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这是开花弹么?怎么有此等威力?”
不仅是多尔衮被打懵了,就连明军众将也惊讶不已,脸上不自觉的都裂开了嘴,笑开了花。
“有此等利器,金清联军就算再来二十万,又何足道哉?”李定国也兴奋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胸前。
王彦笑了笑,“工部用了两年的时间,耗费数万白银,才有了今日成果,不过你们也别太高兴,刚才大家也看到了,打出去的炮弹,还是有一半未落地就炸了。”
“殿下,就算只有五成的炮弹能击中敌军爆炸,那也比原来的要好啊!”刘芳亮兴奋道。
这样一炸一片,今后作战的方式恐怕都要改变,如是密集的方阵挨上几炮,还不马上溃散。
金清联军人马虽众,但是在此等利器面前,多少人也白搭,众将自然兴奋。
王彦本来是希望将领们别太依靠器械,可是事实摆在面前,这一炸一片,确实比原来的实心弹厉害太多,更加适合野战,哪怕只有一半爆炸,威力却依然远胜从前。
“哈哈···”王彦只能笑道:“不错,这些开花弹确实好,不过数量并不多,工部也是刚投入生产,打一枚就少一枚,你们也别把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
兵器要通过战场的检验,才能确定是否有用,不可能上来就大规模的量产。
这次王彦就带来五百枚,要等打完了,大军觉得效果好,反应到兵部,兵部要求工部生产,才会纳入来年的计划。
工部跟进的官员也会对效果进行评估后,将意见反应到工部,工部和兵部商议之后,对不足做出改进,最后由朝廷拨款生产。
明军的火炮居高临下,不时就可以看到清军炮阵上的清军被爆炸掀飞,然后重重砸落在地。
就红衣大炮的数量而言,其实清军要多一些,孔有德和尚可喜打南阳的时候,就动用了百门红衣大炮。
清军的红衣大炮至少有一百二十门,可是却被明军的五十门红衣大炮完全压制,只剩下十多门炮,不时发炮还击。
明朝在多年的战争中,对于火炮的使用,进行了总结。
目前红衣大炮主要装备水师战船和城池关隘,步军很少装备这种重炮,步军的火炮正向轻型速射,适合野战的方向发展。
王彦几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当心”,便见一枚清军的炮弹直接砸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段土墙上。
只见泥土飞溅,墙被砸出一个大坑,上面的泥土便立时垮了下来。不用人吩咐,立刻就有士卒扛着沙袋,将垮塌处重新堆了起来。
当下,王彦被部将们坚决地“请”下墙去,就算明军火炮压着清军打,可这事却不能开玩笑。
殿下是大军主帅,万一被一炮砸中,或是被一箭射中面门,那怕是会军心动摇,北伐估计立刻完蛋。
以前王彦临战必然处于第一线,那时确实也没少中箭,他脸上身上的疤痕不下十处,但那时是王彦没有底牌,输一场就完蛋,所以不得不拼命。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就算这次北伐失败,他还有大把的机会卷土重来,却没有必要在处于第一线,冒什么风险。
让清军一炮惊了下,王彦没有坚持,但在下城前,却交代道:“清军火炮虽然被压制,但是孤王料定多尔衮不会甘心,他必定冒着炮火,先行填壕,然后全面进攻。正面的防御,李过为主,刘芳亮、李定国为辅,你们同心协力,给孤王迎头痛击!”
说罢,王彦便在陆士逵的护卫下回了大帐,将营寨的防御,交给了三人。
王彦一走,果然清军队列中冲出数万人马,他们推着盾车,躲入洞屋里,向明营而来,看情况确实是想先填平明营前的三道深壕。
李过见此不禁搓了搓手,有些兴奋的挥手道,“火炮准备!”
清军人数众多,可能是因为害怕明军的火炮,所以没有列成密集的阵型,而是散开了向明寨扑来。
清军的阵型松散,人马散布在旷野上,他们呐喊着,驱散心中的恐惧,明军只觉得满山遍野都是敌军。
多尔衮为了攻打营寨,还是做足了准备,盾车推在前面,极好的为后面的清军提供了防御,清军如墙一样推进,明军火铳打在盾车上,火星四溅,却很少能击穿,没有对后面的清军造成杀伤。
这盾车就是在车辆前面放上大盾,或者在车前放上木板,覆盖皮革或者是铁皮,非常坚韧,不过满清冶炼并不发达,精铁不多,所以披上的大多是皮革。
多尔衮这回下了本钱,为了鼓舞士气,他亲自在阵前鼓舞,许诺若是攻下明寨,金子、女人要什么给什么,谁要是抓了王彦那厮,直接封王。
清军士卒还没从“开花弹”的恐惧中解脱出来,但听到多尔衮的许落,这时也勉强打起了精神。
清军知道明军火器厉害,他们也学乖了,决不大规模无防护地暴露在明军的火器之下!
