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一边走,一边抬手扶了扶发冠,只不过无人发现,她手里已经多了一只金簪。
这时,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听脚步声是个女子。
看着阮白虞的背脊,那个女人手里的利刃泛着森寒的光芒。
“阮白虞你去死吧!”低吼声响起,利刃朝着阮白虞的后心窝刺去。
这一异象让尹默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
只是……
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阮白虞极快的饶达了女子身后,手里从簪子从侧面刺入了女子脖颈之中。
“噗呲……”
尹默看着阮白虞绕到了那个女子身后,一击致命。
而女子淬着毒液的匕首举在半空中,目光里满满不可置信,似乎是震惊阮白虞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阮白虞面不改色的拔出了簪子,喷射出来的鲜血溅了一手。
她有些嫌弃的往后退去,手里的簪子还在滴血。
女子仰面倒地,看着一身华服的阮白虞,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不甘心。
其实,震惊的岂止是身份不明的女子,尹默也是震惊了。
缪施妤走上来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悲痛开口,“小芳!”
这一声,吓得青州郡守差点腿软坐在地上。
什么玩意儿?!!
这意图行刺王妃娘娘的人是自家女儿的奴婢?!
这这这……
天要亡他啊!!
阮白虞懒得管这些,蹲下身来,在女子脸上摸索了一会儿,“刺啦”一声。
看着阮白虞手里的人皮面具,尹默震惊到麻木了。
看着这张熟悉不过的脸,阮白虞勾唇一笑,“原来是她啊。”
漫不经心的语调,轻蔑和不屑显而易见。
这一瞬间,尹默在阮白虞身上看到了自家王爷的影子,那孤傲不屑的样子,几乎是如出一辙。
阮白虞站起来,目光落在了尹默身上,打量一番似是嫌弃无用,几步走上来,都走他刚拿回不久的长剑,提着剑就往君离那边走去。
华丽的衣衫并未限制了她的灵活,只不过那群刺客见阮白虞这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顿时就轻敌了。
这轻敌的下场,自然是身首异处。
阮白虞一路提剑杀到了君离身边,见他身上沾了些血迹,将手里的簪子丢过去,“既然见血了,那就多见点。”
君离接过簪子,看着提剑杀戮的小姑娘,眼里的温和一闪而逝,剑花一挽就带走了两条人命。
四周有亲卫包围着,中央有疯狗似的夫妻两。
刺客们无处可逃只能奋力抵抗,这是这越抵抗身边的人就越少,直至最后一个人被阮白虞斩于剑下,这一场的刺杀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阮白虞将手里的长剑一丢,目光落在君离身上。
君离弯腰,阮白虞几步走上去跳起来,趴在他背上,温声软语的开口,“累死了,赶紧回去,我要休息。”
君离应了一声,将手里的长剑丢给了立影,托着她的膝窝,从尸体上跨过,朝着王府走去。
尹默咽了咽口水,开始指挥着手下收拾残局。
等尹默收拾好残局去打王府,君离已经换了一身赶紧的衣服在书房等候。
“王爷。”尹默一揖,“刺客的来源暂时查不出,但是刺杀王妃未遂的婢子是缪施妤身边的贴身丫鬟,看王妃的反应似乎是认得那人,原先的婢子应该是被人顶替了。”
一边的青州郡守坐不住了,顿时起身,抬手作揖,“王爷明鉴啊,臣的女儿只是个大家闺秀,断然不可能和贼人勾结暗害王妃娘娘的!”
君离微微蹙眉,冷声开口:“有待查证。”
也没有勾结可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的。
青州郡守还想说什么,可对上君离冷厉的目光,顿时闭上了嘴巴,识趣的抬手一揖就出去了。
随着文官离开,书房内只剩下尹默和几个副将。
“来源不必查了。”君离冷声开口。
尹默一愣,虽有不解但也没问,只道:“是。”
几个副将见无事了便起身告退走了。
尹默站起来,踌躇了一会儿,腆着脸开口道:“王爷,王妃娘娘这身手……”
王妃娘娘也是高门大户的贵女,可是这身手,委实不是一个贵女该有的。
“本王教的。”
尹默顿时哽住。
这是欺骗三岁孩子呢?
就王妃娘娘那身手,没个七八年是不可能练就的,王爷和王妃认识的可不能那么长。
君离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温水,淡声开口:“王妃是武将之后,有底子。”
尹默顿时明白了,可这疑惑依旧在。
好好的,谁会教一个大家闺秀学这个拳脚功夫啊?
君离似乎是洞悉了尹默的想法,冷声:“你不妨去问问长平候。”
长平候?阮幕安?
尹默退出书房,心里对这位长平候是越发的好奇了。
虽然传闻没少听,可是一直没见到真人,若是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君离回到院落,走到屋内就看到阮白虞一人坐在八仙桌前擦拭着那只金簪,看样子是才洗干净了。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离,继续低头擦拭,“正事说完了?”
君离坐下来,接过她手里的簪子和帕子,淡声:“没说,没必要查。除了君殇,你觉得还能有谁?”
“先帝。”阮白虞开口。
君离看了一眼人,淡淡开口道:“君殇正在忙着整顿军营,没那个时间,所以,你觉得会是谁呢?”
“那就是先帝了。”阮白虞摊手。
君离不语,仔细的擦拭好簪子后递给了阮白虞。
阮白虞将簪子放在一边,撑腮看着君离,“那你是打算引蛇出洞还是瓮中捉鳖?”
“按兵不动。”君离淡淡的丢出四个字,见阮白虞诧异的样子,淡声:“这件事情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插手?”
要动手也是君宥动手,他一个局外人,动什么手。
只不过到时候这父子相杀,似乎还不错?
阮白虞假装没看到君离眼里一闪而逝的恶劣,开口:“君殇会来拉拢你吗?”
“不会。”君离笃定的开口。
他这方势力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君殇根本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投诚君宥,涉及到他的宏图霸业,他绝对不会冒险的。
见阮白虞好奇不已,君离开口道:“他宁可和唐布拉部落合作,也不会找我。”
“他现在捉摸不透你和君宥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不会冒险?”阮白虞开口,继而不解道:“但是唐布拉部落式微,他为什么不找那拉提部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