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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甜听到这话,才松口:

“不!我不要小蜜魂飞魄散!”

“姐姐,你送小蜜走吧!”

小蜜不舍地贴在田甜甜身边。

“小蜜,你去地府投胎,要是功德圆满可以变成人,下辈子你们有缘的话还会再见的。”

小蜜似乎听懂了姜鲤的话,最后再蹭了蹭田甜甜的掌心,然后飞到姜鲤面前。

姜鲤打开鬼门将它送进去,小蜜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田甜甜,身体散发出阵阵流光,犹如萤火虫漫天飞舞。

从这些流光中,姜鲤看见了小蜜跟田甜甜之间的过往。

小蜜是一只天生残疾的灵猫,田甜甜捡到它时,它躺在路边草丛里奄奄一息。

那时的田甜甜根本看不见,只是听见路边隐约传来微弱的叫声,借着导盲犬把它救了下来,带去医院治疗。

虽然妈妈和后爸根本不同意她收养这只又丑又残疾的小猫,但田甜甜坚持要养,哪怕是养在她的房间,至少小蜜还能活着。

在田甜甜的精心照顾下,小蜜一天比一天健康。

那时的小蜜眼睛还是能看见的,它双目失明在田甜甜复明手术失败之后。

田甜甜的后爸对她根本没有多在乎,只是看在她妈妈的份上才给她钱做手术治疗眼睛,可是手术失败了,他根本不愿意再掏钱。

那段时间,田甜甜躺在床上,每天除了流眼泪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有一天,田甜甜醒来,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能看见了,而她的身边躺着已经双目失明的小蜜。

田甜甜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跟小蜜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瞬间明白了。

是小蜜把它的眼睛给了她。

从那以后,田甜甜跟小蜜形影不离,小蜜看不见,不管做什么都需要有人陪着,田甜甜也没嫌弃它,就连上学都带着它。

小蜜也很乖,从不给主人添麻烦。

就这样,一人一猫生活了很久,直到田甜甜的母亲意外死亡。

富豪后爸很快有了新欢,不愿意再养着田甜甜,就把她送回了亲生父亲田正初那儿。

田甜甜在田正初这儿过的日子还不如在后爸家里,田正初每次喝多了酒就会骂她,甚至动手。

之后,小蜜为了救田甜甜,被田正初踢下楼。

死后,它因为放心不下田甜甜,借着天生灵猫的体质化作了猫魂守在田家,等待着主人回来。

流光消失,小蜜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眼前。

姜鲤打开灯,田甜甜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田正初虽然混蛋,但看见田甜甜和小蜜之间的过往后,仅存的良心让他也后悔了。

“甜甜,对不起!我不知道那猫对你这么重要!”

“事已至此,你道歉又有什么用!”姜鲤怼道。

田正初叹了口气,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姜鲤把田甜甜扶到沙发上坐下:

“甜甜,振作起来,小蜜希望你开心。”

田甜甜擦去眼泪,哽咽道:“姐姐,我跟小蜜还会再见吗?”

姜鲤点头:“会的,一定会的,在你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它一定会跟你再见的。”

田甜甜这才破涕为笑:

“嗯!我一定会等着小蜜的!”

事情解决,田甜甜打电话给外公外婆接她回去,她不想待在这个家里,也无法面对这样的父亲。

姜鲤什么都没说,她能看得出来田正初有些后悔了,可那又怎么样。

他对田甜甜造成的伤害是多少后悔都无法弥补的。

田甜甜走后,田正初问姜鲤法金多少,姜鲤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万!”

田正初大惊:“一百万,这么多,不是说看相算命十块钱的吗?”

“看相算命十块钱,登门消灾可不是这个数,光是刚刚的符纸和长明灯就要八十万了,剩下二十万是我的佣金。”姜鲤一本正经地说。

“我……我没那么多钱!”田正初一脸为难。

姜鲤轻嗤一声:“你要是没有我是不会要这么多的,我既然敢说出口就是笃定你有。”

田正初心虚地低头,他确实有一百万。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家底子殷实,虽然被他败了不少,但一百万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只是拿出来以后,他的日子会过得很艰难。

“大师,你要不通融一下,少一点吧!”

田正初还试图讲价,可姜鲤却咬死了:

“就一百万,你也可以不给,但今后你还有没有好日子过,我可不保证。”

田正初被猫魂吓怕了,一咬牙就把钱给了。

拿到钱后,姜鲤把九十万给了田甜甜的外公外婆。

老两口身体都没那么硬朗,养一个孩子不容易,田正初这个父亲不能一分钱不给。

有了这九十万,抚养田甜甜成人应该足够了。

至于剩下的十万,姜鲤捐给了保护流浪猫狗爱心基金会,以小蜜的名义捐的。

做完这些事,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姜鲤回到家,发现别墅里忽然一下冷清了,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穷奇见她回来,绕着她脚边转圈。

“穷奇,你是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去!”

姜鲤去厨房煮了一点面,就这中午剩下的菜,跟穷奇一起吃饱了就上楼休息了。

姜鲤很快发现了罗衡留下的东西,那串佛珠和胭脂盒,还有纸条。

纸条上写着:

“阿鲤,贫僧知你心中有百般疑惑,可现在不是告诉你一切的时候,贫僧有私心,也不敢告诉你一切,这佛珠权当是赔罪了。”

姜鲤放下纸条,拿起胭脂盒。

罗衡提到了佛珠,却并未提到胭脂盒,难不成这胭脂盒不是他放的?

姜鲤打量着胭脂盒,古色古香的包装,里面的膏体却已经干涸了。

这东西看样子老旧得很,也不知罗衡是从什么时候收到现在的。

姜鲤用手指沾了一点胭脂,看着指尖的一抹红色,她鬼使神差地往自己眉心轻点了一下。

“春山眉黛前,侧畔点朱砂。”

耳边响起一个男人温润的嗓音,姜鲤恍惚了一瞬。

“怎么回事?我怎么还会作诗了?奇怪!”

姜鲤晃了晃脑袋,把胭脂盒放下,转身进卫生间洗漱。

与此同时,远在佛寺的罗衡缓缓睁开眼,眼底的神色悲切中带着一丝的欣喜。

“你竟还记得,可我却愿你生生世世永远不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