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阮白虞话音落下,亭子里陷入了沉寂,几人开始疯狂的思考起来。
“让一个人消失,最好的法子无非是毁尸灭迹。”郁五渊沉声,“可那么多人,如何毁尸灭迹呢?”
“挖坑埋,沉井,或者是化尸体水。”阮白虞推测开口。
郁五渊抬手抵着额头,“有可能,且还是极大可能。”
特别前两个,可能性会非常大。
只不过一夜之间坑埋那么多人似乎有些耗时耗力了,但若是沉井呢?
只需要杀了人在丢到井里面,省时省力。
阮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听得我是阴森森的。”
“尽早习惯,你是下一任郡守,这种事情不可避免要接触。”郁五渊说道。
虽然断案有捕快,可阮青作为郡守,这种事他会接触,甚至有的时候还需要亲自前往案发现场。
阮青点点头,“我知道了。”
林旭太廋撑着脸颊,思索了一会儿,道:“命案嫁祸道理王妃娘娘头上,为什么还要弄出刺杀一案?”
阮青也点点头,道:“虽然我不大了解,但依旧好奇,找如今这个局势,想要找出幕后凶手也是极为困难的,他们为何非要惹恼了皇上呢?
郁五渊将自己的立场换了一下,站在幕后之人的立场来说的话……
“若我是那人,我也会想选择这么做,富贵险中求,一旦刺杀成功了,那利益会是无法估量的。”郁五渊沉声开口。
他正气凛然的样子忽然消失消失殆尽,那亦正亦邪的样子,叫人有些心里发慌。
“不论是皇上还是修王,抑或是我们这些人,随便折了一个人挠度是天大的损失,若我们这一群人真的因此出事,锦州这个案子势必会拖延。
到时候找个人夸大这个案子败坏修王妃的名声,不论修王妃做出什么贡献,众人只会遗忘群起攻之,碍于百姓,皇上和修王势必会选择废除修王妃的位置。”
郁五渊垂眸不紧不慢开口,有些冷的声音叫阮青和林旭有些不寒而栗。
“废除了修王妃的妃位之后,自然会有其他女子来取而代之,到时候依旧还是要对修王动手,甚至是对皇上动手。”郁五渊慢条斯理的声音落在几人心上。
阮青和林旭感觉到自己后脊发寒。
若真的像少卿大人所言,幕后之人的目标就是修王殿下和皇上。
修王妃娘娘,依旧是这棋局里面的一颗棋子。
“毛病。”阮白虞说,“次次都是拿我开刀,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阮欣芮那次就是这样子,如今还是这样子。
怎么,她看上就那么好拿捏好欺负啊?
“的确如此。”郁五渊如实说道。
单是看外貌的话,阮白虞的确是柔弱好欺负。
而且,在他们一群人里面,阮白虞看上确实是很好拿捏的那个人。
阮白虞郁结。
郁五渊闭了闭眼,恢复之后,沉声开口:“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我们的本事,那场刺杀除了死了几个侍卫,我们都安然无恙。”
而且,因为这一场刺杀,他们惹急了君宥,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阮青看着瞬间恢复如常的郁五渊,心里有了些敬畏。
这位少卿大人如果杀人的话,那他可能会是最高明的杀手。
别人在想什么,他基本上能揣测得一清二楚。
“等等,我觉得有件事不太可能。”林旭忽然开口说,“以修王殿下对王妃娘娘的爱重在乎,他会掀了沅国也不可能废黜王妃娘娘的妃位。”
郁五渊瞥了一眼林旭,“我们知道,可那个人会知道吗?”
在大部分人心里,君离冷血无情的形象已经是深入人心了,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那么多呢?
林旭讪讪一笑,“咳,我没想到。”
阮白虞看了一眼自家这个傻兮兮的表哥,嘲笑了两声。
“我们明天去找那些消失的奴才,以及密道。”话音落下,郁五渊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别明早起不来。”
初初可是和自己说过,虞姐赖床的脾气是一绝,赖床不说,起床气还大。
阮白虞嘴角一抽。
干嘛说的人尽皆知,她不要面子的吗?
次日。
阮白虞和郁五渊几人离开的时候,在院子里碰上了阮途的几个侧室。
素不相识,几人一个字都没说走了。
只不过那几个女人就不这么想了。
“听说那是老爷的贵客。”一个姨娘捏着嗓子开口说。
旁边的另一人似是狐疑的开口,“可我瞧着有个女人在中间,那个女人,似乎还有点眼熟……”
上次阮白虞来的时候,她待字闺中,如今已为人母,这几个姨娘也是粗略见过一面,如今认不出来也是常事。
“一个女人跟着几个男人,可真是不知廉耻。”另一个姨娘酸溜溜的开口。
“什么不知廉耻,那是不守妇道,不好好呆在家里,跟着几个男人抛头露面的,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就是,那狐媚样,只怕根本不是老爷的贵客,是贵客带来的女人。”
“肯定的,听说那两位贵客身份尊贵,身边有个女人也正常。”
……
阮刘氏站在一边看着阮途阴沉的可以滴水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了。
这几个姨娘和她一贯是不对盘的。
昨晚老爷歇在她屋里,如今一早她便送老爷去衙门,自己也去帮修王妃娘娘采买些衣物头饰,谁曾想,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了这一出好戏。
这大早上的看到这些人闷声作大死,还怪兴奋的。
阮刘氏挽着阮途的胳膊,见越说越起劲的几人,轻咳了一声提醒一下。
只不过那几个姨娘说上头了,浑然没注意。
看着在暴怒边缘的阮途,阮刘氏为她们的下场点蜡。
她们嘴里的女人不只是老爷的侄女儿,更是修王殿下的妻子,沅国的修王妃,作死作到这位头上,也算是有本事。
“住口!”阮途怒声斥骂。
几个姨娘被吓了一跳,见阮途那阴沉震怒的样子,吓得跪在了地上。
院子里路过的婢子也是阮途这一声怒斥吓得跪在地上。
“老,老爷……”
几个姨娘跪在地上磕磕绊绊的开口。
阮刘氏拍拍自己丈夫的胳膊,温声开口,“老爷,气大伤身,莫气莫气,毕竟不知者无罪。”
“什么不知者无罪,你看看她们那丑陋的嘴脸,不说旁的,同为女子,怎能如此诋毁一个和她们毫无干系的女子!”阮途怒气冲冲的开口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