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夫看着阮白虞不骄不躁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修王妃娘娘你这是老天爷赏饭吃……,不对,是追着喂饭吃啊。”
认识药材熟知药性,可对一般人来说可能是需要几年的时间,但是这位修王妃娘娘,一晚上,几个时辰。
这完全就是过目不忘啊!
阮白虞摸了摸鼻尖,笑得有些不怎么好意思。
也就是记性比寻常人好了一点,没什么的。
“钱大夫你过誉,我就是记性好了一些而已。”阮白虞缓声开口。
几个人看着阮白虞,只觉得她是真的很谦虚。
现如今初步治疗的方子出来了,手头上的事情和不算是紧,于是,一群会医术的人开始互相交流探索医术。
阮白虞的看法和观念和这些人有些不一样,当她每次发表自己看法和见解的时候,都能给几人来带一些新的思路。
到最后,几人都是受益匪浅,不止是阮白虞启发了几人的思路,她自身也是受益匪浅的,从几位大夫那儿,她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夜深了,几人满是不舍的回去休息。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句话,用在他们几个身上丝毫不差。
次日。
一大早,赵大夫和朱大夫就出去了。
阮白虞几人开始配药,下午,几人就开始出诊。
每一个人的身体不一样,有的人身体虚弱一些,或许就要重新单独准备一份药。
为了能救治好每一个人,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阮白虞和几个大夫都忙着在看诊。
出去看诊的时候,亲卫肯定是要随身保护阮白虞的。
那些身患疫病的人知道了阮白虞的身份后,确实闹出了一些事情。
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要动手打人,会有的甚至想让阮白虞感染疫病,这其中不止是有男人女人,还有……小孩子。
要不是阮白虞反应快,只怕挨了好几次打了,甚至蒙脸的白布也被揭下来几次。
当然了,辱骂甚至是想打人想让阮白虞感染疫病的人,全部都被丢去了牢房让他们自生自灭。
钱大夫几人知道之后,看着阮白虞的目光充满了心疼。
有的人,真的不配活着。
这位异国的王妃娘娘,为了救治他们一来就一个通宵没睡觉,接着又是出诊,根据有些人的特殊情况重新写药方子。
可他们呢,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想着打她骂她,甚至还想让她感染上疫病。
要不是他们是大夫,还真想动手打人了!
如今这个可以初步控制疫病的方子可是这位王妃娘娘写出来的!
要不是这位王妃娘娘,只是靠他们只怕是要死更多人的。
亲卫也算是见到了人心的恶毒愚昧。
他们奉命保护着阮白虞,对于阮白虞做得一切也是看在眼里面的,熬夜通宵,写方子,出诊。
说来,他们也是从心里感激着这位修王妃娘娘的,但是吧,总是会有人觉得这一次的疫病是沅国干的,这位修王妃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甚至有的人还拒绝吃药。
真的是有够愚蠢的。
这几天,君阔也时常跟着阮白虞去出诊,所见识到的黑暗超乎了他以前的见闻。
同时他也下定决心想要保护好自家母妃!
君阔随着阮白虞出诊,有不少人也认识了这个小家伙,多数人对于孩子也是喜欢的,一些慈爱心态好的老人家甚至会和君阔聊天,询问他几岁了,叫什么,为什么来这里啊。
君阔一般都会耐耐心心的回答。
那乖巧懂事的样子,让不少人都羡慕着阮白虞。
只不过,好人有,坏人也有。
阮白虞来出诊的时候,宅子里患有疫病的人晒着太阳,看上去一个个恢复的不错。
“小公子没来啊?”见阮白虞过来诊脉了,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温声问了一句。
“他在后面。”阮白虞笑了笑,“阿婆恢复得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那位老人家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后就去一边了。
阮白虞继续去给下一个人看诊。
这边。
君阔走到宅子里,见自家母妃正想要过去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过来拦住了去路。
君阔抬头看去。
这个男人他有点印象,他还主动和自己说过几次。
“小公子又来了?”男人笑了笑,熟练的打招呼。
君阔微微颔首,然后准备越过那个男人想要去找自家母妃。
男人没阻拦,他看着君阔的背影,满意冒出来恶意,手里的匕首攥紧。
“小公子今天穿的真好看。”男人闲聊的说了一句,他跟在君阔身后,目光盯着君阔的死穴。
君阔忽然顿住,转身,看着两步之外的男人,“叔叔,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看着君阔那无害的样子,男人毫无戒备的弯腰,他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君阔的肩膀,“小公子想说什么?”
“噗呲——”
君阔看着男人眼里的不可置信,稚嫩的声音压低且充满冷意,“我来送你去见阎王。”
男人趁着自己还有力气,亮出手里的匕首向君阔刺去。
君阔仗着身体娇小一躲,躲开的时候顺手拔出匕首。
他身姿矫健的绕到男人身边,手里的匕首“滴答滴答”在滴着鲜血。
“哐当。”匕首忽然掉在地上发出声音。
阮白虞抬头看去,就看到自家儿子手持匕首冷冷的看着一个男人,白嫩的小脸和白布上溅了些血迹,而那个男人心头红了一片。
齐青临几人从外面进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齐青临当即跑上去,将自己的衣袖在水桶里浸湿,然后上去给君阔擦去脸上的血迹。
“小满你没事吧?”齐青临一边给他擦血迹一边问,“才一会儿没看着你就出事了,叫人不放心。”
君阔闭了闭眼睛,有些冰冷的绸缎擦在脸上,触感不算太好,“…齐叔叔放心,我没事。”
父王的教导不是花架子,不过是杀个人而已,还是一个没有拳脚功夫的男人,对他而言没有难度。
阮白虞急忙丢着病人过来,她拉着君阔一通检查,见他没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阮白虞揉了一把君阔的脑袋。
君阔望着阮白虞,下意识的将手里的匕首藏在身后,他有些不安的看着自家母妃。
“母妃……,儿臣……”君阔轻声开口,这小心翼翼的样子,那还有之前冷酷的影子。
齐青临见状,忍不住笑了一声。
还真不愧是君离的孩子啊,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