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抬头看了一眼铜镜里的小姑娘,慢悠悠开口,“笑什么,你自己就会了?”
虽然没见杜若绾发的本事,但想来和这丫头也是八斤八两。
阮白虞弯了弯眼眸,格外理直气壮的开口:“我是不会,但我有你。”
君离无法反驳。
杜若默默屈膝一礼往外面退去。
屋外,陈毅安朗声开口:“王爷,王妃娘娘,行宫的管事来说,承华帝邀王爷和娘娘进宫去吃茶点。”
君离看着刚刚梳好的发髻,顿时就明白了。
“本王知道了。”君离淡声开口。
闻言,屋外的陈毅安拱手一揖就去找管事了。
阮白虞佩戴上头饰。
君离将手里的梳子放在一边,伸手将阮白虞从凳子上拉起来,牵着她往外面走。
沈锦瑟从玄郦院出来时正好看到了君离牵着阮白虞出来。
见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沈锦瑟移开目光。
见自家儿子在沈锦瑟怀里面,君离淡声开口道:“一道?”
沈锦瑟颔首。
等走到行宫门口,三人一孩子直接挤上一辆马车。
管事目送马车离开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叫人将另一辆马车送回去。
宫门口。
三人先后下车。
正午的阳光比较毒辣,一边的太监已经备好了伞。
王姝接过来撑着伞遮着沈锦瑟和君阔。
君离撑着伞和阮白虞并肩而行。
一边的太监只好在前面给几人带路。
齐青临站在屋檐下等着几人,远远的就看到了这幅场景,嘴角顿时一抽。
当父母当成他们夫妇这样也是没谁了。
只不过……
看着沈锦瑟抱着君阔走过来的样子,齐青临眯了眯眼睛,目光深暗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
等几人走进了,齐青临侧身,“里面请。”
阮白虞挑了挑眉,忍不住揶揄一句,“能让承华帝亲自在门口迎接我们,实在是太有面子了。”
齐青临看了眼阮白虞,一边往殿内走一边道:“你想多了,朕是来接小满的,至于你们只是顺带。”
“感情我们几个还比不过小满?”阮白虞笑道。
齐青临点点头,诚实不已的开口道:“那当然了,小满多可爱,哪是你们能比的。”
“本王有心担心你会强抢小满。”君离冷不丁冒出一句。
齐青临看了一眼君离,随后哈哈大笑,“说不定!谁让小满这么讨人喜欢呢。”
君离无奈摇头。
殿内置放了冰盆甚是凉爽,一身暑气顿时消散。
沈锦瑟抱着君阔坐在一边的席位上。
等几人落座后,齐青临开口,“这是我国特有的茶点,尝尝。”
几人颔首,开始低头吃。
君阔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那点小心思暴露无遗。
王姝附身说了两句,而后抱着君阔回到了君离夫妇身边。
君离将君阔接过来放在腿上,用筷子夹了一小块软糯好消化的点心喂给他吃。
君阔咬过点心,用牙床认真的研磨细碎才咽下去。
见君阔还想再吃,君离不打算喂了。
见状,齐青临挥手,让宫娥将准备好的羊羹端上来。
品尝过茶点,齐青临挥手屏退了跟前伺候的宫娥和奴才。
王姝屈膝一礼也出去了。
接到齐青临的目光,木池铭起身一礼也出去了,他亲自守在殿门口。
“修王妃是否和公主殿下说了哪件事?”齐青临开口询问。
既然把人喊来了,齐青临也懒得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沈锦瑟放下手里的筷子,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抬头看着齐青临冷声道:“如果是那几个有关修王妃的案子,本宫已知晓。”
既然知道了,那就好办。
齐青临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看法,“此次会盟几国齐聚,只怕会闹出一点事情,朕请几位前来就是提前商议一下,以免到时候中了计,叫他人有机可趁。”
阮白虞咽下嘴里的点心,擦了擦嘴才开口道:“本妃和他们打过交道,他们擅用栽赃嫁祸这一桩,虽然招式老套,但若做的好,那也是足够喝一壶的。”
“阴损至极。”沈锦瑟冷声评价了一句。
君离一言不发,只是将目光落在了阮白虞身上。
齐青临顺着君离的目光看过去,挑眉,“修王这是想说什么?”
君离缓声开口:“本王觉得公主殿下此话有误,若论阴损,这位首屈一指。”
齐青临和沈锦瑟顺着目光看着。
见一脸无辜纯良的阮白虞,两人陷入了沉默。
这就是夫妇吗??
阮白虞歪头看了一眼君离,恶狠狠的凶了他一眼。
君离眼里的目光除了包容也就只是温和。
“既然你和他们打过交代,那你不妨来说说。”君离给君阔喂了一勺羊羹,而后不紧不慢开口。
沈锦瑟往椅子里一靠,静候阮白虞的看法。
齐青临喝一口冰镇后的果酒,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往椅子里一靠。
阮白虞眨了眨眼睛,盯着一张精致纯良的脸开口,“假设本妃是幕后之人,以他的所作所为,无非是搅乱朝政从而图谋什么。”
说了一句,阮白虞低头喝了一口水,再道:“此次会盟无非是商谈国事,顺便再巩固一下记过之间的友好关系。若本妃是那幕后之人,首当其冲就是要挑拨几国的关系,要是能让几个国家之间翻脸开战那更好不过。”
这话不错,此次会盟无非就是几个国家之间建立一下友好关系,或是在原有的友好关系上巩固一下。
沈锦瑟点头赞同了阮白虞的话,开口询问:“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阮白虞指了指自己,“……要是本妃的话,肯定是挑拨离间,栽赃嫁祸和借刀杀人,一旦利益发生冲突,只怕都会翻脸不认人了吧。”
从利益下手,只要触及了个人利益或是国家利益,分分钟就是翻脸不认人。
看着阮白虞那人畜无害的样子,齐青临抬手撑着脸颊,慢吞吞开口,“果然如修王殿下所言。”
顶着一张纯良无害的脸,说着最狠的话。
阮白虞耸了耸肩膀,“那人要对本妃和王爷动手,无非就是想撼动我国根基,他筹谋的局都是涉及了国政甚至是国家,如今几国会盟,只怕那人会想挑拨起战火,战火一起,这从中得到的利益可不小。”
最小的代价谋求最大的利益,这件事,任谁都不会放弃。
说到了这儿,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