君离,也就只有穆先生比较清醒,其余三个,醉的趴在桌子上。
栎伯招呼着人把他们几个抬上马车。
回到修王府。
栎伯去招呼几个醉鬼,君离和穆先生慢悠悠走在园子里。
看着走路有点摇摇晃晃的穆先生,君离淡声开口:“你今晚上喝多了。”
穆先生笑了笑,月光之下显得温柔俊逸。
“臣今晚上高兴。”穆先生看了一眼君离,抬手默默君星绾的脑袋,道:“见王爷和他们几个和自己的喜欢人终成眷属,臣很是高兴。”
君离侧头看去,便看到了穆先生眼里化不掉的哀伤和怀念之色。
君离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鲜衣怒马的少年,身边有一个娇俏的小姑娘。
而后再见,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沉稳,不苟言笑,心思深沉不择手段。
而他身边,少了一个小姑娘。
这其中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
“还没放下?”君离淡声开口。
穆先生沉默了许久,道:“王爷,臣怎么可能放得下啊,……那是臣的命。”
“……”君离不在说话。
他如今爱上了一个人,所以,能体会到穆先生这种感觉了。
“以前说了王爷都是嗤之以鼻,如今居然会沉默了。”穆先生笑了笑,似是感慨,“情之一字,果真叫人变化很大啊。”
君离顿了顿,淡声,“丫头出事的时候本王吓得心神俱裂,是以,能体会一二。”
正因为自己能体会到了,便越发觉得穆先生痴情,这些年,他只怕是生不如死。
穆先生抬手捂着自己额头,沉默了半晌,才说道:“王爷身边危机四伏,臣逾越一句,王爷可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命弄丢了。”
弄丢了自己命,这种感觉是比死还痛苦的。
“嗯。”君离应了一声。
走到了岔路口,穆先生抬手一揖,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君离转身也回自己院子,看着已经睡着的小姑娘,也懒得把人送回去,让她睡在一边的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