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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魔笛情缘 > 第164章 如是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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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妹不知她此刻已打破了南宫世家《离开密林后,便不可私议神针》的严规。

诗妹本以为授神针之事只有子母、南宫雪月、雪云和如是知道,这事连当家南宫亭都暂不知。可如今见南宫蕾在场,想必她也知晓,可见她在南宫世家的地位必极不寻常。

至于蓝生,他全不信经过一夜,诗妹竟会留下条学不会的尾巴,且连招名都弄错。

心下暗道,不知诗妹又在盘算何事?

下午,蓝生提早回来,却仍见诗妹披着毛巾坐在屋内,不过今日相陪的却是南宫雪云。

还没开口,南宫雪云便道“你诗妹太神奇了,只一日便学会泳水,甚至游得比姐姐还好。”原来南宫雪云今日也去泳水了,发也仍未干呢。

诗妹苦笑道“那是因为诗妹怕冷。”

“今天水不冷啊,”蓝生道“太阳热烘烘地。”

又翌日,诗妹一早仍至密林练神针,那条尾巴《飞燕委婉》仍有明显瑕疵。

这么明显的瑕疵如是怎能不知?尤其这《飞燕委婉》并非最难的招式,更难的都会了,这招岂有学不会之理?只是她不知诗妹究竟葫芦里装得是何药,也不问。

如是明知诗妹每每故意失手,却仍耐心地指正,不厌其烦地反复演练给诗妹看。

“如是姐姐,”诗妹道“姐姐会不会嫌诗妹烦?”

“岂会?”如是柔声轻笑道“若不来此,如是也得做别的事…”

“姐姐,诗妹曾问姐姐为何罩面纱,姐姐不说,昨日诗妹问云姐姐,她说了…”

如是淡淡道了句“是么?”诗妹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却感觉到她淌着泪的心。

“云姐姐还说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姐姐你的秘密。”

“是么?”如是的声调似仍平淡,却有些颤抖,诗妹知道那是因她企图强抑着内心地焦虑所致。

“如是姐姐,诗妹不会将这秘密告诉月姐姐或子母,可姐姐须答应诗妹一件事…。”

诗妹红着眼眶,意兴阑珊地回到赤雨轩。

厅里南宫雪月正在帮蓝生削梨,诗妹只说了声“倦了”便一头钻进了内室。

南宫雪月尾随进屋,见诗妹一脸倦容坐在床沿发怔,问了几次诗妹却都推说无事,和蓝生使了眼色,便先告辞。

待南宫雪月走后,蓝生挨着诗妹坐下,关心问道“怎么了诗妹?”

“泳学得如何?”诗妹反问,脸上仍罩着一抹未散的乌云。

“又有长进,能缓两口气了。”蓝生道

诗妹摇头,微愠道“你就贪玩,没认真学。”

其实蓝生知道昨日诗妹已学会泳水后,今日哪敢贪玩?卯足了劲,喝了好几口水,才勉强可多缓(换)口气,只想早些学会也给诗妹来个惊喜。

岂知,学泳水怎这般难?所有的动作皆须一气呵成,只要有一处瑕疵、不流畅,脑袋便难以顺畅地浮出水面换气,更游不远。

诗妹怎会不知蓝生?知道他求好心切,诗妹之所以这么说,似乎也是在等那迟来的惊喜。

见诗妹情绪好多了,蓝生抚着她的肩颈,温柔问“发生什么事了?”

诗妹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师弟,人生最大的不幸为何?”

见师妹面色凝重,蓝生不敢乱答,双眉紧皱,苦思了会才道“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诗妹摇头若有所思道“何事悲?那是佛家的说法。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之路,并不可悲!”

“是,师弟愚昧,还请师姐教诲。”

诗妹侧头瞅了蓝生一眼,见他一副曲意承欢状,忍不住噗嗤一笑,蓝生总能惹得自己欢心。

诗妹幽幽道“悲欢离合虽无奈,可至少有悲与离可对照,有欢与合可眷恋…生为人,最可悲之处便在于对生、老、病、死的无知与恐惧,对悲欢离合的冷漠与麻木。”

话题急转,诗妹黯然道“神农山的仙子个个生得美,是因为尔等全为空灵方外处的花精灵所化身…可南宫世家的女子也个个美丽,却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阴暗处。”

诗妹的话题转得蓝生有点晕,耐心听着,知道诗妺还会转回来。

“可知如是姐姐为何要罩面纱?”诗妹问

蓝生连如是都没见过,自然不知。

诗妹道“昨日我紧问云姐姐才知…,那是因为她生得不好看。”

“是么?”蓝生万万没想到罩面纱是因这原因。

不止如此,更令人惊愕的是南宫世家的女子若姿色欠佳,八岁起,最多可到十岁,便得离开父母,由家族统一扶养,做些粗重、危险的工作、地位如同婢女,且终身不可嫁人,更不可暗藏私情。

所以举目所见,南宫世家的女子个个丰姿卓约,窈窕妍丽。

蓝生与诗妹都了解,那是因为南宫世家须靠美丽的女子与各门派、各势力通婚,以换得家族实力的蓄展与平安。

诗妹道“可我今天看了,如是姐姐本生得并不难看,她的声音特别好听,肤色洁白细致,五官端正。而且她不但温柔且天资颖悟,所以当初才有机会学神针。谁知造化弄人,九岁那年她生了场大病,病好后脸上便留下了几处疙瘩…”诗妹说到激动处,眼泪已流了下来。

“她怎会让你看?”蓝生百思不解

“当然有条件交换。”诗妹轻拭泪水,若有所思,心绪又回到当时。她记得,当如是摘下面纱那一刻,表情窘迫且自惭形秽,就像是全身裸露在诗妹面前那般的不堪。

诗妹瞬间悲从中来,泪流满面,不是因为她的面容,而是因为她的面容,而是因为她的不堪。

一个女人最珍贵的是什么?当然是所谓的贞洁,但守身如玉又是为了什么?不不就是为了比德于君子吗?

可如果一个女人注定此生无缘于君子,甚至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都羞于见人,那么她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对生命与未来没有期望,对悲欢离合的冷漠与麻木,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这也是同样身为女子的诗妹,难以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