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看了一眼苏叶,一时间竟无法去反驳她的话。
她说的不错,高门大户里,多数不都这样吗?
夫妻表面和睦恩爱,母女隔心,兄弟姐妹各怀鬼胎。
“不说了,给你准备了爱吃的饭菜。”苏叶温声开口,“话说你来侯府做什么?”
阮白虞歪头看了一眼苏叶,笑容盈盈的开口,“没事就不能来啊?”
苏叶瞥了一眼人,随后无奈开口:“你这人一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在我面前就不要卖关子了。”
相处的时间久了,阮白虞的脾气她也能摸到一些。
阮白虞耸了耸肩膀,开口,“等吃饭的时候和你们说。”
苏叶点点头,不在多问。
君离侧头看了一眼阮白虞,等素苹抱着君阔过来的时候,他接过君阔,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虽然长时间没来侯府了,但是对于侯府他还算是了解。
等君离走了,苏叶走上去挽着阮白虞的胳膊,“先前殿下在,有的话不好说。”
以殿下的敏锐,只怕是也察觉出来了。
所以才会抱着小世子离开。
“如今就只有我们两个,嫂子想说什么就说吧。”阮白虞笑了笑。
有的话,的确不太好当着君离说。
苏叶挽着阮白虞的胳膊,边走边道:“陵亲王妃和秋老夫人,她们是亲母女,只不过会撕破脸,还是因为秋老夫人不知事。”
阮白虞侧头看了一眼苏叶,眼里多了几分狐疑。
见她这迷茫的样子,苏叶无奈一笑,“这些闲谈你素来不关心,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阮白虞点点头,“好嫂子,你就说吧,别吊我胃口了。”
说话说一半真的不太好。
她还很好奇陵亲王妃和她生母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位秋老夫人嘛,重男轻女,虽说陵亲王妃高嫁了,可在她眼里,还是她的宝贝儿子更好。”苏叶不紧不慢开口,“偏生她那儿子不成器,三天两头的惹是生非,惹了事不就是只能去找陵亲王妃解决吗?”
阮白虞微微颔首,继续倾听苏叶。
“一次两次也还好,可这次数多了,陵亲王妃心里肯定会有埋怨。如今这一出,是彻底将陵亲王妃挤压多年的埋怨给引发了。”苏叶不紧不慢开口。
阮白虞微微叹息。
这样的母亲,想想都是叫人感觉到害怕。
“就在昨个晚上吧,听说她们母女两闹得很难看。”苏叶低声开口。
阮白虞侧头看了一眼苏叶,无奈开口,“嫂子,你怎么那么了解?”
“侯爷说的。”苏叶笑着开口。
阮白虞沉默不语。
得,除了自家哥哥消息灵通会和嫂子说,也没谁了。
她这不是白问吗?
“其实这种事情也挺多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古不变。”苏叶缓声开口,“一边享有着女儿带来的好处,一边觉得她们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陵亲王妃和秋老夫人,这就是很多家庭的写照。
“毕竟那些娘家人不像是母亲他们。”阮白虞缓声开口,“他们不会体恤女儿在夫家的难做,只会吸干她的血,从她身上榨干最后一丝利益。”
“是啊。”苏叶感慨开口。
想想母亲他们,再想想那些吸血虫般的娘家,还真是天壤之别。
修王殿下位高权重,可母亲他们从未张口让虞姐求修王帮过他们什么,在他们那儿,只有避嫌,没有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做法。
他们力所能及的不去给虞姐添麻烦。
甚至于,他们还会帮补虞姐一二,在母亲他们那儿,根本就看不到什么所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他们对虞姐,依旧宝贝。
这或许就是女儿和联姻工具的区别吧?
“我也是三生有幸遇上这么好的父母。”阮白虞感慨开口。
她的父母,为了让她好过,从不让她求君离帮忙,没事情还能常来往,有事情就开始避嫌,生怕给她带来什么。
殊不知,有的事都不需要她开口,君离就会主动的去帮忙。
这或许就是他们两方之间的默契吧?
苏叶脸上带着笑容,“岂止是你三生有幸,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遇上你们这一家。”
没有什么婆婆刁难媳妇的事情,也没有妾室的纷争。
除了不言那孩子淘气一点,她的日,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这是福气,也是缘分。”阮白虞笑容盈盈的开口。
苏叶噙着笑容应声。
两人闲话了好一会儿,等踩着时间点去花厅的时候,阮幕安和君离已经坐在那儿了。
“再不来可就要让人去找了。”阮幕安温声开口。
阮白虞和苏叶走到凳子前坐下来。
“这不是算着时间嘛,没叫哥哥久等吧?”阮白虞温声开口。
阮幕安温声开口,“没事,我们也是刚到。”
苏叶瞥了一眼他茶杯中快见底的茶水,没拆穿他的话。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阮幕安温声开口,说完,挥手让婢子去端菜。
阮白虞点点头。
没一会儿,饭菜上桌。
几人安安静静的吃完午饭。
等桌上的饭菜换成了茶点瓜果后,阮幕安漱口后端着茶盏,缓声开口,“说吧,有什么时候需要哥哥帮忙。”
“陵亲王妃弟弟的事。”阮白虞开口,话音落下,她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哥哥,握着收了陵亲王妃的东西,不能不说,你别骂我啊!”
阮幕安无语的瞥一眼人。
“骂你作甚,本就是早有预谋的事。”阮幕安无奈开口,“陵亲王妃去求你了?你出气了没?要是没出气我在托一下时间。”
看着一身清正嘴里却说着徇私枉法话语的男人,阮白虞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侧头盯着君离,幽幽开口,“是不是你把哥哥带坏了?”
以前多么清正无私的一个人,怎么如今变得这么的黑呢?
君离盯着阮白虞,幽幽开口说,“不该是跟你学坏的吗?这一本正经干坏事的样子,不就是你常用的吗?”
阮白虞凝噎。
阮幕安耸了耸肩膀,“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在不涉及家人的情况下,他或许是大公无私的,可一旦涉及到了家人,谁都有私心。
他所为的大公无私,清正廉洁,不过是对外人表现出来的。
对于家人,他和阿虞一样的护短且不讲道理。
“家人的事怎能和别人的事混为一谈,人心都是偏心的,再说了,咱家的优良传统不就是护短且不讲道理吗?”苏叶笑容盈盈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