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抬头看着杜若说道:“你看小满瘦小的,我觉得可以捞两条起来炖了给他补补身体,快去快去。”
杜若无奈笑了,“是,奴婢这就叫厨房的人来捞鱼。”
就在杜若转身准备去吩咐婢子的时候,君离冷淡的声音响起来,“去拿鱼竿。”
杜若一愣,她抬头看了眼君离,而后侧头看了一眼靠在一边的阮白虞,顿时就明白了。
娘娘这是想要钓鱼了。
杜若应声,走到亭子外面吩咐了一下婢子。
等婢子转身离开,华袖也走到了跟前。
杜若直接往亭子的入口一站,堵住了华袖的路,她微微一礼,淡声开口:“华姑娘,王爷和娘娘在里面,你请止步。”
华袖扬起一个笑容,开口说道,“我找师兄有事。”
“华姑娘稍等,奴婢去请示一下王爷。”杜若一板一眼的开口。
华袖颔首。
只不过,杜若还没转身进去,君离冷漠的声音就响起了,“不见。”
杜若转身看着华袖,神色有些无奈,“华姑娘,王爷说了不见,你请回。”
华袖看着坐在亭子里低头看折子的男人,面露些许难过。
阮白虞靠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见华袖倔强的站在那儿望着君离,开口,“杜若,把人放进去吧,说不定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找王爷呢。”
杜若一礼,而后直接往阮白虞身边走去。
华袖看着靠在一边的阮白虞,坐姿不算端庄,可慵懒且优雅,眸光潋滟,举手投足间的魅力,简直叫人移不开目光。
“多谢师嫂。”华袖轻声开口道谢。
阮白虞笑了笑,而后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华袖正准备走到石桌前坐下的时候,君离抬头,冷漠的目光看过去。
“有事就说。”
见君离眼里的冷漠,华袖只好站在三步外,轻声开口,“过来之前,我在园子里遇上了小郡主。”
君离低头看着文书,冷声:“然后呢?”
说完,君离将怀里的君阔给祸祸醒。
见君阔睡眼惺忪的,君离将人放在地上,想让他走动走醒醒瞌睡。
可君阔站在地上后就扒拉着自己父亲的大腿,那小脑袋一歪砸在君离腿上,继续呼呼睡过去。
那懒样,和靠在一边的人儿如出一辙。
看着又睡过去的人,君离揉了揉他的脑袋,勉强放过他。
阮白虞看着站着都能睡着的君阔,无奈笑了。
华袖微微叹息,开口:“我听小郡主身边的婢子说,小郡主课业繁琐,师兄,小郡主她还小,又是个女孩儿,你何必让她那么累?”
阮白虞抬手点了点太阳穴。
管教还是那是父母的事,她这个母妃都没说话,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就坐不住了?
她真的很好奇,华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种话的?
她有那个资格在君离面前说这种话吗?
君离低眸看着折子,不言。
华袖以为君离听进去了,继续说道:“师兄,小郡主只是个小孩子,这小孩子天性都爱玩,你不知道小郡主有多渴望去玩耍,师兄,你就将小郡主的课业渐少一些吧。”
看着华袖这苦口婆心劝说君离的样子,阮白虞忍不住笑了一声。
华袖侧头看去,见阮白虞那笑容璀璨的样子,轻声开口,“师嫂,就算小郡主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能这样啊。”
“我怎样?”阮白虞抬手搭在栏杆上撑着脑袋,“华姑娘这话倒是有趣,搞得我像是虐待圆圆似的。”
华袖顿了顿,正向说什么的时候,阮白虞的话又响起来,“圆圆她是我的孩子,华姑娘这话似乎有些不太妥吧?”
华袖自知自己说不过阮白虞,她抬头看着君离,希望君离说句话。
“你逾越了。”冷漠无比的四个字,直接将界限划得明白。
杜若生怕华袖听不懂,她屈膝一礼道,“华姑娘,王爷的意思是,管教小郡主是王爷和娘娘的事,你只是府上的客人,没那个权力也没那个资格插手小郡主的事,还有就是,小郡主养在娘娘膝下,那就是娘娘的女儿。”
华袖看着杜若那张脸,开口,“师兄的意思我不知道,不需要你强调一遍。”
这个杜若,这一路上没少让她哑巴吃黄连,如今当着师兄的面还是这副样子!
该死!
“奴婢逾越,奴婢只是怕华姑娘不知道才多嘴说了。”杜若不卑不亢开口,说完,她抬头看着华袖,目光平淡且嘲讽。
“师兄~”华袖又甜又嗲的声音响起来。
君离丢下手里的折子,抬头看着华袖很不耐烦的开口,“这里是王府,府上的主子只有本王夫妇和几个孩子,你只是个客人,懂?”
“……师兄…”
君离拧着眉头,一身寒冷的开口,“师父驾鹤西去,本王只是看在师父的份上才容你在府上居住,本王耐心有限,你在不知好歹,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华袖被君离凶得眼睛发红,一副要哭的样子。
“滚。”君离很不耐烦的丢出一个字。
趴在君离腿上睡觉的君阔被吓得一个激灵。
华袖被那扑面而来的狠戾吓得退了几步,最后掩面哭泣离开。
君离低眸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小家伙,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一二。
一边的杜若搓了搓胳膊。
果然,满身寒凉狠戾的修王殿下,人见人怕。
阮白虞撑腮歪头看着自己男人,最后调笑开口,“王爷好凶哦。”
还别说,那副寒凉狠戾的样子有点迷人。
君离抬头看去,虽然狠戾收敛起来,可还是漠然冰冷。
“好凶哦,人家好怕怕。”阮白虞眨了眨眼睛,嗲声嗲气的开口。
杜若默默低头。
君离不变息怒的开口:“皮痒了?”
阮白虞抬手掩面,嗲着声音开口说:“嘤,你凶人家。”
“……”君离吐出一口气,而后秉承着眼不见心烦的真理,低头继续看折子。
阮白虞见君离那样子,显然是不想放过他。
“呜呜呜,你都不理人家,你变心了。”阮白虞抬手抵着眼角,假意嚎了两声。
君离像是没听到,不为所动的批阅着折子。
没事,尽管作,他都记着。
阮白虞在作了一会儿,只不过君离没什么反应,她一个人自娱自乐有些无聊。
感觉到无聊,阮白虞就不作了。
见自家娘娘停了,杜若是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论作妖的本事,娘娘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