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听闻那位女子极为貌美。”陵亲王妃缓声开口,“那女子住在了修王府,或许是修王妃的朋友吧。”
以修王的脾气,那女子应该不会和他有什么瓜葛。
想来,应该是修王妃的朋友。
“愚昧。”颐太妃沉声开口,“若是修王妃的朋友,为什么要见皇上呢,还是由修王亲自带着去。”
陵亲王妃讪讪一笑,“母妃说的是。”
这一点,还真是有些不好解释。
是啊,若是修王妃的朋友,为什么要让修王带着去见皇上呢,而且,为什么非要去见皇上呢?
莫不是那女子身份特殊?
陵亲王妃若有所思。
颐太妃看着陷入沉思的陵亲王妃,抬手屏退了身边的宫娥。
“哀家无能,没有打探出那个女子的身份,不过看她的言行举止,身份不简单。”颐太妃开口说。
陵亲王妃颔首,而后抬头看着颐太妃,谦逊开口,“还请母妃指点。”
颐太妃想做什么事情,她隐约还是有个猜测。
“哀家记得,修王不能纳妾,一旦纳妾就是违背圣旨,对吧?”颐太妃抬头看着陵亲王妃,经过岁月沉淀的眼眸里写满了阴狠。
陵亲王妃点点头,道:“有这么一回事。”
看着颐太妃那阴狠的目光,陵亲王妃越发加深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老女人,果然是心狠手辣。
“那个女子身份不简单,和修王关系也不简单,若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一点什么,根本就没有私下解决的可能。”颐太妃缓声开口。
一旦这件事情闹大了,不仅能让修王进退两难,还能离间了他和国公府之间的关系。
若是那女子的身份很复杂的话,以君宥唯利是图的脾性,那阮白虞的王妃之位只怕也是保不住了。
一举几得,划算!
陵亲王妃微微颔首。
“这件事情,你去做。”颐太妃开口。
陵亲王妃猛地抬头看着颐太妃,眼里的神色是不敢置信,她怯懦的开口,“母妃,那可是修王啊……”
若是换了别人,她应了就应了,可那是修王啊,鬼见愁啊!
如果你弄不死他,那就做好被他弄死的准备。
那么多人都弄不死的修王,怎么可能会折在她一个妇道人家手里面。
“他已经盯上了陵亲王。”颐太妃沉声开口,“你知道修王的手腕,不是他死,就是你们亡。”
自家那蠢货儿子做的好事她也是知道的。
如今是动了秋家人,接下来就是要动陵亲王了。
皇上为什么找陵亲王回来,不就是因为知道了他做的那些蠢事吗?
如不是胡国的疫病来得那么及时,只怕他们这一家如今早就变成了阶下囚!
陵亲王妃心一沉。
“哀家虽然深居简出,但是没瞎没聋。”颐太妃开口,“哀家那儿子空有野心没本事,他做的那些‘好事’哀家略有耳闻,皇上召你们回来,无非是秋后算账。”
陵亲王妃的心沉到了底。
这个想法,早就在她脑海里徘徊了,只不过她一直不敢确认,如今被说破了,她不得不谨慎起来。
“当时主张他娶你,就是看重了你聪明有脑子。”颐太妃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开口说道:“他做那些混帐事你也不阻拦一二。”
陵亲王妃看着颐太妃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笑得有些苦涩,“母妃,臣妾有心无力,臣妾劝阻多次,因着这事,王爷还冷落了臣妾好一段时间。”
她不是没有规劝陵亲王,只是陵亲王听不进去,还说她碍事,后面渐渐的她也就没在规劝了。
颐太妃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愚蠢至极!”
她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货呢!
气煞她也!
陵亲王妃缩了缩脖子,表现的有些怯懦。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旧事重提也没用,当务之急就是要将修王除之后快!”颐太妃沉声开口。
陵亲王妃顿了顿,低声开口,“可是母妃,就算我们真的除去了修王,可是还有皇上虎视眈眈……”
“修王没了,皇上就是个失去臂膀的废人,他不是想要那个位置吗?那个时候机会正好合适。”颐太妃淡淡瞥了一眼陵亲王妃,缓声说着。
陵亲王妃心里掀起了惊骇。
让这个女人屈居后宫,也是屈才了。
“你不是个蠢的,知道哀家的意思是什么。”颐太妃开口,“明天让那个蠢货进宫来找哀家。”
陵亲王妃起身一礼,“臣妾知道,时候不早了,臣妾就不打扰母妃了,臣妾告退。”
“哀家交代你的事情,记得办妥了。”陵亲王妃开口。
只要修王倒了,他的党羽就像是树倒猢狲散,不成气候。
陵亲王妃一礼,“臣妾谨记,定会完成。”
那件事是扳倒修王的一个关键点,为了能有以后的计划,她一定会尽力完成。
只不过,这件事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是成是败,听天由命吧。
“去吧。”颐太妃摆手。
陵亲王妃一礼,然后就退出去了。
披着狐裘走出来颐太妃的寝宫,陵亲王妃呼出了一口白气。
历经三代帝王的女人,果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有的事,看得就是这么通透。
……
修王府。
入夜,一行人从国公府回来了。
回到府上,阮白虞和沈锦瑟说了几句后就回屋准备洗漱休息。
洗漱好,阮白虞躺在床上。
她瘫了好一会儿,君离才从外面进来。
“今天下午,颐太妃找了陵亲王妃去说话。”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也就是话音落下的时候,君离就走到了床榻边。
阮白虞伸手。
君离起身弯腰将人给扶起来,“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呈一个大字型瘫着了。”
阮白虞坐起来,看着开始给自己揉腿的人,歪了歪脑袋,说:“这两个女人可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历经三任帝王的女人,你觉得能简单到哪儿?”君离淡声反问了一句。
阮白虞沉默了片刻,看着清冷尊贵的男人,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
对上君离的目光,阮白虞认真开口,“我觉得她们是在商量着如何将你除之后快。”
“这不是你揉我脑袋的理由。”君离淡声开口。
阮白虞鼓了鼓腮帮子,“不能揉吗?”
“……能。”君离低头继续给她摁揉腿,“你为什么觉得她们想要把我除之后快。”
阮白虞歪头思索。
见将话题成功的转移开,君离松了一口气,继续力道适中的给阮白虞摁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