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蹙眉看着君深,冷声开口,“你能不恶心本王吗?”
他和华袖……
光是想一半就觉得反胃,更别提去做出什么事。
君深耸了耸肩膀,无辜开口:“侄儿说的是实话,华袖的心思你我明白,能让她生下来的孩子,只可能是皇叔的孩子。”
华袖那点心思,他们满屋子的人都知道。
怀着这种心思的女子,怎么可能会生别人的孩子,所以,去母留子根本就行不通,最可行的还是斩草除根。
而且,留下给孩子不亚于是留下后患,要是孩子长大知道了要报复,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君离冷冷看着君深。
“皇叔,这件事行不通,除非李代桃僵,找个人冒充你的样子,让华袖有母凭子贵的想法。”君深淡漠开口。
这一旦这样,只怕到时候皇叔又有嘴说不清,最后闹到了滴血认亲。
君离开口,“未尝不可。”
君深蹙起了眉头,见君离伸出手,君深有些惊疑不定的抬手搭在君离手腕上。
一番诊脉,君深脸色微变,到嘴边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君深收回手,冷声到:“皇叔有万全之策,之前为何要犹豫呢?”
“本王在想将人驱逐的可能多大。”君离看着君深,“恩师的女儿,能给她一条命就给她一条命。”
他之所以犹豫,只是在想有没有可能将华袖驱逐离开。
离得远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也就断了,到时候找个人嫁了,平平静静过日子。
君深默不作声。
恩重如山,不还不成,如果华袖真的是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那他们不会如此反感,甚至会看在皇叔的面子上,给她物色一个不错的夫家,让她富足的过完一辈子。
只可惜华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心计还重,这可真是有些棘手。
“可能很小,华袖这次来就是为了皇叔,目的不达到,她不会轻易离开。”君深淡淡开口说道。
以华袖的性子,她执着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走的是一条死路,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以死来结束这一切。
君离负手,冷声开口,“现在楚王明白本王为何犹豫了吗?”
他之所以犹豫,不是因为对华袖心慈手软,而是在想该如何在偿还恩情的同时处理掉华袖。
华袖迟早会对那小丫头动手,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找到一个比较一劳永逸的法子。
君深轻啧了一声。
还真是有点棘手啊。
思索了一会儿,君深开口,“皇叔,你忘了华琊了吗?”
所有的法子一想,最好的还是借刀杀人。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华袖种下的恶果,总有一天会报回到她身上。
“没忘。”君离淡声开口,“如果华袖不作恶,那无事相安,如果她作恶了,就借刀杀人,去母留子。”
君深颔首,淡声,“希望皇叔记得今天的话。”
华袖不作恶,不可能的。
那一天,迟早会到。
君离应了一声,转而询问起了正事,“此次的疫病查出是天灾还是人祸了吗?”
说到正事,君深沉声道,“已找到实质性是证据证明,并未天灾,是人祸。”
这个答案,意料之中,只不过还是有些惊骇。
可以传染蔓延的疫病居然是人为的,这巨大的威胁,还得尽早除去。
“证据指向哪个国家?”君离冷声开口询问。
君深抬头看着他,“苍国。”
苍国?
沈锦瑟正准备脱离苍国,如今苍国被冠上这一个罪名,还真是……
“与我国无关。”君离冷漠的丢出几个字,转身往阁子走去。
君深缓步跟上去。
“局势混乱,只怕我国也不能全身而退。”君深不紧不慢开口。
君离狐疑的看了一眼君深。
君深不紧不慢道,“皇叔不知,治疗疫病的方子里有一味药材来自于沅国,那味药材还无法替换,虽然那味药材用量不大也不名贵,但只产于沅国。”
只产于沅国。
君离蹙起了眉头。
这事,还真是不好解释。
人为的疫病,治疗疫病的一味药材只产于沅国,这不得不叫人多想一些。
比如说,这会叫人很怀疑这事是不是沅国做的,然后转头来做好人。
幕后那人还真是厉害。
君深缓声开口,“日后不难保会有人借此来大做文章,甚至祸水东引,还是要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君离点点头,开口问道:“这事和皇上说了吗?”
君深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丞相等人也知道,面圣的时候应该是和皇上说了。”
君离不在多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见在下棋的白阅,君离开口问了一句,“疫病的事和皇上说了吗?”
白阅放下棋子起身一揖,“臣已经及时回禀,过几日皇上应该会找王爷商议。”
君离点点头,而后坐在一边。
君深走上去坐在君离对面,见君离的目光,开口,“皇叔,不如切磋一局?”
君离摆手,示意他先下棋。
其余几人偷偷看了一眼这叔侄两,然后收回目光下棋。
……
这边,阮白虞牵着君星绾慢悠悠走着。
华袖跟在后面,那微低脑袋的样子,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低着脑袋默默难过。
阮白虞知道华袖的样子,但一个字没说,就牵着君星绾走着。
华袖默默跟着,只不过走了一会儿,阮白虞温和的声音响起,“华姑娘回去吧,再过去就是阁子那边了。”
华袖抬头看着阮白虞,一双杏眸里带着些水雾,她揪着裙摆小心翼翼的开口,“师嫂,我一个人待着实在无聊,能不能过去和姐姐们玩玩?”
阮白虞笑着摇摇头,“恐怕不太行。”
华袖‘啊’了一声,神色看上去很失落。
阮白虞笑了笑,“毕竟她们都是已为人妇人母的,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去了也插不上话,到时候难免尴尬。”
华袖喃喃应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句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阮白虞看着就这么轻轻松松准备的华袖,眯了眯眼睛。
华袖才走出三步,华炀的身影大步走过来,伸手将华袖护在了身后,厌恶戒备的目光看着阮白虞。
“修王妃娘娘好大的架子,趁着没人就开始欺负起小袖来了!”
华袖急忙拽了拽华炀的袖子,焦急开口,“没有,没有的,师兄,师嫂没有欺负我,你不要这样子。”
华袖急于解释的样子,像是再说‘我被欺负了,但我很大度的不说’。
状也告了,善良的模样也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