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矿场被归为公有,我来Z城发展,母子三人追了过来。
我长期住在工地上,把房子让给他们三人。
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昌河的母亲就带着孩子到公司来闹。
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敢给我作媒,我与昌河的母亲,成了别人眼里的“夫妻”。
昌河,顾夏从小喊我爹,知道那是他俩母亲教的,我也没有否认或制止。
个人的事就这样被耽误下来,直到在医院里,遇上帮忙照顾昌河与顾夏的苏医生,苏苁蓉。
我才意识到,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也需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当我告诉苁蓉,昌河与顾夏就是我顾世勋的血脉。
她不顾家里反对,我是鳏(官)夫,还有两个孩子,没有丝毫犹豫就嫁给了我。
为了支持我,她辞去引以为傲,已至教授级别的医生工作,帮我打理公司,也就是顾氏集团。
顾昌河,顾夏长大成人后,我把辛苦打拼下来的顾氏集团,顾氏大厦,分文不取,全部转让给两人,完成了他俩父亲的临终托付。
我顾世勋在此用人格担保,苏氏集团创立之初,所有的启动资金,
没从顾氏集团拿过一分钱,全是苁蓉娘家的几个哥哥支持。
至今,他们也没向苏氏集团提出,要任何回报,我们送去的红利,也均被谢绝。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顾世勋已显疲惫,脸色呈现苍白。
顾羽衡,顾羽涅上前搀扶他,转身走向侧门。
“不,爹,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我没有顾欣然那个死鬼爹,你才是我爹。”
顾夏不甘心,竟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更不愿意再无资格夺取苏氏。
她疾步上前,要去阻止顾世勋离开,保安伸手拦在她身前。
顾世勋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原本挺直的脊梁,有些驼背,声音也在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
“昌河,夏夏,自今日起,我与你们再无任何瓜葛。
顾氏集团,顾氏大厦还有你俩住的两栋别墅,是我心甘情愿赠送的,不会再要回。
也算报完了你父亲,当年的一饭之恩。
你俩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在两个亲生儿子的陪伴下,迈进会议厅侧门。
座席上立时喧哗声一片,今天下午,可算是被顾氏苏氏的大瓜,喂了个肚子溜圆。
顾世勋可真是大方啊,要知道如今仅是顾氏大厦与两栋别墅,总价值就已上亿元。
还别说顾氏集团旗下的那些产业。
有人掏出手机,忙着把刚获知的大瓜,编辑好发短信发邮件,给留存大本营的同事。
想抢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大新闻发出去,优先抢占市场。
按了半天发送键,才反应过来,信号被屏蔽了。
顾昌河见顾世勋,已是称坨铁了心,再无挽回的余地,急速的在脑中想着对策。
侵犯这一条计策,看来是行不通了。
机灵一动,拉过心灰意冷的顾夏,低头耳语一番。
顾夏听得连点点,似乎又看到了曙光。
抹一把脸上的泪渍,不顾形象地擦在衣服上,一手举过头顶,要把记者的注意力,聚中到她这里。
一手指着刚走出侧门,来到会议厅的顾羽衡,大声疾呼:
“现在要告他当年侵犯我。”
“顾女士,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得了那么多财产,收手吧。”
“是啊,见好就收吧,再说顾羽衡身上的第二种性格,也没有出来。
怎么能证明,当年是他强了你,而非是你强了他。”
记者们开始偏向顾羽衡这边,对顾昌河,顾夏两人欲壑难填的行径,生起反感。
“你们......”
顾昌河,顾夏气得不行,却又无力反驳,见局面已开始对己方不利。
兄妹俩互递了一个眼神,决定还是先撤为妙。
灰溜溜的离开演讲台,走上台阶。
“这么快就想离开了吗,戏还没唱完,主角怎么就能下场呢?”
一直未发一语的顾羽衡出声冷嘲。
“你还想怎样?”
两人闻言,停下脚步,顾昌河转过身子,愤然怒斥。
“呵,不想怎样,刚才一直怎么说我来着,变态恶魔,虐待狂,野种,畜生都不如...
嗯,还要告我当年强了你,怎么,酒瓶酒杯里的残留物,还没检测出来,就心虚的想开溜吗。
看来那些残留物,根本就是栽赃诬陷。
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你对一名上市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肆意妄为的信口污蔑。
给高管个人以及苏氏集团,造成无法挽回的名誉,与信誉损失。
还有这些负面言论,也将导致股民对苏氏失去信心,股价大幅下跌,
直接造成不可预估的巨大经济损失。
真要追究起来,你们名下的资产,怕是也不够赔吧。”
听闻顾羽衡这一番话,顾昌河,顾夏两人这才想起,酒瓶酒杯还在检测的事。
心里顿时又有了底气。
里面的血渍,顾夏百分之百的保证,是自己的。
酒瓶酒杯藏在哪里,这么多年来,连顾昌河,尤可用都不知道。
昨天顾夏一人独自回到老家,从母亲的石碑后,亲手给挖出来。
盖在上面的土,已凝结成块,被茂盛的杂草覆盖,根本无人动过。
拿到后,一刻也没离开过自己的视线,直到刚刚,被人拿走检测。
自己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证物,给忘记了呢。
最后的希望,全在这个证物上。
“人正不怕影子斜,心虚的应该是你,自己当年做过些什么,心里没一点数么。”
顾夏有了底气,不客气地回怼,同时也对顾羽衡产生了疑惑。
其一,蛊虫是奕天伦看见顾羽衡,亲自喝进肚子里的。
悟兮上师给顾羽衡作法不成,向顾家下人打听,才知他已昏迷几天,被送去了道观。
难道他姥爷一介道士,能解蛊毒不成?不仅能解,还能将虫子从肚子里给取出来?
奕天伦与自己已有许多年,他及他家人,全靠自己拿钱给养着。
凭对他的了解,是不可能与顾羽衡合伙来骗自己,假下蛊。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悟兮骗人,说什么世上只有他才能解此蛊,全是他妈的鬼话。
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湖骗子。
想想真是肉痛,两次加起来,一百万呐,成了肉包子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