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看着君离打量怀疑的目光,无奈,“我真不会冲动的。”
最难忍的时候都过来了,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是吗?”君离淡声开口,“你能保证自己上了战场不会单枪匹马冲去楮国?”
阮白虞看着君离就那么凝望着自己,微微一愣,而后举起手,认真开口,“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单枪匹马杀去楮国的!”
当然了,要是楮国将她劫走了,那可就得另说。
“以楮国皇帝的势在必得,他一定会对你劫走你,你是在打这个主意?”君离抿了一口凉茶,缓声开口。
阮白虞撅起嘴巴,“好无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听着这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埋怨,君离无奈,“你就不能老实点吗?”
“有的事情我会老实,但是有的事情我会闹个天翻地覆。”阮白虞开口说道。
君离看着她死犟的样子,没说话。
“罢了,别让自己受伤就行。”君离说。
阮白虞弯眸一笑。
……
说是木池铭快到了,阮白虞以为还需要几天,结果,过了一天,木池铭就来了。
他此行带了几个臣子,阵仗不算大,但也合规矩,不丢自己国家的面子,也给足了沅国面子。
次日,傍晚。
阮白虞梳妆好跟着君离进宫。
君宥给木池铭一行人在宫里接风洗尘,只怕这次宴会喊到的臣子有点少,只喊了几个世家和二品以上几个重臣。
人少,事情也就少了。
和和气气的吃过晚饭后,茶点上桌。
君宥抿了一口茶水后,温声开口,“木丞相,不知胡国的情况如何了?”
“多亏了贵国施以援手,疫病已经被解决,一切都开始恢复。”木池铭拿着酒杯站了起来,他举起酒杯,“若无贵国援助,我国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臣带吾皇感谢贵国。”
木池铭身后的臣子看着他这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总觉得有些发怵。
见惯了这位丞相笑面虎的样子,如今他温和有礼的样子,总叫人觉得又在算计着什么事情。
君宥举杯,喝完酒之后,缓声开口,“我国和胡国是邻邦,关系一直友好,胡国有难,我国支援是应该的,木丞相不必多礼,坐吧。”
木池铭扬了样空酒杯,然后坐下来。
这一个接风洗尘的宴会下去,还算是舒适。
……
宴会结束回到府上,阮白虞提着有些繁琐的裙子准备回屋洗漱。
“走慢点。”君离缓声开口。
阮白虞看了一眼人,“我要回去换衣服。”
“都到家了,还急什么?”君离伸手拉过阮白虞的手,牵着,“等会儿一身汗,又要埋怨。”
阮白虞哼唧两声,没说话。
君离就牵着她缓步往灼华院走去。
回屋后,阮白虞洗漱更衣,外面天色黑了,估计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她就换了一身寝衣。
君离洗漱回来,就看到阮白虞穿着寝衣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扇子摇着。
君离走上去弯腰坐下来。
“我今个看了一眼,总觉得木池铭那样子不像是来说疫病的事情,倒是想是来感谢我国的。”阮白虞有些不解的开口。
说完,她看着君离,“你知道什么内幕吗?”
“先礼后兵。”君离缓声开口。
见阮白虞懒得动脑子,开口,“我国施以援手不假,所以要先感谢,以免到时候被人诟病说胡国不懂感谢,等过几日,木池铭就会开始说疫病的事。”
“所以,齐青临是不是真的觉得疫病是我国所为?”阮白虞又问。
帝王心海底针,那么多所谓的证据在那儿,谁又能知道齐青临是不是会认为疫病是沅国所为呢?
君离抬手给阮白虞一个脑蹦儿。
“那这就要看木池铭会不会拜访你了。”君离不紧不慢开口。
阮白虞诧异的看了一眼君离,正想问什么的时候,君离拿着一块点心堵住她的嘴。
一天天的装傻充愣,很好玩吗?
……
往后几天的时间,木池铭在礼部尚书的带领下领略京城的繁华。
玩的差不多了,木池铭和礼部尚书说,他想去拜访一下修王殿下,顺道参观一下修王府的景色。
礼部尚书也不敢答应,只说自己去询问一下,到时候转达结果。
木池铭应下。
礼部尚书登门拜访的时候,阮白虞诧异了一瞬,等君离去前厅后,她侧头和身边的素梅说道,“你说礼部尚书来找王爷是有什么事吗?”
“奴婢不敢猜测。”素梅点头,开口。
主子的事情,可不是她一个婢子可以多嘴的。
阮白虞瞥了一眼素梅,“快说。”
素梅抬头看了一眼阮白虞,缓声开口,“娘娘,礼部尚书这些天一直陪着木丞相在京城里游玩,此次过来,应该是因为木丞相的事情吧?”
阮白虞抬头看了一眼素梅,“聪明。”
素梅无奈,“娘娘,你莫要打趣奴婢了。”
在娘娘面前,她是真的担不起聪明两个字的。
这些事,不过是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猜测一二的,至于更深奥的事,她是真的猜想不出来了。
阮白虞抬手撑腮看着窗外,喃喃自语,“看来他是早就知道了。”
素梅听了一个真切,可是却不太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君离就回来了。
阮白虞从窗口看着从外面大步而来的男人,眯了眯眼睛。
没一会儿,君离的身影出现在屋内。
素梅识趣的屈膝一礼,然后就出去了。
君离走上去坐下,拿过阮白虞手里的团扇,看了一眼后放在一边,“知道结果了?”
“什么结果?”阮白虞一脸茫然的看着君离。
君离用扇子轻轻敲了敲阮白虞的脑袋,淡声开口:“别装傻。”
“看来齐青临也算是有点脑子。”阮白虞说。
素梅都能猜到礼部尚书来是因为木池铭,那她肯定是知道木池铭的目的,知道的木池铭的目的,那不就是知道了齐青临的态度吗?
毕竟,要不是有齐青临的吩咐,只怕木池铭也不会上门来。
“不要低估他。”君离说。
齐青临这个帝王,深不可测形容他,恰到好处。
“我不会低估他的。”阮白虞开口说,她拿过君离手里的团扇,“只不过,江山百姓面前,一时糊涂也是情有可原的。”
“身为帝王,这里,随时要保持理智。”君离抬手指了指脑袋,开口。
谁都可以有一时糊涂,但是帝王不可以。
帝王的一时糊涂,可能就是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