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阮白虞趴在栏杆上昏昏欲睡,素梅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壮着胆子上去劝说一二。
素梅恭恭敬敬开口,“王妃娘娘,你不如回灼华院睡个午觉吧,在这儿容易着凉。”
虽然天气炎热,可是这边却是有些阴凉,若是在这儿睡觉,十有八九会着凉。
阮白虞嘟着嘴咕哝几句,最后伸手让素梅扶自己起来。
要不是怕被君离训斥,她才不会离开这个地方呢。
素梅将人扶起来,搀扶着她往灼华院走去。
回到灼华院,阮白虞头也不回的就往屋子里钻,见软榻上铺上了凉席,她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
看着那几乎成大字型瘫在软榻的王妃娘娘,素梅几人无奈摇头。
杜若端着一碗冰镇过的燕窝羹走进来,见阮白虞那放飞自我的样子,走上去屈膝一礼,“王妃娘娘,这是冰镇过的燕窝羹,王爷准许的。”
阮白虞歪头看了一眼杜若,有些诧异的开口,“他居然会同意?”
说着,阮白虞爬起来,抬手碰了碰琉璃碗,指腹的触感并没有那么的冰凉,可见就是随随便便冰镇一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温度就是故意哄骗我的吧。”阮白虞接过燕窝羹后,愤愤开口,“他怎么比我父亲管得还严,这日子没法过了。”
素梅几人低着脑袋无声笑了起来。
杜若一礼,一本正经开口,“王妃娘娘,王爷也是为您的身体考虑。”
阮白虞瞪了一眼杜若,蛮不讲理的开口,“你帮着他说话做什么?你是我跟前的婢子,你信不信我把你月钱给扣了?”
“奴婢不敢,娘娘息怒。”杜若屈膝一礼,恭恭敬敬开口。
苏梅听着自家娘娘凶巴巴威胁人的话,忍不住低笑一声。
娘娘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笑笑笑,你笑什么笑。”阮白虞盯着素梅,凶巴巴开口,“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你这都出卖我多少次了,我必须要把你月钱扣了!”
素梅走上去,屈膝跪在地上,认真开口,“王妃娘娘息怒,奴婢这也是没办法啊,王爷的脾气娘娘你是知道的,奴婢实在怕死。”
“哼,有我在,他敢把你如何,你就尽管找借口吧!”阮白虞抬手戳了戳素梅的脑袋,只不过她克制着力道,不会疼。
素梅憨憨一笑,她胆大的抱住阮白虞的腿,开口,“王妃娘娘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奴婢又劝不住,难得你听王爷的话,奴婢只希望娘娘身体康健好好的。”
“唉,好了好了,起来吧。”阮白虞嫌弃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知道这些婢子伙同君离只是为了她的身体,她除了无奈也是无奈,至于责备,怎么可能,她们又没做错什么。
“奴婢多谢王妃娘娘。”苏梅笑眯眯的道谢,而后问道,“娘娘,那这月钱是不是就不扣了?”
阮白虞瞪了一眼素梅,虎着小脸开口说,“扣,必需扣。”
说完之后,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素梅几人也憨憨笑了。
杜若笑了一会儿,而后正色开口说,“昨天娘娘和王爷回来的时候,华袖似乎偷听到了王爷要出征的事情。”
阮白虞舀起一勺燕窝羹,吃下去后慢悠悠开口,“你的意思是她知道君离过段时间要出征的事?”
杜若一礼,恭敬开口,“十有八九知道。”
阮白虞点点头,等她吃完燕窝羹后就把琉璃碗递给了杜若。
素梅拉过软枕给阮白虞垫着。
阮白虞懒洋洋靠坐在软榻上,不紧不慢开口,“君离离开后,这府上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你觉得她会如何?”
杜若微微一愣。
“奴婢斗胆,如果奴婢站在华袖的立场上,要么就是讨好娘娘留在王府,要么就是男扮女装随王爷去战场上。”杜若说完后,屈膝一礼又说,“依奴婢对华袖的了解,她只会选择留在王府。”
华袖那个人,明明没有娇生惯养的命,偏偏把娇生惯养那一套作风学到了精髓。
吃不了苦,却想要过人上人的生活。
很多时候她都怀疑华袖喜欢修王殿下是不是因为修王殿下尊贵的身份能给她带来衣食无忧的生活。
阮白虞点点头,看着杜若的目光有些赞赏,“那你觉得,什么情况下我会留她一命。”
杜若沉思片刻,说,“要不就是对王妃娘娘有救命之恩,要不就是对小主子们有恩……,娘娘您的意思是华袖会对小主子们下手?”
演一出以身救小主子的戏,恩情有了,接近小主子的借口也有了,王妃娘娘还不能动她,还得反过来感谢她。
这……
杜若蹙了蹙眉。
对王妃娘娘下手不可能,除非华袖自寻死路,而且和王妃娘娘相比,那几个孩子会更容易,只要华袖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在这种时候算计到王妃娘娘头上。
阮白虞笑了笑,“聪明不少,这次出去,也学到了不少嘛。”
杜若无奈看了一眼阮白虞,“我的王妃娘娘,您怎么丝毫不担心啊,华袖这是摆明是要死皮赖脸的待在府上,您放心她和几个孩子接触吗?”
阮白虞无奈看了眼人,“我才刚夸你聪明,怎么后犯糊涂了?”
看着阮白虞从容自信的样子,杜若微微愣住。
“君离离开了,华袖要想在府上活下去,说先要做的就是巴结我,讨好我。”阮白虞不紧不慢开口,“这段时间是最安全的时间。”
杜若愣住,而后越想越觉得王妃娘娘说得很有道理。
阮白虞闲适地靠着“所以啊,我们时不时流露起杀心的样子,然后就可以看着华袖担惊受怕的模样。”
杜若望着阮白虞巧笑倩兮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几声。
“娘娘高明。”杜若恭维了一句后,说,“奴婢告退。”
阮白虞摆手。
杜若端着碗转身出去。
“娘娘,奴婢心里有疑惑。”素梅一礼,见阮白虞的目光,说,“为何华姑娘不会男扮女装跟着王爷去战场呢?”
一来可以接近王爷,二来也可以脱离娘娘的压迫,一举两得的事,她为什么不去。
阮白虞看着素梅,摇头笑道,“傻姑娘,不是所有人都会吃苦的。”
她和华袖的接触不多,但是每一次接触,她都能发觉一些东西。
比如华袖过分的讲究和精致。
讲究和精致不是不好,只是什么事都能看身份,量力而行。
但华袖她……,怎么说呢,她想过好日子,但不想吃苦。更直白一点呢就是想不劳而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