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讧一事,郁五渊自然是瞒着林单氏和林毓她们。
这件事情层层传过去,落在她们耳朵里面也就是阮白虞查案太累睡着了。
郁五渊身边除了住持也就只有仵作了。
君深和阮白虞被关起来,还有白阅也是怒气冲冲离开了。
大宁寺的戒备忽然松懈了许多。
这个时候,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一处僻静的禅房里面。
花莹走到里面看到那个女人,垂眸屈膝一礼,恭恭敬敬的开口,“奴参见长老。”
王凝坐在一边举着茶杯看着眼前的婢子,开口道:“何事?”
轻柔的声音格外的悦耳。
花莹身体微微一颤,随后开口道:“奴前来是有事情回禀。”
“说。”王凝淡淡开口。
花莹忽然提着裙子跪在地上,“奴无能,不曾发觉寺庙里面的修王是假冒的!”
王凝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看着花莹这幅样子,眼里浮上淡淡的鄙夷,声音依旧是轻轻柔柔的,“本长老从京城回来,自然知道这里的修王是假的。”
大宁寺外面都是他们的人,没道理修王离开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而今日早朝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修王,想来大宁寺那从未露面的修王是假的。
花莹顿了顿,恭恭敬敬的开口道:“大宁寺还有另一拨人,他们的目的似乎也是林二小姐。”
王凝眼里目光一狠,看着花莹,眼里满满的冷意,她开口道:“你来就为了这事?”
花莹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庭尉少卿和阮三小姐闹翻了。”
“嗯?”王凝微微挑眉,诧异的开口。
花莹点点头,恭敬开口道:“今日早晨大宁寺又出了一桩命案,郁五渊怀疑这个命案与阮三小姐他们有关联。”
“……”王凝沉默着瞧着花莹,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桌子,“庭尉少卿此举可不亚于是自断臂膀,而且得罪了阮三小姐,那可相当于是惹恼了软二小姐。”
花莹顿了顿,恭恭敬敬的开口,“奴谨遵长老吩咐,咬定看到阮三小姐和楚郡王杀人,郁五渊将他们关起来,就算真得洗脱了冤情只怕嫌隙已生。”
“本长老怀疑是将计就计在他们做戏。”王凝冷声开口。
花莹藏住眼里的不甘,恭恭敬敬开口,“长老,奴觉得他们不是做戏,庭尉少卿为了控制阮三小姐,在她饭菜里面下了软筋散。”
王凝蹙眉看着她,道:“你看到了?”
花莹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奴和阮三小姐身边的婢子打好关系,然后闻到了阮三小姐饭菜里面有软筋散的味道,奴也亲眼见阮三小姐吃饭。”
“……”王凝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茶,思量着这件事情。
阮三小姐如今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而刀俎则是她。
阮白虞这个小姑娘实在是诡计多端,如果不尽早除去,只怕会因为她毁了他们的计划。
守着阮白虞身边的人不重要,只要她想,杀一个大家闺秀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再则,阮白虞身上也有护国公夫人的血脉,如果她真的是那种人,只怕被找回去之后会成为她的心腹大患。
如今弄死,就算以后真的被证实了,最多也就是被训斥几句。
可她忘了,阮白虞身后站的人是修王,是位鬼见愁。
惹了君离尚有活路,但是惹了阮白虞,那可真的是自寻死路。
王凝冷声开口,“为了我们的大业,本长老今晚上就送阮三小姐上路。”
花莹顿了顿,屈膝一礼就下去了。
只不过,花莹没发觉暗处一直有一个人跟着她,还有屋里面的王凝也没有发现。
刑房。
立影忽然出现,见郁五渊在审讯人,开口说道:“少卿大人,林二小姐身边的婢子是内鬼,她和她的上司见过,那个婢子尊称她为长老,且,那个女人今晚上要对阮三小姐动手。”
郁五渊看了一眼立影,慢悠悠开口,“你说虞姐需要帮忙吗?”
立影想了想,认真的开口说道:“以阮三小姐的本事,只怕是不需要。”
郁五渊将手里的证词递给住持,淡淡开口道:“那我们再去演一出吧。”
住持念了一句佛号,认真的开口,“贫僧不会说谎。”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就算去了,也是闭着嘴巴站在一边。
郁五渊看了一眼住持,开口道:“住持你就不用去了,我去。”
住持颔首。
禅房。
阮白虞躺在床上睡大觉,丝毫没有一点嫌疑犯的紧张,甚至是闲适的不行。
郁五渊推门进来就看到合衣裹被子呼呼大睡的人,嘴角微微一抽。
她倒是清闲啊。
郁五渊负手沉声开口道:“你可是牵扯上了命案,瞧你这样,是一点都不担心。”
阮白虞卷着被子坐起来,睡眼惺忪的开口说道:“我担心什么。”
郁五渊抿唇。
阮白虞微微挑眉,看着郁五渊,笑道:“就算是我阮白虞杀了人,你能奈我何?”
见郁五渊冷锐下去的脸色,她继续道:“我未来的姐夫,如果你还想娶初初,最好把我放了,不然……,呵。”
威胁之意甚是明显。
郁五渊冷声开口,“你在威胁我?”
“是呢。”阮白虞笑道,“少卿大人可想好了,我身后还有一个修王殿下。”
“修王又如何?”郁五渊厉声斥责,“你杀了人就该按例律办事情,这一点谁也无法更改!”
阮白虞裹着被子困顿的打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开口:“先不论这人是不是我杀的,这人已经是死无对证,只要我咬死是他意图不轨,那么我还是无罪啊,再说,我没那个闲心杀人。”
郁五渊被她这幅有恃无恐的态度刺激到了,气的拍桌,“冥顽不灵!”
“且,外强中干。”阮白虞目送怒气冲冲的郁五渊离开,嘀咕了一句之后,继续倒头就睡。
屋外,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离开。
郁五渊转道去了君深那儿。
看着郁五渊这怒气未消的样子,君深慢悠悠到了一杯茶递过去,“你这何必呢?”
做个戏做得和真得一样。
好在他这儿没人盯梢,他一个人清清静静也是自在,也不需要为案件奔波。
郁五渊接过水喝一口,开口,“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其他人。”
委实是想不到公正无私的郁五渊居然会这么的……老奸巨猾,是在有些破坏他那铁面无私的样子。
君深沉默了片刻之后,道:“他们是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