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是先帝的孩子。”阮白虞开口说道,完全不给他们做个心理准备。
阮幕安和郁五渊同时怔住,看两人的脸色,显然是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
阮白虞见状,还是觉得得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商洛敲了敲门后,推开门端着茶盏和茶点进来了。
等他放下东西后,低声开口,“王妃娘娘,小厨房炖了汤,您是否要和?”
一听到炖了汤,阮白虞头都大了。
阮白虞温声,“不了,让他们准备几份宵夜即可。”
商洛拱手一揖,拿着托盘就下去了。
阮幕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压压惊。
郁五渊不禁开口询问,“小郡主到底是你们从什么地方给弄来的?”
君离看了一眼阮白虞,开口,“地下奴隶市场买的。”
郁五渊呼吸一窒。
所以,那天晚上他碰见这两位之前,这两位是去了地下奴隶市场?
远在那个时候,这两位就知道了?
难怪拎翻地下奴隶市场那么简单,原来是修王筹谋已久。
阮幕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锦州那几家旁支消失,小郡主的身世,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话音刚落,阮幕安灵光一闪,当即开口说道:“难道小郡主的生母在那些消失的人里面?”
“正解。”阮白虞开口。
阮幕安和郁五渊再一次愣住。
阮白虞开口,“这件事情是我从先帝嘴里逼问出来的,原本我想斩草除根,奈何失手了,前去除根的死士死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那个女人还活着?”郁五渊开口询问,继而又道,“且你也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
“嗯。”阮白虞点点头,一次性回答了两个问题。
“所以,你是觉得那些人失踪和小郡主生母有关?”阮幕安开口,“或者我们换一个说法,有人要利用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随着阮幕安话音落下,郁五渊和他互视了一眼。
职业习惯了。
阮白虞点点头。
“那个女人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吗?还有,小郡主为什么会流落到地下奴隶市场那个地方?”郁五渊习惯的问出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知道,你觉得圆圆会流落到那个地方吗?”阮白虞反问了一句。
如果知道圆圆的身份,那无疑就是知道了一颗摇钱树啊。
以那些人的贪婪性子,只怕会想方设法让圆圆认祖归宗,到时候他们就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那就是不知道了?”阮幕安开口。
阮白虞点头,“应该是。”
“你这意思是说……她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说完,阮幕安忍不住蹙起眉头,“实属不知检点。”
难怪祖母他们异常厌恶这些旁支,这也不是没道理。
一个姑娘家不自爱自重,不知道生父的孩子居然也生了,这实在是……
不过,由此可见先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君不仁,品德有失,炸死可能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郁五渊开口道:“如今修王将小郡主养在膝下,到时候只要有人与那个女人说说那是她的孩子,她自然会认为那就是修王的孩子。”
“就是这个说法。”阮白虞开口,说完后,她看着君离有些冷锐的神色,温声开口,“怎了?”
君离将眼里的阴鸷收敛了些,对上阮白虞温和关怀的目光,温声开口,“无事。”
阮幕安听着郁五渊和阮白虞的话,不免觉得恶心,“这算怎么回事?这是要利用个小郡主吗?”
让他觉得恶心可不是这一点。
生了孩子反手就丢了,随后贪图权势又想着利用孩子,且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就把孩子给生了……
阮幕安满目抵触,冷声开口,“消失了也好,省得我动手。”
“亦然。”郁五渊附和开口。
消失一事也就是说得委婉,他们心知肚明,那些人八成是已经去见阎王了。
如今他们觉得杀了那几家旁支的人做得好!
阮白虞无奈的看着这两人。
说来,她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是被恶心得不行,后来就慢慢习惯了,只不过是更心疼圆圆那孩子了。
生父生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君离冷声开口,“只怕他们会把那些事嫁祸到王妃头上。”
阮幕安和郁五渊两人沉默思索。
没一会儿,阮幕安开口,“我懂了。”
郁五渊见状,默默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先是抛出小郡主的生母,而后消失的那些人以死亡的方式出现在锦州,最后把这一切就指向阿虞,背负几十条人命债,阿虞肯定会被……咳咳,到时候那个女人接机上位,然后下一个目标就是王爷你。”
郁五渊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应该会这么做。”
再阮白虞看不见的角度,君离眼里是满满的阴鸷。
不巧,那个角度,阮幕安和郁五渊正好能看到。
见君离眼里的阴鸷和杀意,两人不约而同的噤声。
要命,这事踩到这位活阎王的底线了。
不过同理,这事也踩到了他们的底线,阿虞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怎么能让她这么被算计。
“如果连入京都做不到呢?”君离不紧不慢开口。
“你要将他们截杀与京城外?”阮白虞开口。
“嗯。”君离颔首。
如果连第一步都做不到,那后面的事就不可能牵扯到这丫头身上。
“这无疑是大海捞针,费时费力。”郁五渊开口,将弊端给点出来。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计就计,他们能做命案,我们可以,只是不知道谁更胜一筹。”阮幕安开口说。
郁五渊看了一眼自家大舅子,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如果要说做命案的话,那应该没有人会有他们两做的天衣无缝了。
阮白虞抬手撑着额头,无奈开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后人。”
哥哥和姐夫也是学坏了,都是刚正不阿的大臣,如今张口闭口就是杀人制造命案,唉……
“无非是地下奴隶市场没处理干净的余孽。”君离冷声开口。
“将计就计,正巧我也想给圆圆出口恶气。”阮白虞开口。
君离颔首,表示应承下来了。
等他们商量完整件事的细枝末节,已经是深夜了。
苏叶和阮沐初困得不行,几个孩子早早就去休息了。
吃过宵夜,几人懒得离开,索性就在王妃休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