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似乎也想象到了那个场景,‘噗嗤’笑了一声后开口说,“圆圆和苏苏那儿有没有?”
“有的,是皇后娘娘叫宫里做好了送来。”素梅多嘴说了一句,“赏赐给王爷的料子,除却一些深色的料子,全都给娘娘裁做衣裳。”
好像是因为小郡主去宫里玩的时候和皇后娘娘控诉王爷,然后皇后娘娘大大方方的给小郡主和九小姐做了几身衣裳。
阮白虞心里是美滋滋的,想见君离是念头也越发浓烈。
穿好衣裙,阮白虞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来。
素梅走过来给她梳发。
挽好发髻的时候,外面问安的声音响起来。
素梅松了手,阮白虞转身看着门口的方向。
见阮白虞这样子,素梅识趣的屈膝一礼往外面走去。
素梅走到外屋的时候遇到了走进来的君离,她屈膝一礼,等君离走进去后才起身往外面走。
出来后,素梅顺手带上了门。
素苹见素梅出来了,抬手拐了拐她的胳膊,低声,“听说是管家去书房说王妃娘娘回来了,然后王爷丢着小世子就过来了。”
素梅无奈看了一眼这人,拽着她的胳膊往一边走去,“那小世子在哪儿呢?”
“郑大人几人没离开,他们几位带着。”素苹低声开口。
素梅无奈摇摇头,“随我去接小世子,娘娘待会儿肯定要见他。”
“嗯。”素苹点点头,跟在素梅身边往院子里走去。
屋内。
阮白虞坐在凳子上看着门口,听着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竟然有了一点罕见的紧张。
她还想没化妆,也没戴头饰,会不会不好看?
阮白虞心里有些忐忑的想着,她甚至还想转过身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好不好看。
只不过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君离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基本上是万年不变的深色衣袍裹着那挺拔笔直的身躯,墨发用玉冠束起来,五官如画,冷漠尊贵。
长腿越过门槛,君离就定定的站在那儿,直勾勾顶着阮白虞的目光幽暗。
阮白虞看了片刻,猛地站起身跑过去,一头砸进了君离怀里,脸颊贴着他是衣服,鼻息间是熟悉不过的味道,清清冷冷的,干净又舒心。
温热的身躯砸进怀里,却像是撞进了心里,又软又疼的。
君离收紧胳膊紧紧缠着阮白虞的腰肢,眼里幽暗的目光越发暗沉,过了好一会儿,些许温柔才覆上。
两人相拥无言,屋内寂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君离克制这自己,勉强送了些力道,温声询问,“此行玩得开心吗?”
说着,牵着阮白虞走到软榻边坐下。
“不开心。”阮白虞蹬掉鞋子跪坐在软榻上看着君离。
离开的前几天确实是很开心,就像上出了笼子的鸟儿,可是还没有到达锦州的时候她就开心不起来了。
与君离分开的时间越长,这心里就越发空落落的,像是丢了魂似的,好些时候她都恍惚着听见了君离的声音,见到了君离。
天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了。
原来思念成狂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还有,想一个人的时候是开心又酸涩的,而且还会胡思乱想,最后想得心慌慌,恨不得立刻马上回去。
看着小姑娘噘着嘴有些不开心的说着,君离静静看了片刻,道,“为何?”
她这人不爱被拘束着,照理说这次出去查案她会很开心。
怎会不开心呢?
莫不是受委屈了,还是被人欺负了?
君离眼里的关切和阴鸷同时一闪而逝。
“你不在。”阮白虞提着裙子挪到君离身边,说着,她伸手戳了戳君离的手,低着脑袋咕哝道,“下次再也不要离开你那么久了,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你,我去哪儿也要带上你。”
君离抓住她作乱的手,听完之后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这一去就是四十多天,期间一封信都没捎来,还想着冷着脸唬唬她让她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可如今,就这么简简单单“你不在我不开心”的一句话,他心都软了,哪儿还有什么气。
哪怕多等一个月,那也是甘之如饴啊。
君离真觉得自己没救了,一句话就被哄好,实在没出息。
阮白虞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她抬头看去,然后就对上了君离暗沉的目光,目光里还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君离?”阮白虞轻声开口,见他没反应,又喊了一声王爷。
君离就那么望着她没有半点反应。
“夫君?”她再一次试探的开口,说着还屈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这两字轻柔不已,可却像是触发了什么。
君离一言不发的伸手将人捞过来放在腿上,而后俯身以吻封缄。
过了一好会儿,君离轻轻吻了吻阮白虞水润嫣红的唇瓣,随即往后一靠拉开距离,呼吸微重,极力克制着自己。
只不过放在在阮白虞腰间的手依旧没移开。
阮白虞没出息的缩在君离怀里喘着气。
又凶又狠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之前打仗分离那么久也不见你说这话。”低沉微哑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横在纤腰上的手已经移到背脊上不紧不慢滑动,似是在给她顺气,又像是在安抚。
阮白虞轻哼了一声,另一只十指相扣的手不轻不重挠了一下君离的手背,娇蛮的开口,“那我不管,你依不依?”
命都是你的,哪有什么依不依。
君离将人往上拎了一点好让她趴的舒服,“若我上战场呢?你也要丢着孩子随我去?”
“孩子没有你重要。”阮白虞认真开口。
听到这句话,君离轻轻喟叹了一句,而后将阮白虞摁在怀里,“这天下属于那些年轻人,以后我会在你身边。”
他不愿意看着这丫头在王府整日提心吊胆担忧着自己出征,更不愿意她随着自己奔赴战场受苦受累。
他是风华正茂,但战场他也厌倦了。
江山辈有人才出,他会尽快给沅国培养出将帅,然后从最前面的位置退下来,退居幕后。
阮白虞忍不住鼻头一酸,她抱紧了君离,微红的眼眶因为埋首没让他看到。
先是皇位,如今又是战场,他为自己放弃了好多东西。
君离似乎知道阮白虞在想些什么,他说,“那不是我的追求。”
不论是皇位还是战场,这些都不是他的毕生追求。
皇位不过是年少的不甘,而战场也不过是年少的形势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