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齐了,可林单氏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随着她的沉默,屋内的气氛冷寂不已。
林毓抱着君阔坐在一边,格外的沉得住气。
林喻浅坐了一会儿就沉不住气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自家姐姐,见她那目不斜视的样子,只能收回目光安分一些,只不过还没安分一会儿,她又侧头去看阮白虞了。
阮白虞坐在一边,坐姿没有多么的端庄,但也是目不斜视的。
见状,林喻浅只能收回目光,压着心里的好奇,端坐着。
林单氏伸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后缓声开口说,“陵亲王府的世子,你们谁认识?”
林毓摇摇头,“不认识。”
林喻晴姐妹也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
她们讨厌陵亲王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去认识她的儿子。
见林单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阮白虞温声开口,“虽然不认识,但是有所耳闻。”
因着陵亲王妃的事情,她对陵亲王一家多少有点了解,虽然没见过,但这心里还是有点底的。
林单氏抬手,示意她说。
“陵亲王就那么一个儿子,又是嫡出,陵亲王夫妇自幼娇生惯养,便养成了他欺男霸女的性子,整天流连烟花之地,家里妻妾成群,是个纨绔。”阮白虞缓声开口。
林单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和我所查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了?”林毓温声开口问了一句,而后担忧的开口,“你看看你,这眼皮下的乌青,憔悴的跟什么似的,昨晚上没睡好?”
“出了那档子事,我还能睡着就奇了怪了。”林单氏叹息。
林喻晴虽然好奇不已,可还是压着好奇,担忧开口,“母亲,府上究竟发了什么事?”
“府上的那个庶女,和人私相授受。”林单氏抬手捏了捏眉心,“虽然我尽力的将消息给压下去了,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这种污名落在我们林家,你们两该怎么办,你哥哥的又该怎么啊!”
阮白虞垂眸若有所思。
舅妈一开始问陵亲王世子,如今说私相授受,那个庶女私相授受的对象,莫不是陵亲王世子吧?
“嫂子莫急噪,不如将事情说出来,我们也好出出主意。”林毓温声开口劝道。
林喻晴温声开口说,“姑姑说的是,咱们几个不行还有修王妃娘娘呢,母亲你就把事情说出来,我们好给你出谋划策。”
林单氏看着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气得狠拍一下桌子,“我真是很不得将人给打死了!到时候也能换个家风森严的名声,也不会带害了你们。”
恨恨的说了一句,林单氏似乎消了一点气,她沉声开口说,“那个不要脸的玩意和陵亲王世子私相授受,我收到消息过去的时候,就撞破的了肮脏的场面。
我才到,紧跟着陵亲王妃就来了,我和陵亲王妃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将那个不要脸的玩意给带回来了,如今,那不知廉耻的玩意在祠堂罚跪。”
说完,林单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水,面色有些难看,似是随时会骂人。
听完之后,林喻晴顿时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有些颤抖的手端起了茶盏,将茶喝完后,她忽然靠在椅子里,“我的老天爷啊,作孽啊!母亲,祖父祖母没事吧?”
林喻晴紧紧抓着椅子扶手,有些焦急的看着自家母亲。
她听到找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吓晕过去,祖父祖母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肯定经不起刺激,也不知这个消息有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些伤害。
见林单氏迟迟没说话,林喻晴松开椅子扶手,‘蹭’的一下站起来。
“父亲和母亲比你想象的厉害,他们没事,坐着。”林单氏开口。
林喻晴松了一口气,而后跌坐在椅子里,恨恨开口:“林家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就要毁在那个庶女手里了!”
尚未出阁就和外男私相授受,这种事情传出去了,林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那几个尚未出阁的庶女又该怎么办,还有哥哥,哥哥也尚未娶妻,还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她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啊!”林喻浅咬牙愤恨开口,“这种事也敢做,打死算了,省得因她一个人连累了一家人!”
林单氏抬头看着林喻浅,微微一愣,“浅姐……”
林喻浅对上自家母亲的目光,顿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母,母亲……”林喻浅有些拘谨的开口,“那什么,女儿失言了。”
林单氏怪嗔了一眼,“我这是欣慰,你长大了,母亲很欣慰。”
林喻浅愣住。
“母亲也想过,不若直接将人打死,到时候也能换个家门严谨的名声,可是,那个小蹄子有孕一个月了。”林单氏咬牙,“总不能一尸两命吧?”
那个小蹄子可以死了,可是肚子里那个……,说到底是孩子无辜。
若是没有那个孩子,她真的早就将人给打死了。
“有何不能?”阮白虞缓声开口说。
林单氏看着阮白虞那温温和和的样子,心里一颤,不禁开口,“王妃娘娘,你还怀着孩子啊,怎这么不忌讳?”
阮白虞笑了笑,温声:“舅妈,不要因为一个人牵连了偌大的护国公府啊。”
林毓抬头看着笑容盈盈的阮白虞,没说话。
“此话怎讲?”林单氏看着阮白虞,明知故问。
林喻浅侧头看着阮白虞,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没说话。
“陵亲王府如今是刀口浪尖上,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拿陵亲王府开刀。”阮白虞不紧不慢开口。
林单氏对上阮白虞的目光,片刻后,她咬牙开口,“好恶毒的心思!”
说完,她看着两个已经出嫁的宝贝女儿,心有余悸。
辛亏自己的女儿出嫁了,那些肮脏事没落在她们身上。
“护国公府根深蒂固,放眼京城,可谓是一棵大树,陵亲王妃知道自己不长久了,那自然是要找个靠山的,就算靠不住,也能拉下水不是。”阮白虞温声开口。
林喻浅想的越深越想打个寒颤。
阮白虞微微叹息,“护国公府被拉下去,我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势必要将君离卷进来。”
林毓看看林单氏,而后看着阮白虞,温声询问道:“你们两觉得,这件事陵亲王妃故意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