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依不饶的一群人,阮白虞抬手揉了揉额头,不等其余人出声,直接开口呛回去,“说得真是知书达理啊,你那么大度怎么不给你丈夫多纳几房妾?
还有你们几个,本妃什么时候说身子有问题了?污蔑本妃胡乱造谣,脑子不想要了?
还有你,本妃需要孩子巩固地位?哈,也是,只有像你这种娘家靠不住的才会这么想吧!”
说完,阮白虞端起一边的茶盏,“一个个叫嚷欢快诋毁本妃,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果呢?”
话音刚落,阮白虞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砸在地上,猛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这一幕让万曦雨想到了在府上时,阮白虞也是这么气势汹汹的说去找修王告状主持公道。
阮沐初扶着腰急忙站起来,油素鲤搀扶着追上去,“你站住,回来,大过年的闹出点血不吉利。”
君离才到殿门口就看到阮白虞疾风风火火的步走出来,伸手将人拉住,温声开口:“怎么了?”
他是不放心这个这丫头,生怕她受了委屈就过来看看,谁曾想她这是真的受了委屈?
原本还不委屈的人,一听到他关怀的声音顿时就委屈的不行,眼圈忍不住就红了一圈。
“她们笑我不会生孩子,还逼我给你纳妾,我才不要,你是我的。”说着,委委屈屈的往君离怀里蹭去。
君离看着怀里委委屈屈的小姑娘,顿时是心疼又好笑的。
“好好好,你的你的。”君离抬手拍拍阮白虞的背脊,看着扶着腰赶到门口的阮沐初,收敛起了温和,淡声询问。
见这位来了,阮沐初就知道今天这个事情是无法善了了。
索性,她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完,然后她就听到阮白虞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委屈得不行。
君离将阮白虞从怀里拉出来,见她红通通的眼睛,压了压骨子里翻涌的暴戾,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皇后娘娘。”君离微微颔首,“接下来本王要做的事情可能会逾越了,但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万曦雨看着一身戾气的君离,嘴角微微一抽。
她不见谅还能怎么着?
阮沐初将那些人指出来,然后,君离一声令下,那些禁军就把这些个命妇丢出去了。
万曦雨由宫娥搀扶着走到屋檐下,看着被强行摁跪在雪地里的命妇们,面无表情,甚至有和君离说做的不错。
一个个嘴巴那么臭,人家生不生孩子碍着她们什么了?
也不看看那是她们能奚落的人吗?
不知死活!
护国公夫人和阮老夫人慢悠悠走出来看着这一幕,互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欣赏。
“做得好!”护国公夫人中气十足的夸了一句。
不少人被吓得一个哆嗦,然后看着这位老夫人的目光是满满的无语。
老当益壮啊。
阮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不错。”
就该是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孙女!
那些个命妇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摁跪在雪地里,雪水融化,浸湿了衣裙黏在肌肤上,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不少人打个寒颤。
“大过年的见血也不好,那就让她们跪上一个时辰。”冷漠的声音响起,落在那个几个命妇耳里,不亚于是阎王索命的话。
天寒地冻的跪上一个时辰,这腿怕是要废了吧?
这可不亚于杀了她们。
君离之所以会这么惩罚,是想起阮沐初复述的时候,有人说这个丫头寒冬腊月里落水伤了身子。
如今御花园的池子结冰了不能丢,那就让她们跪在雪地里,好好体会一下。
万曦雨张了张嘴,对上君离冷厉的目光,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
求情是不可能的,既然不求请,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阮白虞站在君离身边,看着这些跪在雪地里的命妇,拽了拽君离的袖子,轻声细语的开口道:“王爷,她们忽然间说我,实在是太蹊跷了,只怕是有人在幕后主使,王爷你要不要询问一下?”
说是询问,实则是逼供吧。
君离冷瞥了一眼,“让她们跪着,跪到她们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那言下之意就是不说就别想起来了。
“那要是晕了呢?”阮白虞眼珠子一转,指着那几个命妇开口,“她们看起来都娇滴滴的。”
娇滴滴?!
我呸,谁有你娇滴滴的啊?!
修王不在你舌战群雄,修王来了你就挤出两滴鳄鱼眼泪,娇娇弱弱的哭诉告状。
“那就用水泼醒接着跪。”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少人看着君离,不由感慨。
一如既往的不会怜香惜玉,只是修王殿下越发这样,她们就越发羡慕阮白虞。
修王殿下的所有温和都给了她,她该何等的幸福。
过门年多迟迟未孕,修王殿下不仅不说什么,甚至还当众给她出头。
想来她们这些人这辈子是无法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阮白虞抱着君离的胳膊,噘嘴,“那王爷会不会嫌弃我没给你生个孩子?”
君离看了一眼人,开口说道:“我们有圆圆。”
这个时候,不少人才想起了那个生母不详的小郡主。
不少人忽然就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位小郡主,修王殿下不让修王妃有孕?
可是瞧修王殿下的态度也不太像……
不管她们如何胡思乱想,今日之事,修王给修王妃长了脸。
没跪一会儿,就有命妇受不住了,开口将所有事情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方贵嫔?”君离问了一句,目光落在了万曦雨身上。
万曦雨摆手,然后两个嬷嬷就把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人压出来。
万曦雨似乎有点相信,冷声开口质问这个女人,“方贵嫔,你和修王妃无冤无仇,你为何这么做?”
方贵嫔被摁了跪在地上,听到万曦雨的话,不由笑了,笑得那么的嘲讽。
“无冤无仇?谁告诉你我和她阮白虞无冤无仇的?!”方贵嫔说完,忽然挣扎了起来,力气大的竟然将两个嬷嬷甩开了。
她猛的站起来,看着被君离护在身后的女人,目露恨意甚至是嫉妒。
阮白虞不明所以的看着方贵嫔。
不是,在她记忆里面并没有的罪过这位方贵嫔,也没有得罪方侯府的人啊。
这方贵嫔没有理由这么对付她吧?
看着迷茫不解的人,方贵嫔笑了,笑声里满满的嘲弄和悲凉。
方贵嫔抬手指着阮白虞,似是羡慕也似乎是怨恨,“阮白虞啊阮白虞,你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哥哥为你被踢出族谱,而你呢,享有修王宠爱,娇纵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