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跌坐阮老夫人身边,抱着阮老夫人撒了一通娇。
屋内只剩之下这一家人。
郁五渊坐在一边,这没让走,他也不敢走啊。
阮泓忽然冷下了脸色,接过管家递来的鞭子看着阮幕安。
阮幕安走上来跪下。
“啪!”
阮泓扬手就是一鞭子下去。
“老子打死你这个臭小子!!”阮泓堪称暴跳如雷的开口,“人家姑娘好好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当着你祖母的面,老子非得好好教训你!”
阮老夫人被吓了一跳,看着阮泓的怒气,见他下手之凌厉,茫然了片刻。
林毓被吓得差点就坐不住了。
好好的怎么又收拾起儿子来了?
阮幕安挺直背脊,沉声开口:“儿子知错,甘愿受罚,还请父亲和母亲准备聘礼,儿子要娶苏叶姑娘为妻。”
阮老夫人和林毓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落在苏叶身上。
苏叶顿时紧张起来,慌慌张张的摆手,垂着脑袋低声开口道:“不,不行,我不行的,我不配……”
大人是月亮,而来是萤火虫,怎么可能能配得上大人啊!
阮老夫人和林毓互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目光。
这姑娘可以的,虽然是山沟沟出来的是,但是心底不坏,有原则,知分寸,只要稍加培养,将来也会是当家主母。
反正他们又不需要联姻来巩固地位,找一个身世清白的女子给幕安做妻子,也是一件好事情。
“啪!”
阮泓不由分说的一鞭子下去,阮幕安背上顿时皮开肉绽。
苏叶看着阮幕安背上的两道血色,急的眼睛都红了,而后不顾身份的扑上去。
“侯爷,不能再打了,大人受不住的啊!”苏叶护在阮幕安上方,哽咽的开口道:“侯爷要打就到我吧,是我不知羞耻勾引大人的!和大人无关!!”
“胡说八道!”阮泓瞪了一眼苏叶,而后缓和了语气,“事情我都知道,就算他被小人算计也不能这么对你,你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他对你那么做,就该打!”
阮幕安将苏叶拉开,看着她急的手足无措眼圈红红,温声开口:“你不该这么说,这一切与你无关,这是我该受的,是我对不起你。”
苏叶使劲摇头,“没有,没有的,大人没有对不起我,若是没有大人,也没现如今的苏叶,大人,是苏叶毁了你。”
林毓上前拉着苏叶拉到一边,温声开口,“傻姑娘,你那么好配得上幕安的,不要妄自菲薄,一个人的出身绝对不了什么的。”
“对啊。”阮老夫人上去拍拍苏叶的手,看着又挨了两下的阮幕安,温声开口:“出身决定不了什么的,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就该好好打一下这臭小子,别心疼他。”
阮幕安苦笑了一声,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感觉都不是亲生的呢。
不过他也该打,不论其他的,这到底是他的错。
“父亲,真的不能再打了。”阮白虞上前来挡在阮幕安身前,看着怒瞪她的阮泓,不紧不慢开口:“哥哥明个还得早朝去,再打就去不了了。”
“哼!”阮泓将鞭子丢给管家,“看在你妹妹的份上,老子暂时不打断你的腿,你日后要是对苏叶不好,老子分分钟把你的腿给打断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暴躁的样子真的和林泽一样啊。
苏叶看着温和的侯夫人和老夫人,还有侯爷,感觉到就久违的关切和温暖。
阮老夫人接过素梅递来的药,递给苏叶,“这个避子汤。”
看着苏叶煞白的脸色,阮老夫人安抚的拍拍她的手,“乖乖不怕不怕,今个让你喝避子汤是因为商议婚期要一段时间,以防万一,咱们可不能让你大着肚子做新娘子,咱们要漂漂亮亮的当新娘子知道吗?”
每一个女子最漂亮的时候就是当新娘子的时候,她们怎么能让苏叶体会不到呢!
“我我我……”苏叶无措的看着阮老夫人,满目愧疚。
是她想岔了,还以为是她们不想让她有大人的骨肉才给他避子汤,原来是因为……
她真的可以嫁给大人吗?
苏叶望着跪在一边的男人,眼里浮上一些茫然和自卑。
我配不上大人,她无法给大人任何帮助甚至还会成为大人的累赘。
“侯夫人,我不能毁了大人,我给不了大人任何帮助甚至会成为大人的包袱,夫人,你还是给大人找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吧……”
苏叶捧着温热的避子汤喃喃开口,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心里很痛很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大人的感激仰望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爱慕,可是她知道,爱一个人不是去得到,而是放手,见他过得更好,自己就开心了。
阮幕安站起来走到苏叶面前,蹲下来望着她可望而又不敢渴求的样子,无奈的同时又是满满的怜惜。
这个姑娘啊,傻得叫人心疼,从不主动争取什么,甚至到手边了还要去推开。
“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需要妻子的帮助,你以后只需要学着打理一下后宅就可以,其余的事情有我。”
苏叶呆呆的望着蹲在自己面前说话的男人,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模糊了眼睛。
她这辈子真的死而无憾了。
“别哭。”阮幕安抬手拉着袖子给她抹去眼泪,“我会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让你入我长平候府的大门,不敢说此生只有你一个,但是我不会亏待你。”
苏叶望着阮幕安,伸手想要把人扶起来,大人那么尊贵怎么可以蹲在她面前。
林毓看着呆傻的苏叶,和阮老夫人互视一眼,几乎都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阮老夫人笑呵呵的下逐客令,“好了好了,天色不早,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就回去说,都散了散了。”
阮幕安等苏叶喝下避子汤之后,带着人就走了。
郁五渊被安置在客房。
阮泓夫妇也走了。
阮白虞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里面黑灯瞎火的也没说什么,揉着肩膀走进去。
才进去,阮白虞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屋内虽然暖和,但是空气似乎有一股很熟悉的冷香,还有一股子酒味。
阮白虞将斗篷放一边摸黑进去准备拿起火折子点蜡烛,手腕忽然就被抓住了。
!!
阮白虞被吓了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躯,随即腰间被一只手揽住。
“戌时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沙沙哑哑的。
阮白虞吓得差点丢了手里的火折子。
我……!不是!这人什么时候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