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面瘫着一张脸,点点头,然后跑到另一边,一剑劈过去,墙壁上出现一个裂口整齐的大洞!
纸人一过去,就被十几个怪物围攻,它还要时刻保护幸存者们,行动受限。
刘翠梅悍不畏死地跟在后面,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儿子,哪怕是尸体……
其实她早就知道儿子的结局,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有怪物趁她伤心欲绝的时候,要来袭击她。
刘翠梅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她发狠地捏紧手上的刀,竟是比怪物还要凶猛几倍!
“我要多杀几个怪物!给我儿子陪葬!”
但她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体能连一线工人都不如,平时干的都是给中老年准备的轻松些的岗位。
刘翠梅很快败下阵来。
跟她一块过来的纸人,本身主攻医修,又敌众我寡,身上负伤严重,只来得及帮刘翠梅挡住致命伤害,就“砰”地变成一张废纸……
“不!!”
刘翠梅根本不明白,一个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但她马上联想到神仙,还以为是自己害得神仙恩人死掉了,简直悲上加悲。
但下一刻,天花板的洞口里,跟下饺子似的,跳进来更多的黑衣纸人!
这下子,人数优势逆转回来!
黑衣人们或单挑,或配合,或耍诈,没一会儿就将防空洞里的怪物们清理了大半。
刘翠梅经过一连串的打击,腿都软了,就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地看着那张废纸发呆……
不管是白衣还是黑衣,这些纸人从出现开始就没有说过话,高冷得不得了。
殊不知,操控黑衣的那帮玩家,正叽叽喳喳地乱叫。
“喂喂喂!别打了!首要任务是救人啊!一个人头888积分,伤残的人头只有388!”
“小康,快!那边有个女Npc!把她带走!”
小康按下平时用来捡装备的【拾取】按钮,画面里的游戏小人就把Npc背在身后。
小康赶紧往外面飞,把Npc送到指定的任务Npc那边。
这个任务Npc是个短头发的卡通女人,刚看到的时候,不少熟客都想到了游戏厅老板,调侃老板夹带私货。
Npc身前竖着一张悬浮在空中的卷轴,大家还以为这次的传送阵多了个精致的“皮肤”。
但小康没有直接上去,而是找到附近的另一个游戏小人,把自己接到的Npc交给她。
没办法,岁岁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岁岁自己就占了一台游戏机,没有走远,就在任务Npc旁边打打小怪。
然后,等着她的帮手们,把Npc转交给她,再由她提交任务,获取积分!
不过,让她气愤的是,这法子明明是她想出来的!旁边却多了两个同行!
她的帮手只有小康那帮孩子,外加罗正平等几个相熟的大人。
可那两个人,她特地留意了一下,每个人的“下线”居然有几十个人!
而且他们的打怪速度越来越快,好像在以战养战,从一开始比罗正平他们差很多,到现在的全员高玩。
岁岁恨得牙痒痒,这些臭大人,偷学小孩的点子,羞羞脸!
军营那边,一百台游戏机座无虚席,旁边还有十几个人等着候补。
他们可不知道,被自己学了点子的玩家只是个四岁的小姑娘,但多亏了这个点子,他们的备战更加游刃有余!
除了负责兑换积分的那两个人,必须全程在线熬通宵——因为游戏机会认人,不能把号借给别人。
其余人完全可以挑最佳状态去打怪,等精神不济了,就换下一个人过来。
毕竟,在这边打游戏的军人,无一例外,都是残疾人。
他们并不指望,那个珍贵的名额能落到自己头上,反正不管轮到哪个战友,那都是件天大的好事!
顾星烟那边,当她发现明显有三波人在钻空子刷积分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但她并没有阻止,只要是在尽力救人,那本次活动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大途那边给她传信:【老板,现在已经增设了四千多台游戏机,还有人在排队上机,要继续加购吗?】
“先不加购,黑卡总共才六千多张。”
一台游戏机能让两个人组队游戏,但也有很多人是自己一个人占用一台,所以四千多台已经持平。
“你催一下章老板,让他生产多少就送多少过来,然后再配新的机器。”
【是!】
顾星烟一边安排工作,一边也忙着对付周围的变异生物。
她就那么站在基地门口,在怪物眼里就是送上门来的羔羊,一个个不知死活地冲上来,都被顾星烟统统击杀。
她的画卷法宝固定在原地,无法再充当武器,而是等着纸人们把幸存者送过来,让大家暂时呆在画卷自带的空间里。
有些幸存者看到前面有人被画卷“吞”了,害怕得不行,以为这帮人根本不是什么人类,而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挣扎吵闹间,难免给大家造成麻烦。
这时,小刀等人就拿出工作证明,给民众耐心解释,抚平情绪,再亲自带着人走进画卷里面。
说实话,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小刀他们也很害怕。
本以为顾星烟这个能放大缩小的画卷,跟阿拉丁飞毯似的,能一口气载着一大群人回去。
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装载”方式!
里头的景象也很神奇,像是一步踏入了宇宙,被璀璨美丽的星云美景所包围。
不少幸存者渐渐恢复了冷静,有些大心脏的,还振作起来,给新来的幸存者解释情况,免得再度引起恐慌。
“大妹子,大妹子?你咋了?”一个妇人伸出手掌,在刘翠梅眼前用力晃了晃。
刘翠梅痴痴傻傻,嘴里反复咀嚼着儿子的名字。
她身上的血渍早就干了,却没人对她敬而远之,因为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沾染了自己或其他人的血。
每个人,也都在这次劫难中,经历了不愿再提及的黑暗时刻……
突然,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虚弱地喊了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