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抬手拢起衣领,看着男人眼里的目光,冷声开口,“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羞辱我还是要败坏我的闺誉!”
男人漫不经心的看着阮白虞,见她眼里窜出来的火气,丝毫不放在眼里,“你肩上的花是怎么回事?”
阮白虞看着阮沐初苍白的脸色,眼里又又拒又恨,她不由攥紧自己自己的衣领,冷声开口道:“刺青,我喜欢,我乐意怎么了?”
男人将目光落在阮沐初身上,意味不明的开口,“你是想要护着她来骗我?”
“呵。”阮白虞讥诮了笑了一声,“你为刀俎我为鱼肉,骗你有什么好处?她锁骨上有一朵刺青的牡丹花,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你还想要知道什么?”
男人见阮白虞这样子,她确实也不敢骗他,毕竟她也说了,自己是刀俎,她们是鱼肉。
“那就放血吧。”男人站起来,挥手。
没一会儿,几个奄奄一息的人被拽进来了。
三个拿着匕首和小刀的男人走上来,拽过三人的手,撩起袖子在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放血。
林喻浅没忍住,吃痛出声。
阮沐初死死咬牙忍着,阮白虞紧咬牙关。
三碗血分别灌到了几个男人嘴里。
没一会儿,吃了阮白虞血的男人开始呕血,然后咽气了。
男人将目光落在阮白虞身上。
“带走。”
迄今为止就是她的嫌疑最大。
阮白虞身上的链子被解开,一根布条缠在手上的伤口上,然后就被拽走了。
阮沐初和林喻浅不由面面相觑。
而后,林喻浅低声啜泣起来。
阮沐初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满的担忧和焦急,在你心里默默祈祷。
父亲,哥哥,仲之哥哥你赶紧找到我们啊!
阮白虞被逮到了一间空屋子里,然后手上的布条被扯掉。
男人将阮白虞凝固的伤口重新划开,鲜血落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是一小滩血。
阮白虞顿时就知道这个男人要做什么了,心里更是慌得不行。
但脸色却是冷漠至极。
屋内静悄悄的,除了鲜血掉落在地的声音,也就只剩下呼吸声了。
手上的伤口渐渐凝固,男人又重新划了一道口子。
以此反复,阮白虞的一条胳膊鲜血淋漓。
失血过多的她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眼前也开始出现重影了。
“嗖!”
一支利箭破门而入,男人抽出软剑一挡,可是他忽视了随之而来的长剑。
躲过的利箭,但是长剑没躲过。
凶狠的力道直接刺破男人的心脏,将人钉在了墙上。
破了洞的门随之被掀倒,扬起一阵灰尘。
阮白虞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去,奈何眼前只是一片重影,更笨就看不清人。
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倒在了一个很熟悉的怀里。
“嗖,嗖,嗖——”
利箭射杀了这个院子里的人。
阮沐初和林喻浅隐约听到了外面有动静,而后腐朽的门被人踹倒在地激起灰尘,提着长剑的郁五渊疾步而来,挥剑斩断了阮沐初身上的铁链。
那一瞬间,这人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
慌乱恐惧的情绪瞬间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心。
他这幅凌厉的样子落在阮沐初眼里,却是给了她无尽的安全。
阮沐初踉跄站起来,扑到郁五渊怀里无声哭泣。
“阿虞,阿虞,你去救阿虞……”看着又慌又急话的人,说话都是磕磕绊绊淡淡,郁五渊顿时心疼不已。
郁五渊一手抱人一手提剑走到林喻浅身前,斩断她身上的铁链,淡声开口:“无事吗?”
林喻浅腿软的站不起来,直摇头,“没事没事,虞姐姐!虞姐姐被他们带走了!”
“修王已经去了。”郁五渊放下长剑,将身上的人拉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别怕,没事了。”
阮沐初哭着伸手要抱。
郁五渊无法,只好将人在怀里让她挂在自己身上,等自己的人进来之后,抱着阮沐初朝外面走去。
林喻浅被人搀扶起来,双腿发软脚下似是踩着棉花朝外面走去。
阳光落在脸上,让林喻浅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短短几个时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初姐姐有少卿大人来救,虞姐姐有修王来救,而她呢?
像赵公子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怕他也没那个本事来救自己吧。
她挺怕的,她也想像初姐姐这样扑在别人怀里哭出来,可是没有人可以让她肆意的哭,她只能自己硬扛着。
林喻浅浑然不知,在两位表姐的对比之下,她对赵万书的感情已经淡了很多。
“修王呢?”郁五渊走出来,在碰头的地方只看到了立阳。
立阳抬手一揖,“王爷带着阮三小姐回王府了,还请少卿大人带着两位小姐走一趟。”
“阿虞出事了?”阮沐初也顾不得自己一脸眼泪,抬头焦急的开口询问。
立阳抬手一揖,“奴才没见到人,但是关阮三小姐的那间屋子里有一滩血。”
阮沐初被吓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了。
“我带初初先走,林二小姐就麻烦你护送来了。”说完,郁五渊带着阮沐初就走了。
这是,阮沐初才发现自己缩在的地方时一个没有人住的宅子。
两人翻身上马,郁五渊搂着人纵马离开。
“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阮沐初缩在郁五渊怀里,时不时打个一个哭嗝,随后羞得捂着脸。
“修王的人跟着虞姐,得知你失踪我着手找,是他通知我你们在一处。”郁五渊的声音被风声吹散,可也落入了阮沐初耳里。
郁五渊依稀记得修王那个时候的脸色,难看至极,又担忧至极。
只怕这位鬼见愁是真的爱惨了虞姐。
阮沐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修王府——
一行人前后到。
林旭也被通知来了,只要是来看自己的妹妹。
林喻浅见到自家哥哥,扑上去就是一通哭,将这短短几个时辰内的惶恐不安惊吓都发泄出来。
栎伯看着狼狈不已的两人,吩咐人去准备衣服热水还有伤药。
“几位不必担心,阮三小姐无大碍。”栎伯温声开口,“两位小姐不妨去洗漱一二,到时候才好去看阮三小姐。”
“那我们的婢子呢?”林喻浅抽抽搭搭的开口。
她也没注意这些人有没有杀了自己的婢子。
栎伯叹了一口气,“很遗憾,当时除了两位小姐,无一活口。”
林喻浅沉默片刻并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