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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把肩头的包袱放到石桌上,笑呵呵地说:“看看,香不香?”

“肉包子!”沈跃兴奋地喊。

沈卓赶紧从三明的肩上爬下来,跑到了石桌子边上。

沈卓拿起一个包子,递到了沈明珠的手里:“小姑,你吃包子。”

沈明珠笑着接过来,朝三哥眨眨眼。

三明一把又把沈卓提了起来,笑骂道:“小兔崽子,三叔给你买了肉包子,第一个不给三叔吃。”

说着用手挠沈卓的肚子。

“三叔,饶命呀,饶命呀!”沈卓怕痒,在三明的怀里挣扎。

“别闹孩子,放他下来吃包子。”邹氏笑着走了出来,“他小姑在烤鸭子,第一个包子当然要给他小姑姑了,你就别争了。”

“好你个臭小子,人不大心眼子不少!”

“三叔,三叔快放我下来,待会儿我把大鸭腿给你吃。”沈卓笑眼泪都出来了,求饶说。

“一只鸭子有几只腿?”三明把他举起来问。

“两只!”

“一条给三叔吃,另一给谁吃?“三明问。

“另一只给,另一只给奶奶吃!”沈卓看了邹氏一眼,眼珠子一转说。

邹氏的脸上笑开了花。

“这还差不多,饶你!”三明把沈卓放了下来。

沈卓飞快地拿了一个包子,和弟弟一起大吃起来。

院子里的香味越来越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烤鸭炉上。

“大林,去把咱们铺子里剩的烧酒拿出来。”三明看二哥回来了,吩咐道。

二明踏进家门,脸色有些沉重。

“二哥,二哥回来了。”沈明珠飞快地跑过去,把他身上的包袱接了过来。

二明调整了一下神色,脸上堆上了笑说:“好香呀,做的什么?”

“二叔,是烤鸭!小姑做的。”沈卓怯怯地说,他们兄弟两个没见过二明,对他很陌生。

“烤鸭,珠儿会做烤鸭?”二明疑惑地看向沈明珠。

“以前在县里见过别人做过,我就试一试。”沈明珠给二哥递了毛巾。

“二哥,咱们兄弟都凑齐了,等爹爹和四明回来,一起喝一杯。”三明拍了拍二明的肩头。

二明点头,没有说话。

正说着呢,大门开了,四明和沈成岭进了家门。

“娘,大嫂,大哥,二哥,三哥,大林哥我回来了。”四明进家门挨个打了招呼。

“四哥!”沈明珠,五明和姚祁喆也打了招呼。

沈卓和沈跃满嘴是油,抹了一把,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四叔。”

四明平日里很少回来,两个孩子和他也不熟,叫完之后,继续吃他们的肉包子。

柳叶看着一院子里的人,又添了几个菜,蒸了一锅白馍。

邹氏看着一院子的小伙子们,眉开眼笑。

大林每次回来,只回自己家睡觉,没事儿的时候,就呆在大伯家。

罗氏开玩笑说,每日都见不到儿子,想看儿子了,还要来大嫂家。

罗氏心里很高兴,大林跟着三明做生意,懂事多了,真正地长大成人了,大嫂一家对他好,他才愿意在大嫂家里呆着,她心里都是感激。

自从二明回来以后,姚祁喆显得有些落寞,二明没有带回来山大王任何的消息,他心里很惦念,这些年读了不少的书,他也有些想念南方的那个家。

“汛哥,来吃个包子。”二明在姚祁喆手里塞了一个包子。

“二哥,我都长大了,怎么和卓儿他们抢吃的。”

“还剩三个,珠儿一个,你一个,老五一个,你们三个最小,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沈成岭说。

姚祁喆眼睛有些湿润,这么多年沈家把自己当成儿子看,五明有的他都有。

他一定好好读书,有了出息报答沈家人。

他含泪把包子吃完了。

二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柳叶捧着一摞薄薄的白面小饼出来了,圆圆的,比巴掌大一些。

“明珠,小薄饼做好了,这么小的饼怎么卷烤鸭吃呢?”柳叶好奇地问。

“大嫂,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就你鬼主意多,我去端野葱和嫩莴苣菜。”柳叶说完又去了灶房。

和着柴草的泥制烤鸭炉里冒出了诱人的香气,沈卓和沈跃刚吃完包子,对桌子上的白面饼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们两个趴在泥灶前面,歪着头眼巴巴地盯着烤炉看。

“马上就熟了,你们两个去洗手,准备吃烤鸭。”邹氏在他们撅着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两小只飞快地爬起来,冲到灶屋里洗手去了。

大明把烤鸭从泥灶里提了出来,金黄的表皮散发着腾腾的热气,鸭脚上不住的往下滴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小妹还有这个手艺?”二明惊讶地问。

“你走了这几年,小妹的本事可大了呢,前几年做的烤鸭都能卖钱了,我看这次技艺又提高了,真的很香呀。”三明嘻嘻笑着凑过来说。

“汛哥,别愣着,帮你大哥拿个盘子过去!”邹氏叫了一声汛哥。

姚祁喆不知道在想什么,回过神来。

沈明珠看着盘子里的烤鸭,果然比以前烤的要好,调料真的很重要,这次她在商城里买了专门的烤鸭料腌制的,色泽的味道都好了很多。

三明就要上手去撕鸭腿,被沈明珠拦住了。

“三哥,我们今天不撕着吃,换一种吃法。”沈明珠说。

“小姑,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呀?”沈卓有些迫不及待地吸了吸口水。

“马上就可以吃了,大嫂你用刀片成一片一片的。”说着沈明珠在鸭子身上做了个手势。

“我能行吗?”柳叶有些为难,她从来没有做过呀,鸭子不都是撕扯着肉吃吗,怎么还要切成薄片。

柳叶按照沈明珠说的,从鸭后背下刀,片下来薄薄的一片,放到了盘子里。

“是这样吗?”柳叶笑着问。

“是,我大嫂这刀法真是没的说,切的又整齐又好看。”沈明珠夸赞道。

邹氏端着去年春天做好的面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