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觉之间,林喻浅对于赵万书的爱慕都少了很多。
或许这都有赖于阮白虞和阮沐初。
同样出身的千金小姐,看着两位姐姐那么的幸福,她很多时候就想,爱慕赵万书到底是图个什么。
长得俊郎的比比皆是,比他有才华的遍地爬,身份比他尊贵的也多了去,会帮自己爱护自己的也不是没有,所以赵万书到底哪儿好了?
越想这么想,她对赵万书的感情就越发淡了。
潜移默化的改变,真的挺可怕的。
只不过这也算是阮白虞想要的目的。
将林喻浅带在身边,可不是光为了让她学本事,还要让她自己从心里知道赵万书并没有多出色。
一腔炽烈的爱慕过后,她自己会慢慢的意识到一些问题的。
加之君离和郁五渊两位,浅姐总有一天会这么想,同样是千金小姐,自己为什么要找一个什么都帮不了自己的男人呢?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丢。
至于那个遇刺,如今想来可真是起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作用啊,这几刀挨得也不是很亏。
危难关头,君离和郁五渊都去了,而浅姐这儿,还得靠别人,最后哭诉自己的惊恐不安也只能找自家哥哥。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这效果,显着!
林喻浅认真的看着阮白虞,“虞姐姐,我觉得感情这种事还是两情相悦的,修王对你那么好,你肯定待他也不薄。”
阮白虞愣了一会儿,笑了起来,“以心才能换心,可这也是分人的,有的人就不值得。”
阮沐初自外面走进来,正好听到了阮白虞的这句话,顿时笑了起来,见林喻浅看过来,开口:“确实如此。”
林喻浅歪头看着阮沐初,随后接过她递来的凳子坐下,“初姐姐你怎么来了?”
阮沐初坐在凳子上,“出师了,只需要时不时去巩固一下练练就好,比以前时间空闲多了。”
林喻浅点点头。
“对了,怎么说起这个了?”阮沐初开口询问了一句。
阮白虞看了一眼林喻浅,随后说道:“说起了浅姐爱慕的人,就多和她谈谈。”
阮沐初脸色微变,“浅姐,你可别犯糊涂了,你没把什么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落在那个男人手里吧?”
看着阮沐初急促的样子,林喻浅无奈地摇摇头,“我没有,我不傻的。”
就算再爱慕赵公子,可是该有的规矩还得有,自己的闺誉可是很重要的,不容有一丝损伤。
阮沐初似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才道:“如此就行,你不要犯糊涂就好。”
林喻浅无奈。
阮白虞打趣的开口:“你初姐姐啊,一开始也没有多喜欢永昶侯爷,还不是在朝夕相处之中丢失了自己的一颗心。”
阮沐初看了一下阮白虞,识趣的不说话。
“我知道虞姐姐想要说什么。”林喻浅笑了笑,“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或许一开始我不会那么喜欢他,可总有一天我会喜欢上的,对吗?”
阮白虞点点头。
这丫头在自己身边待久了,都变得很聪明了。
阮沐初看着林喻浅,温声开口,“其实我一开始挺怵仲之哥哥的,后来相处之后就觉得这人挺温柔的,仔细体贴。
虽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实际行动更加让我心动,特别是每次我有事的时候他都会不顾一切的敢到我面前,我就觉得,就是他了。”
林喻浅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委实不能想象得到那位黑面煞神温柔起来是个什么样子,简直是瘆得慌。
想来会说永昶侯爷温柔的,也就只有初姐姐一人吧。
阮白虞温声开口,“浅姐,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查一查赵万书呢?”
林喻浅愣住。
“假如他真得不堪,你可以及时止损,如果他真的不错,那么你就可以摆出证据和家里说他是一个优秀的人,让他们不要反对。”
林喻浅更是愣住。
阮沐初看了一眼阮白虞,顿时就明白她的意图了。
有的时候,一味的阻拦不一定是好的,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让林喻浅主动看到赵万书的不堪,及时止损,不要陷得太深。
难过伤心那个时候必然的,但是过了也就过了。
“虞姐姐……”林喻浅犹豫了,眼里的色彩已经变得有些黯然,“我,我不敢。”
虽说没以前那种一腔热血的感觉了,可心里还是爱慕的,她不敢,她就怕赵公子真得不堪。
阮白虞看了一下阮沐初,眼里的胸有成竹转瞬即逝。
尽在掌握之中。
浅姐不敢去查赵万书,那就证明赵万书在她心里已经不是那么美好了,她甚至是偏向晴姐姐的。
这要是以前这么说,只怕浅姐会跳起来笃定开口说,‘我相信赵公子!背地里查人委实没有君子风范!’
而如今……,呵,看来都不需要再如何,就能拆了这两人之间的孽缘。
“有什么不敢的?”阮沐初看着她,温声开口,“你总要给你自己一个交代的,也要给家里人一个交代。”
林喻浅踌躇起来,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阮沐初姐妹两个不着痕迹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阮沐初温声开口,“浅姐,找一个和你相伴终老的人是要知根知底的,为了你们的以后,你该去的。”
有些事情,总得自己看到才会相信,别人说的和自己看到那是两个感觉。
林喻浅拽着自己的裙摆,心里的挣扎越发大了起来。
如果初姐姐是以强硬严厉的态度逼迫她去,或许她还能反驳一下,可她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考虑、着想,她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也没有理由去拒绝。
“有什么可犹豫的?”阮白虞温声反问了一句,“就算他是处心积虑接近你,可只要他对你好也没什么,对吧?”
林喻浅嘴角一抽,“虞姐姐!什么叫做没什么,我可不能接受一个处心积虑接近我的人!”
若赵公子真是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只怕是为了护国公府的权势,试问,这样别有用心的人有什么值得可托付终身的?
她心里的疙瘩去不掉,这日后的日子也过不好,倒不如及时止损,又不是非他不可了。
阮白虞没好气瞪了一眼人,“那你到底查不查嘛?”
“等宴会结束之后就查!”林喻浅直接一锤定音,将那些磨叽忐忑丢到了一边。
阮白虞垂眸藏住眼里的深色。
很好,自己动手的效果可比被别人被迫看到的效果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