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就过去去了。”阮白虞抬手揉了揉素巧的脑袋,温声开口,“不能叫母亲担心,且也不好解释。”
“……好吧。”素巧不得不妥协。
阮白虞才拿起筷子,屏风后面的男人就出来了。
素巧倒吸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阮白虞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男人,垂眸夹了一个饺子,将骂人的话转作逐客令,“我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王爷无事就赶紧离开。”
“你廷尉少卿很熟?”望着阮白虞的侧颜,目光微微复杂了一瞬。
他没想过阮白虞能这么的狠,以廷尉少卿的本事显然是知道他藏在屏风后面,他不揭穿反而包庇了阮白虞,可见他们关系很不错,还有就她手臂上的那道口子。
一条口子表明了她要包庇的心思,加之她身份贵重,廷尉少卿八成会卖她一个面子,好算计。
“一般朋友。”阮白虞应了一声,夹起饺子咬了一口仔细咀嚼。
就像廷尉少卿说的,总不能没上门提亲就把未来小姨子给得罪了吧,而且皇上只是受惊并无大碍,他空手而归也不会怎么样。
阮白虞拿着筷子的手轻轻发抖,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凝固,可是那一只袖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不少。
君离将长剑放在一边,伸手拉起阮白虞的左手,将破烂的袖子撩上去,看着那粗糙的包扎,约莫能想到那条口子有多狰狞。
阮白虞条件反射想要把手抽回来,君离加重了几分力道,却也保证不会捏到她的伤口,“别动。”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阮白虞漠然的说了一句,使劲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君离急忙撤了力道,可阮白虞还是把伤口撕扯到了,没一会儿,绿色的布条就被鲜血浸红了。
阮白虞眨了眨眼睛将自己的眼泪逼回去,胡乱将饺子咽下去,拿着筷子的手紧紧攥着,咬着牙关不肯哼一句疼,唯有急促紊乱的呼吸还有轻颤的身体可见她此刻多疼。
君离将她的手臂拉过来,索性拆了布条,看着那一大条口子目光一下子就冷暗下去。
伤口再深一点点,她这个胳膊就要废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不管是为了谁。”君离垂眸,将她破烂的袖子扯下来,撕成布条包扎一下伤口。
阮白虞眨了眨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没忍住讥嘲回去,“不是王爷让臣女想办法帮您脱身吗?”
君离包扎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沉默半晌,才道:“丫头,你的狠出乎本王的预计。”
他真的没料到阮白虞对自己能这么狠,狠到他有些心惊。
“呵…”阮白虞低低笑了一声,看着重新包扎起来的伤口,“王爷,我要是不狠,你觉得你还能在这儿?”
廷尉少卿不就是看在她宁可伤自己这么深也不愿意暴露他的份上才卖她一个人情吗?
虽说初初的关系占了大半,可是她这个伤也占了很多,再加上阮幕安和侯府的关系,他也就充当没看到。
君离抬手,轻轻拍了一下阮白虞的脑袋,“本王欠你一条命。”
可不就是一条命吗?
阮白虞待选在即,这条伤口太深太长了,就算是用最好的药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也不可能恢复如初,她掉选是必然的。
就算最后痊愈了,会不会留下疤痕还是一个问题,她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若是留疤了这个打击真的非常大,甚至可能会影响到她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