旷野上,推着盾车的清兵在前,每辆盾车后面,都跟随着近百士卒和整车整车装满了土石的填壕车。
盾车排成一堵移动的墙,向营地缓慢推进,后面的清军握着弓箭,推着填壕车,弯着腰向明营逼近,只听着铳丸打在前面的盾车上“砰砰砰”直响,清军紧张无比。
只是前面有盾车挡住铳丸,头顶却没东西防御,他们对于“开花弹”的恐惧,并没有消散,担心随时会有炮弹落入他们之中然后炸开。
值得庆幸的是,明军的红衣大炮,咬住清军炮阵在打,并没有将红衣大炮对准他们。
清军猫着腰,未来得庆幸,土墙上的青铜炮,却纷纷开火,一枚枚铁弹,伴随着土墙上冒起的白烟,呼啸而来。
土墙上的明军,只见背后红衣大炮轰鸣,出尽了风头,闻令土墙上的青铜炮终于开火,铳兵待清军接近壕沟,也一起放铳招呼。
铳丸没能击穿盾车,可是在青铜炮发射的铁弹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
清军前面的盾车,被炮弹直接击碎,盾板变成木屑,四射飞溅,后面的清军纷纷被木屑扎伤,伤害居然不比开花弹差。
李本深在太原城下吃了军棍之后,现在又充当清军的先锋,其实也就是炮灰。
他弯着腰,握刀走在一辆盾车后面,突然土墙上轰的一声巨响,一个黑色的铁球冲出白烟,向他的方向急速飞来。
李本深面露惊恐,还不及反应,就听得“嘭”一声,挡在他前面的一辆盾车的护板突然炸开,铁球挟裹着无数的木屑和碎片,将盾车后面的清军纷纷击伤。
铁弹冲出木屑和碎木,直接击中后面一名把总的脑袋,随着一声闷响,把总的脑壳像是个大西瓜一样炸开,脑浆迸裂向周围飞散,白花花的脑浆与鲜血一起喷洒向四周,溅了李本深一脸。
炮弹余威未尽,又连连砸翻后面几明清兵,才在地上跳了几下慢慢停了下来。
破碎的盾车,满地的残肢和受伤的清军,前进的路上一片狼藉,几名受伤的清军才开始惨叫起来,他们被木屑碎片钉了一身。
“啊啊啊~”的惨叫声四处响起,李本深忽然觉的身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节木屑插入他的腹部,鲜血不停的外涌。
李本深脸色一阵惨白,他手有些颤抖的握着半截木屑,一下奋力拔出,脸上扭曲顿时布满的汗珠。
这时,他正要站起来指挥,土墙上队明军,却忽然抬铳射击。
在“砰砰砰”的铳声中,前面刚站起的两个清军伤兵,立时被打得身体一阵颤抖,仰面朝天的向后倒下去。
铳丸打入地面,泥土飞溅,李本深身边的清军,不断筛糠一样扑死。他正惶恐之际,两名亲兵忽第一左一右的架着他就往回托,“军门快走!”
明军火炮击破盾车,铳兵排铳射击,清军连连倒地。
明军挖壕时,早有算计,明军新式自身铳的有效射程在两百米左右,而清军的步弓的杀伤力,要在一百五十米,甚至一百米内才能体现,明军的壕沟就挖在明军火铳射程范围内。
这样火铳能射杀清军,而清军却射不到明军,他们只能拼命的填壕,意图拉进距离然后对射。
墙上,明军肆无忌惮的排铳射杀,一队射完,二队射,二队射完,三队射,几名清军想搬开挡住盾车的拒马和鹿角,还没挪动几步,就被铳丸放倒。
清军推着填壕车,往壕沟内倒土,排铳轰来,连人带车一起,栽进沟里。
铳丸和炮弹像是一条条夺命的射线,交织成一张死亡的大网,射杀着冲来的清军。
那第一道豪沟,并非是泥土填满,而是不断中弹栽入沟中的清军,用尸体慢慢堆积,不停的有人滚落其中,尸体和泥土一层层的堆积,才被慢慢填平!
才第一道深壕,清军就死伤数千人,多尔衮脸色阴寒,手在颤抖,怒声道:“刘忠部,给本王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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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