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愿意说,我来帮你说。”
中年警察接着说下去:
“因为这酒瓶酒杯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春药。
酒瓶酒杯里面除了没有化解完的药粉,还有血迹的残留物。
经过化验比对,这血迹的确是顾夏的。
在酒瓶外面,我们还发现了5个人的指纹,分别是顾羽衡,顾夏,顾昌河,尤可用及售酒老板王某。
根据王某的回忆,尤可用是老顾客,经常在他那里买这个品牌的红酒,售价为198元。
虽过去这么多年,之所以他记得这么清楚,只因尤可用每次去买红酒,都有一个特殊要求。
就是要额外配上高档酒的包装木盒,以次充好,还不愿意多掏钱。”
听到这里,顾昌河不满地瞥了一眼尤可用,当年他说那瓶红酒为二千多元。
后者则心虚地把头撇向一边,假装看不见。
“仅凭这点也说明不了问题,春药也有可能是顾羽衡自己带去的。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从卷宗里,我们看到有一起非法售卖音响制品的案件,提到过尤可用这个人名。
顺路摸下去,找到因再次犯罪,尚在服狱的冷某。
交待尤可用长期在他那里购买开车片,以国外的,受虐变态的那种为多数,时间竟长达七八年。
尤可用,我说你也挺专情的,只认一个人做买卖。
中间,冷某还提起一件事,有一年暑假,那天特别热,尤可用找上他,要买三盘碟子,还托他帮买一包春药。
药是他自己配制的,我们将酒瓶里残留的药末进行化验,与冷某自配的成分一致。
当然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
中年警察转身,“麻烦把瓶口放大一下。”
酒瓶口被放大到占满整个幕布,大家可以清晰的看到,瓶口并不完整,瓶口外缘有一个不大的豁口。
接着,屏幕上的玻璃瓶口,出现动态画面,一小块玻璃碎片,严丝合缝地贴上豁口。
“这一小块玻璃碎片,是在君豪酒店,案发的那间套房,里间的衣橱下方,细缝里发现的。
下面请看几段拍摄的视频。”
一段视频是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长长的镊子,伸进衣橱下面。
将玻璃碎片夹出来,放进透明塑料袋里的场景。
另一段视频,场景转到床边,同样也是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镊子伸到床下,
捡起一片有点泛黄的药片。
最后几个视频,分别是套房门外过道,酒。
店大堂以及酒店门外的监控。
上面都只有一个主角,顾昌河。
在套房门外过道,顾昌河肥胖的身材,手上没拿任何东西,从消防门出来,直接进套房。
片刻后出来,手上多了一个鼓鼓囊囊,黑色的女式皮包。
最后是保安,尤可用,顾世勋与顾昌河,先后从电梯出来,走进套房。
“第二段视频里的泛黄药片,早已失去药效,但经过化验,确定是安眠药的一种。
顺藤摸瓜,此药也是尤可用,找人买来的,药钱至今都没给。
第三段视频,顾昌河空手进套房,拿走了什么,毫无疑问,就是这酒瓶与酒杯。
按常理来说,应该把它立即销毁,却反常得给留下来?
这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套房门口的监控,有一段视频缺失,据顾世勋提及,是顾羽衡离开时的监控。
当时把这一段监控删了后,他依然不放心。
就把整块硬盘从机子上拆下,拿回家放进保险柜。
但我们依然在这块硬盘里,找到当天上午,顾羽涅与顾昌河进入酒店时,两人都是空手。
中午顾夏出现时,肩上背着的正是顾昌河,后来拿走的那个黑色皮包。
接下来,我来还原当天发生的事......”
中年警察说出来的,与繁缕在顾羽衡,顾夏两人忆海里看到的基本上吻合,差的只是细节。
那些已不重要,至少已替顾羽衡洗刷了不白之冤,从施暴者变成受害者。
至于房间里发生的事,没人再去关心。
顾夏全身上下都整形过,早已看不出当年留下的伤痕,更何况她也不敢让人,看到身上的那些鞭痕。
说明会结束,顾昌河三人被带走,顾羽衡也跟着去警局办理相关手续。
奕天伦什么也没做,散场时随着人流离开。
大厦外面有不少记者在留守,等着采访顾世勋与苏苁蓉。
羽涅的车不易惹人注意,他开着车将顾世勋与苏苁蓉先走一步,送回顾家别墅。
当晚的晚宴由庄总坐镇主持,顾世勋与苏苁蓉都没去参加。
繁缕带着九蓠在大厦外,打了辆的士,回了新家。
经过门口保安好一阵盘问,才半信半疑她是业主,放进小区。
将钥匙插进锁孔,旋转,门后是不留“哼哼唧唧”的声音。
它嗅出了繁缕与九蓠的气味。
门一开,尾巴甩得宛如钟摆,哼唧哼唧求抱抱。
周诺玮把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的简约又大气,羽涅与繁缕都喜欢简单,房里的色调以黑白为主。
家具家电,厨房用具全已配好,连三个房间的床上用品也有。
繁缕心里对顾羽衡充满感激,她与羽涅买个房。
一切事宜却是由顾羽衡操心,并且购房款还是他出的。
双门冰箱里只有两听啤酒,是顾羽衡昨晚喝剩下的。
繁缕拿着手机,去了小区对面的超市,拎着几大袋东西回来。
刚进门,羽涅的电话打来:
“茵茵,我今晚留在这边陪爸妈,你吃过饭就早点休息,别再等我。”
“嗯,你好好陪陪他们。”
“茵茵,你会在这里待很久吗?”
九蓠站在电视机台顶壳上,见繁缕挂了电话,立即问道。
“不知道,事完了就离开吧,咋了,想家了么。”
繁缕将食材放进冰箱。
“小爷不喜欢这里,行了吧!”
九蓠咕哝一句,飞到自己窝里。
繁缕一个人也不想做饭,煮了点面条祭了五脏庙。
带着不留去小区遛了遛,回来洗完澡,就躺上了床。
时间早,没有睡意,想着要不码点字,拿起手机,君迁的电话打来。
“繁缕,睡下了吗,今天的事顺利不?”
“还好吧,不知明天报纸上会怎么写。”
繁缕摸着额头,下了床,来到客厅,把腿盘上沙发,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有个事,我一直没敢给你说,当初为了顾羽衡这事,找上我战友,答应了他要帮一个忙。”
君迁在电话那头,说话吞吞吐吐的。
繁缕没接话,等他说下去,心里已推测出大概是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们在317国道,遇上的那些事吗?
我战友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找到我,有个旧案,一直没头绪,悬在那里。
当事人成了植物人,家境非常不好,我战友想破了案,让他们拿到应该得到的赔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