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衣裳沾了水,所以不是很好扯,反倒就弄得他出了一头的汗。
撕掉了外裳,正要去撕里衣时,独孤绾却突然抬起手,按住了他探来的手掌。
“男女授受不不亲……”她似乎仍处于昏迷状态,但思绪中,有某个地方,又十分清晰。
他简直哭笑不得,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这些?
“迂腐不堪!治病救人,还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回了句她曾经说过的话。
独孤绾紧拧这眉,处于昏迷中的她,潜意识觉得自己要反驳,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因为是她自己说过的话,所以才不知该如何反驳吧。
她纠结的样子,倒是让他释然了。
没错,治病救人,哪里还能讲究那么多?
一边用这样的借口说服自己,一边警告自己,不能生出半点救人之外的想法。
其实他现在就算想冒出点别的想法,也冒不出来,独孤绾此刻的脉象极为紊乱,这分明就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之前就觉得她体内气息很是古怪,看来,她此刻的这番境况,正是那股异常的内息所造成的。
来不及多想,立马将双掌抵在她的脊背上。
掌心下的肌肤,热得烫手,他必须要源源不断的,以至阴之气,抵消她体内爆发出的热量,才能让她紊乱的内息,有一些平复。
可这并不能解决根本,必须想办法,让她体内那股躁动之气,与原本属于她的内息完全融合,否则,熬过了今日,下一回发作,她仍有性命危险。
冷气不停地在她周围缭绕,与她体内的火热相撞后,凝成淅淅沥沥的水滴,如雨幕般不停往下滴落。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人,又开始痛苦地浑身颤抖起来。
“好痛,好难受……真的挺不下去了……对不起娘亲,对不起……”她带着哭腔呢喃,从未展露过的脆弱,让人的心都跟着揪痛。
“独孤绾,你要是敢死,你最对不起的人,不是你娘,而是我,夜墨邪!”他一声怒吼,直降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话,怔了一下,口中不停喃喃:“夜墨邪……夜墨邪……那个傲慢无礼的男人……”
“没错,就是我。”傲慢无礼么?能得到这样的评价,也算是一种荣幸了,他一把扳住她的肩,拉向自己,极近的距离下看着她:“独孤绾,试着为了我活下去,可以么?”
她纤长浓黑的长睫轻颤,那样近的距离下,甚至扫到了他的眼睑,酥酥麻麻的痒。
他等着她的回答,可越等,越是失望。
就在他要放弃时,她忽而轻轻点了点头,口中溢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字音:“好。”
他冷肃的脸容,忽而展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来,似欢喜,似欣慰,似感动。
重新伸出手,这一次,直接抵在了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他心无旁骛,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救活她。
而想要救活她,就必须用一种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她,都十分危险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