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击败了胡宗宪之后,剩下的十三寨根本就没有理会已经被摧毁的五座山寨。
一方面是那五座山寨都已经被胡宗宪烧毁,想要修复,耗时耗力,并不容易。而且那十三寨都有着自己的山寨,对一片废墟的五座山寨也不感兴趣。
另一方面是山民的传统,如果那座山寨失去了主人,那么大家就可以去争抢,最终获胜的那一方,便是山寨的主人。
而郝大通便是最终获得第三座山寨的主人,也就是说,他原本也是山民中的一个苦哈哈,或者是说他是十八山寨趋势的炮灰。如此是坐上了寨主的位置,但是还没有来得及享受生活,罗信就进山了。
第三寨到现在还没有修复,而且当他得知第一寨和第二寨已经被付之一炬,而且罗信杀光了所有人,他便害怕了。
最重要的是,他原来并不是寨主,只是一个苦哈哈,所以他并没有存粮,又因为战争,耽误了他们的耕种,所以他们占据了一个被烧毁的山寨之后,面临着一个严峻的局面,那就是他们快要被饿死了。
这个时候,闻听你到罗信毫不手软地屠杀了两座山寨,此时正奔着他们第三寨而来,郝大通怕了。
所以,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来见罗信。向朝廷投降,愿意下山走出老林,受朝廷的管辖。
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郝大通想的十分明白。先带着族人下山,哪怕受点儿委屈,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下山之后,朝廷一定会给他们安排住处,而且还会分发一些粮食。如此他们就不会饿死。
等到过了这一关,大不了他们再返回老林。
甚至……
他们在返回老林之前,还能够抢一把,反正朝廷的官员一个个为了政绩,拿他们也没有办法。
所以,此时的郝大通便跪在了罗信的面前,态度真诚的一塌糊涂,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呵呵……”罗信听完他的请求,冷笑了两声道:“你觉得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大……大人……是什么意思?”
“你能够占据这座寨子,就说明你虽然之前也属于山民中的苦哈哈之类,但是也有些实力,对吧?”
“是!”郝大通不得不点头,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实。
“像你这样的人,在当初伏击胡宗宪的时候,也出力不少吧?”
郝大通脸『色』就是一变:“大……大人……小人那都是被『逼』……”
“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罗信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带人杀了我们大明将士,现在却想着靠着你那张嘴,说出一句归顺朝廷,就能够去山下,吃饱喝足,然后再抢一把,逃回老林,对吧?”
“我……不……”
“闭嘴!”罗信冷喝了一声,脸『色』阴沉地说道:“你要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郝大通心中的不安在放大。
“本官这次来,不是来招降你们的,而是来屠杀你们的,也不对……”
当郝大通听到罗信说,是来屠杀他们的,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又听到罗信说也不对,便松了一口气,眼巴巴地望着罗信。便听到罗信慢慢地说道:
“我是来屠光你们的。朝廷一直头疼你们这些山民,你们反复无常,与强盗无疑。既然我来到了这里,便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而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们杀光,没有了山民,自然也就没有了问题。”
“你你你……你不能这样……”郝大通浑身都开始颤抖。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罗信冷然地望着郝大通:“当你们对大明将士举起屠刀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
“不不不……朝廷不是一直要说要善待我们,招降我们吗?我们投降,投降啊……”
“那是以前!”罗信淡淡地说道:“从你们将屠刀砍向朝廷将士的那一刻起,便堵死了自己的路。”
“大人,您不能够这样啊,很多山民是无辜的啊……”
“呵呵……你是想说,你们的家人都是无辜的吧?你们的老婆,你们幼小的孩子,都没有杀过朝廷将士,对吧?”
“对对对!”
“我可以给你们机会,但是这个机会要你们去争取。而且……你们毕竟不是当初十八寨的人,并不是袭杀朝廷将士的主力,只要你们拿出投名状,本官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郝大通的眼睛中『露』出了希望和不安,望着罗信道:
“大人,您要小人做什么?”
“要你们将功折罪啊!”罗信冷然地说道:“第一座山寨都被我们烧光了,连粮食都烧光了。不过在第二座山寨倒是缴获了一些粮食,可以分给你们一点儿,这些粮食可以让你分给你族中的那些老弱『妇』孺,让他们带着粮食立刻离开第三寨,愿意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反正你们都习惯了老林,总能够找到生存下来的地方,但是却不能够出老林。”
“为什么?”郝大通不解地问道:“我们投降了朝廷,为什么不让他们下山?”
“呵呵……因为在本官进山之前,已经让胡宗宪大人带着骑兵封锁了山下,只要有人从山上下来,不问青红皂白,一律斩杀!”
“啊?”
郝大通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觉自己都快『尿』了。他也和大明官府多次打过交到,别看官兵进入到老林之后,如同瞎了眼的苍蝇,但是当官兵在山下,那些骑兵就是虎狼之师,而他们这些山民就是待宰的羔羊。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现在我放你回去,你回去准备和我们一战。另一个就是按照我说的去做。”
“大人……”
“继续启程!”
罗信一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大人,这个反贼怎么处理?”
“不用管他。”
大军再一次开拔,郝大通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无边的大军从他的身边经过,每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用仇视,恨不得将他凌迟的目光望着他,让他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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