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书局有那么神?”徐鲁卿有些不理解。
“一层的书局不算什么,如果单是一层的书局,我们完全可以联合京城所有的书局,将它弄垮。第二层的学堂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为他的书局赚些名声罢了,而且每本书一天五个铜板,看着是少,但是也不会赔钱。最令人震惊的是三楼的会所。这个会所一旦建立起来,持有金卡的人,可都是当世大儒和高官,在朝野的影响力十分巨大。罗信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旦将这些人聚拢在身边,他的羽翼也就丰满了。”
“金卡啊,那需要一千两银子啊!会有人买吗?”
“会!”徐阶点点头道:“他只要送给当世几个大儒,记住是白送,连金卡带一千两银子。当然,那些大儒会很配合罗信说,那一千两银子的他们自己预存的,因为这涉及到他们的清誉。如此便会有很多人,比如这些大儒的朋友,门生等,只要够级别,又不缺银子的人,便都会去购买金卡,实力差的也会购买银卡。
你可以想象一下,每个金卡就是一千两银子,如果卖十个就是一万两银子,还有银卡呢?
罗信坐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做,就会收到几十万两银子。不愧是大明财神爷啊。”
“不对啊!”徐鲁卿摇头道:“那一千两银子不是罗信的,而是那些持卡者的。”
“愚蠢!”徐阶呵斥道:“他们已经都把钱交给了罗信,不是罗信的,还能够是谁的?也就是说,这些人还没有在罗信那会所里吃一口饭,喝一口酒,就已经付给了罗信一千两银子。”
“啊?”徐鲁卿震惊地张大了嘴巴:“那罗信岂不是发了?”
“是啊!”
“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失败了?罗信的书局一定有着詹事府那帮人的股份,如此他们便不再缺钱,而且还都发了,会紧紧地站在罗信的身边。”
“所以,不能够让他的书局开下去,必须让他倒闭。”
“要怎么做?”徐鲁卿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徐阶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徐鲁卿试探地说道:“要不找些人去闹事?一家书局,如果有人经常去闹事,哪里还会有读书人前去买书?更不会有人加入什么会所了。”
“这手段有些脏。”徐阶摇头道:“而且我们书香门第,也不认识那些龌蹉的人。”
徐鲁卿便沉默不语,徐阶望着沉默的徐鲁卿,脸色慢慢地阴沉了下来,凝声道:
“难道你接触过那等人?”
“怎么会?”徐鲁卿连连摇头道:“不过……”
“不过什么?”徐阶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不过咱们家的下人出去行走,不可避免地被一些游侠巴结,他们倒是认识一些这样的人。其实……”
徐鲁卿看着徐阶的脸色道:“只要家里的下人露一个口风,有的是人为我们出气,反正也牵连不到我们徐家。”
徐阶的心中有些烦躁,实际上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不知道。比如在东南他们的徐府家里,就养着很多这样所谓的游侠。而且还有一些地痞无赖,强夺百姓田产,然后投献给许家,这些地痞无赖便成为了徐家的家奴。这些所谓的家奴,在东南也干出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想当初罗信在东南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此事和徐家斗过一场吗?
而且徐阶也不是一个很有操守的人,对于操守方面,高拱能够甩徐阶八条街。所以,徐阶思索了片刻道:
“这件事情你让下人去办一下,不过你要叮嘱下人,不要牵连到我们徐家。”
“父亲,您就放心吧。”
一连三天,聚贤书局的书大卖。口碑迅速地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二楼的借阅室更是座无虚席。三楼的会所也开始有人光顾,不过都是一些购买银卡的人,而且人数稀少。纵观聚贤书局,只有这第三层会所不尽人意,甚至可以说是萧条。不过,来过这里的那几个银卡持有者,倒是对会所的环境十分满意,甚至流连忘返。更是满京城的鼓吹,别说聚贤会所确实令他们十分满意,就算是不满意,你也得吹嘘啊,如果不使劲儿地吹嘘,别人岂不是把台面当成了傻子?当成了被罗信欺骗的凯子?
所以,这三天,虽然聚贤会所内并没有出现什么大儒,也没有出现什么历届三甲,但是聚贤会所的名声却也没有掉。
罗信此时正躺在茂生胡同内,王翠翘的床上,怀中抱着赤裸的王翠翘,一只手在白皙柔软上揉着。王翠翘把头枕在罗信的胸膛上,腻声道:
“老爷,你送得金卡,他们都收下了?”
“嗯!”
罗信点点头,他这三天总共就送了三张金卡,其中就有一个是给高拱的。高拱根本就没有推辞,直接收了下来,而且还笑称,这是吃大户。
罗信只是笑笑,没有言语。他既然敢去给高拱送金卡,就知道对方一定会收下。如今张世杰的事情一出来,高拱便看到了搬到徐阶的机会,不过以他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这个时候他需要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而罗信无疑是除了他和徐阶之外,最大的一股力量。正想着如何与罗信结盟,罗信便送上门来,他如何还不懂做人。
至于其他的两个人,却是已经退隐的大儒,这种已经无官一身轻的人,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以罗信的身份给他们送一张金卡,那绝对是看得起他们。所以,也都愉快地收了下来。
“老爷,要奴家说,聚贤会所这么好的生意为什么要和詹事府那帮子酒囊饭袋一起做?我们自己做不好吗?”
“聚贤这个牌子原本就包括书局,借阅室和会所,分开不好。”罗信轻声道:“而且我如今缺的也不是钱,而是人。只有队伍拉大了,才能够让我的对手警惕。否则,随随便便地就找我麻烦,会不胜其扰。就比如这次徐阶去詹事府查岗,如果的队伍够大,他也未必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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