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看祝连山的症状,和千酋一模一样啊!”
千云指着屏幕,上面是祝连山的病房监控,也是红客黑进了医院的网络系统获取的影像。
“如果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说祝连山也是受害者?那这药水……”
张晨提出关键问题,如果千酋不是第一个受害者,那么这个能够让人魂穿游戏,真人变成植物人的药水早就已经存在,并且已经有人使用过了。
这么说的话,小祝的嫌疑,反而变小了。
虽然不排除小祝也掌握药水技术的可能性,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其他人掌握着这种技术,并且曾经用在了小祝父亲的身上。
总不可能是小祝对他自己的父亲使用了药水吧?
要知道,2016年时小祝才是个19岁的孩子。
而且,小祝也没有对他父亲使用药水的动机,那么做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我也认为,小祝投毒的可能性不大,相反还很可能是被利用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二爷开口了,他还是比较权威的,二爷一开口,张晨和千云都仔细盯着他倾听。
“晨丫头提供的饮料瓶子,我查了它的编码,那一批货是通过正常渠道流通的,终点就是你们公司宿舍楼下的便利店。”
“哦?那便利店有问题吗?”
张晨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是的!那个店老板,在千酋出事之后,就把店转让了,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这明显就是做贼心虚,张总,便利店也是公司的物业出租出去的吧?这事谁负责的?”
问这句话的人是千云,她已经隐约猜到了,问这话无非是再确认一下。
张晨也听明白了千云的意思,她看着千云点点头。
“如您所想,这种事情历来都是行政人事部在负责。”
“张恒?”
二爷的眉头皱紧,插嘴问了一句。
张晨和千云都点了点头,这个便利店的租赁合同是在行政部签的,张恒是最后签字的人,如果说这个便利店老板有猫腻,那张恒很可能知情。
“不管怎么说,都要找到这个人才行,还好我们已经获得了这个人的资料。”
二爷指着屏幕,上面显示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名字叫吴森。
下面还有这个人的身份证号码,和家庭住址、大致经历等信息。
“我们已经初步调查过,这个人离异无子,平时好赌,房子在几年前已经卖了还赌债,现在不知去向。”
“还有,祝氺的身份很特殊,他的父亲在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将他送入一家孤儿院,并且是以一个伪造的身份送他进去的,我们查的时候也是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搞清楚的。”
张晨听了大感匪夷所思,有谁会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进孤儿院的呢?
“二爷,这是为何?这不符合常理啊!”
“是啊,我怀疑,他父亲一定感受到了什么威胁,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才出此下策。”
千云和张晨听了也是唏嘘不已,这个小祝还真是可怜啊,从小母亲就去世,有父亲却不能在一起,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童年啊!
“二爷,如果说千酋是因为我要查公司内部贪污,被人陷害的,那小祝的父亲又是为什么?”
张晨心中还是疑窦重重,虽然信息都已经浮出水面了,但是这些事情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还是看不清楚。
“晨丫头,我也和你一样费解,这两次事故,手法如出一辙,很显然是同一人或同一批人所为,但是时间跨度那么大,两个受害者又八竿子打不着,确实匪夷所思。”
二爷叼着雪茄,他的侧脸其实很像是不老男神刘德华,只不过他的头发都已经发白而已。
千云看到旁边有一台自动咖啡机,过去给大家分别打了一杯,自己也喝了一口后说道。
“二爷,我觉得我们可能陷入一个误区了……”
“哦,云丫头有何高见啊?”
“因为这个药水的稀缺性,掌握的人不可能很多,所以我们本能地认为是同一个人所为。”
张晨也抽出一支烟点上,接着千云的话说道。
“你的意思是,两个案件,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只是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对!千酋遇害,最有作案动机的人,是张恒。可是张恒和小祝的父亲不可能有直接联系,但是如果迫害小祝父亲的人,认识张恒呢?!”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帮助张恒?因为认识,或者是……”
张晨也琢磨出味道了,她觉得千云分析的这种情况,可能性更大。
“对!他们认识,或者他们有某种利益关联!”
“啪、啪、啪……”
二爷也忍不住鼓掌,然后给了千云一个大拇指。
“晨丫头,你的这个朋友我很喜欢,她不当私家侦探有点可惜啊……”
“二爷,你可不能挖我的墙角,我现在可全指望千云姐帮我,不然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我一个人可支撑不下去呢。”
“哈哈哈,你个小丫头警觉得很,像你父亲一样,都是小气鬼!放心吧,二爷怎么会挖你墙角呢,二爷我现在可也是给你打工呢……”
“讨厌,二爷你又取笑我,我的理解,您这是在催我支付佣金呢!”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啊,我的佣金就是卡斯利亚的牛排,你今天必须请客!”
卡斯利亚是本市最豪华的牛排餐厅,位于本市最高大楼的顶层音乐餐吧,价值不菲。
不过相比于二爷为张晨做的事情,就连一根汗毛都算不上。
既然如此,张晨这餐是必须请定了的,于是大家又开心地转移战场。
“晨丫头,我会继续深挖,任何事情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的,我并不担心是否能找到凶手,我只担心我们离真相越近,敌人就越可能狗急跳墙。”
在去餐厅的路上,二爷又语重心长地提醒张晨,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似乎也跟其他父母一样,变得有点絮絮叨叨起来了。
“知道啦二爷,我有很小心啊,你怎么变得跟老爹一样烦人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呵呵,以前?
二爷心中暗暗嘲笑自己,那些曾经的热血岁月又浮现眼前。
他的右手放在口袋中,不停地摩挲着一面不锈钢牌子。
上面的项链已经被去掉,这是部队士兵的身份识别牌。
上面刻着士兵编号,还刻着个人姓名,只是张晨和千云都看不到。
二爷的手指,在椭圆形的不锈钢牌子上慢慢划过,心中默念着那个名字。
祝连山。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