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虞嘴角微微一抽,正想说话的时候,君离忽然拿起来利箭弯弓,拉开弓弦放箭。
“嗖——”
利箭消失在灌木丛中。
侍卫上去,没一会儿就拿着利箭出来了,尖端插着一只兔子。
“红烧,酱焖?”君离说完瞥了一眼阮白虞的胳膊,淡声,“哦,忘了你胳膊受伤,你只能看着了。”
受伤的人只能吃清淡的。
阮白虞扭头看着清贵的男人,娇喝一声:“君离!”
瞧着她气的眼角通红的样子,君离淡淡开口:“在呢。”
阮白虞掰开君离拉着酱婶的手就要往下跳。
君离直接环住她的腰,把人摁在怀里,低声:“气狠了?”
“你欺负人!”阮白虞气鼓鼓地控诉着君离的恶行。
君离低头亲了亲她的脖颈,低声开口:“这就算欺负了?”
阮白虞哼了一声,伸手去拉君离的胳膊,“放手,我去找初初。”
“别闹。”君离摁住她的手,声音严厉了些,“胳膊本就带伤,安分点。”
阮白虞扭过头不理人。
“怎么?照顾不好自己还不允许我生气?”君离看着闹别扭的人,低头亲亲她的耳垂,低声:“我都没气你倒是先气狠了,恶人先告状?”
阮白虞缩了缩脖子,抬手推开君离的脑袋,哼哼两声,“才没有呢,哎,你别粘着我,去狩猎。”
君离坐得端正些,却依旧将阮白虞圈在怀里。
走了一段路,这期间硬是一个人没碰到。
等他们再走一段路,兵刃厮杀的声音传入耳里。
果然还是遇刺了。
阮白虞暗叹了一声。
先前还以为会是君离,如今想来这遇刺的人八成是君宥吧。
果不其然,等他们过去的时候,大半禁军伤的伤死的死,君宥在提剑厮杀。
看着温温和和的帝王动起手来也是狠辣十足,剑下无一活口。
侍卫们得到命令,拔刀上去开始厮杀营救。
这时,君离忽然拿起了弓箭。
“嗖——”
君离的利箭直接将一直从树林里冒出来的冷箭刺断,然后插进土地里。
君宥挥剑回头看着断成两截的利箭,再看看不远处的君离,手里的长剑忽然脱手而去。
一个刺客被利剑穿心。
君宥抽出利剑,一路杀人走向君离。
只不过,等他到君离面前的时候,侍卫也将人绞杀得差不多了。
君离翻身下马,走上前几步,看着君宥一身的血迹,询问道:“是否受伤?”
君宥微微摇头,开口道:“是别人的血迹。”
君离颔首,然后往尸体堆积的地方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加上这一地的尸体,也算是叫人心里发颤。
君宥看了一眼阮白虞,没说什么提剑跟上去。
侍卫和剩余的禁军在清扫尸体,顺便找出一点相关的线索。
侍卫转身开口:“王爷,尸体的这里有刺青。”
君离叔侄两走上去,看着尸体心头处的刺青,互视一眼。
“没见过。”君离冷声开口。
君宥也是摇摇头,“亦然。”
这个刺青,他也是第一次见。
只不过由此可见这些人只怕是别人豢养的死士。
阮白虞忽然开口说道:“臣妇过来之前,淑妃和皇子殿下遇刺。”
想来这两件事情是有所关联的吧。
闻言,君宥回头看着阮白虞,“淑妃和重言安否?”
阮白虞温声开口:“母子均安。”
君宥无声松了一口气。
她们母子无数就行。
君离看了一眼那个刺青,淡声开口说道:“皇上继续狩猎还是回去?”
君宥冷笑了一声,将手里染血的长剑丢给禁军,“回去作甚?朕倒是要看看这猎场里还有什么危险。”
君离微微挑眉,抬手作揖,“臣随行。”
“那就走吧。”君宥道。
君离翻身上马,拥着阮白虞跟上君宥的脚步。
一行人满载而归,至于遇刺一事毫不声张。
热热闹闹的晚宴结束,君宥和宋雪映在屋内等候,没一会儿君离夫妇就来了。
“听说白天你们遇刺了?”君宥看着宋雪映,关怀了一句。
宋雪映一礼,道:“白天有一宫娥企图刺杀重言,修王妃反应及时以身挡刀,重言安然无恙。”
君宥眼里有些诧异,看着安安静静短坐着的阮白虞,忽然就明白为何白日里她没有下马。
原来如此啊。
君宥抬手一揖,道:“多谢皇婶救了重言。”
阮白虞起身一礼,温声开口:“自家人,情理之中。”
宋雪映知道接下来要说政事,便起身喊上阮白虞出去了。
两人在屋檐闲聊几句就各自回去了。
等君离说完事情回来,阮白虞已经缩在被窝里昏昏欲睡。
君离洗漱回来,熄了灯火爬上床,将阮白虞拥入怀里。
阮白虞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开口:“说了些什么?”
“君重言遇刺是后妃所为,猎场遇刺是唐布拉部落所为。”君离淡声开口。
阮白虞顿时没了睡意,正想翻身的时候被君离摁住。
“小心压着伤口。”君离低头亲了亲她的脖颈,声音温和起来。
阮白虞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开口询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君离淡声开口:“除了君重言这个长子,多少人会松一口气,还有其其格,她这次来是准备入宫为妃的。”
所以,有极大的可能是那个后妃和唐布拉部落合作?
可为什么要刺杀君宥呢?
君宥死了,其其格也无法入宫,新一任的皇帝将会落到君重言头上。
刺杀君重言一事解释得通,但是刺杀君宥一事,这完全解释不通。
“这解释不通啊。”阮白虞蹙着眉开口说道。
君离低笑了一声,将人抱紧些,“你真觉得那些刺客真的是唐布拉部落的人吗?”
阮白虞似乎想到了什么,后脊生寒。
上一次沅国会发那拉提部落,是唐布拉部落在后面栽赃嫁祸。
如今这一出刺杀,只怕是那拉提部落嫁祸给唐布拉部落的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仅还了,甚至还更狠,直接算计到了君宥头上去。
以君宥的性子,不打得唐布拉部落节节败退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可就算她猜到了,也不能说,只开口说道:“你不觉得今日这件事情很可疑吗?”
君离呵笑了一声,叼着她脖颈上的软肉含糊不清的开口,“装,你再装。”
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怕这丫头早就摸透了。
真是揣着聪明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