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这干嘛?”
她这么一问,顾子谦的惆怅更加明显,却也不知该说不该说。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他跟顾饱饱解释着,同时也算是安慰自己。
当真不知从何说起,从他领着金大夫进了门,颜以泽看他的眼神就怪怪的,他也不好去问。
“没什么事你便回去吧,我来照顾他就好。”
她说完,目送走顾子谦,自己端着粥走了进去。
床上的颜以泽还没有睡,他靠在床头,眉头紧皱,眼帘低垂,似乎在沉思,看起来琢磨的事情还十分严肃。
顾饱饱心头一紧,这厮不会是要反悔吧,那可不行,契约都已经签了,反悔也不能够。
她也不去问他,只把粥递过去,“我已经吹了吹,不烫了,你吃完赶紧休息吧。”
颜以泽机械的接过粥碗,无神的模样。
顾饱饱心想到底是是什么事能把太子爷困扰成这样,他不会是马后炮,算着一把银子换她这个丫头不合算吧。
她也不敢,全当没看到。
过了一会儿,颜以泽突然看向她。
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不仅哆嗦了一下。
何时如此郑重?
就在她无措的时候,颜以泽说话了。
“那我以后岂不是也得管你二哥叫哥哥?”
“……”
还不等顾饱饱切进这个思路中,他又惶恐的说道,
“还有你三哥也是!”
顾饱饱挠着头,“呃……按规矩来说是这样的。”
按照礼数和辈分,至少在岳丈家中,丈夫等同妻子,也得尊称兄长,不论年岁高低。
得了她的肯定的答复,颜以泽目露凶光。
顾饱饱退了一步,赔笑道,“你,你直呼其名也是可以的,不用计较这么多。”
颜以泽收回了视线,他倒不是对顾饱饱,不过确实先前光想着怎么先把这丫头定下,旁的没有细想。
直到方才,两人的婚事有了定数,他再见到顾子谦的时候才回想起来。
顾饱饱的二哥三哥可是比他的年岁小上一些。
这倒也就罢了,别扭归别扭,勉强还能够接受。
可关键是顾明渊!
顾饱饱若是真是长垣顾家的孩子,他岂不是也得管他叫声堂哥!
退了又退,顾饱饱此时已经背抵着桌子,她是真不知颜以泽在计较什么,怎么叫他达成了目的,这喜怒无常还变本加厉了。
也没什么多大的事,以他的身份,他乐意叫啥就叫啥,他但凡想要端着架子,管她爹直呼姓名都不为过。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顾饱饱只好出声劝道,“你快趁热喝了吧,我,我还得洗碗呢。”
饶是顾饱饱现在也没了好的说辞,她当真没遇上过这样的事。
颜以泽喝了一口粥,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上来。”
闻言,顾饱饱立即双手抱臂护住自己,
“干,干嘛呀?虽然是商议好了,可婚仪都没办,你做事得按着规矩,我还不到始龀之年,不要太过分。”
她一通说辞不带停歇,之后满嘴念着,“罪过,罪过,造孽啊,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