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菀!”容九沉瞳孔骤然紧缩,一声呼唤之后,人就已经到了跟前,可还是没能来得及阻止她,针尖已经刺破了她的指尖。
鲜血,瞬间涌出,看得他一双漆黑的眸,越发的冷沉如墨,黑不见底,心也跟着抽疼着,就好像那针尖,是扎在了他的心头一般,刺刺的疼。
“这个,没事的。”宁菀对着他笑笑,把指尖的血挤在了头发上,嘴里解释着:“这个是留给你辟邪用的,免得再有人害你,我的血可是辟邪的极品圣物。”
“你……”容九沉只觉的心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里又疼,又暖涨的厉害。
宁菀在头发上滴了两滴血,吹了吹,才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天蓝色的,绣着hellokitty的荷包来,把里头塞着的香料拿出来,把头发塞了进去,把荷包系好了之后,放在他手里,认真的道:“这个随时戴在身上,驱灾辟邪。”
“好。”容九沉喉间有些哽的厉害,拿着轻飘飘的荷包,却觉得重如千钧,眼看着小姑娘跟没事人似的,给了他荷包之后,转身就要走,抽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宁菀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道:“我要去洗脸。”
容九沉:“等会儿洗脸。”
宁菀:……
容九沉滚着轮椅,从桌上拿了酒精棉,看着她道:“手给我。”
宁菀就知道他要干嘛了,不由笑出声来:“就针尖那么点的伤口,不用了吧!”
容九沉目光坚持的看着她。
宁菀败退了,乖乖的把手指头递给他,微微敛下眉眼,就见男人紧皱着眉,板着一张俊脸,认真的,轻柔的给她那压根都看不到伤口的手指头消毒,上药,然后又拿了纱布,她赶紧出声阻止:“纱布就不用了吧!”
容九沉眉梢一挑。
宁菀直接躺平了:“那你包吧。”
这天早上,洗脸都是张嬷嬷代劳,帮着她洗的,手也是,一根一根手指头,由张嬷嬷拿着热毛巾给她擦干净。
吃了早饭之后,宁菀还去给那只陈策说的,十多天没吃东西的海东青看了病。
还好是鸟类常见的滴虫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她这个外行也一眼就诊断了出来,给开了药之后,才告辞离开。
容九沉看着小姑娘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心口的位置。
小姑娘送的荷包就放在这里,她的血,她的青丝,和他的一颗心,都纠缠在一起。
他知道,他这一生,都再也放不下她。
阳光炽烈,像是宣告者春日的到来。
摄政王府门口。
顾凝带着两个丫鬟过来探望容九沉,由摄政王府的门房引着往里走。
一行人走过一处院落的时候。
顾凝双眸蓦然紧缩,不管不顾的加快脚步就往旁边跑过去,一闪而逝的那个人影,却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冬梅追过去,压低了声音问:“王妃,怎么了?”
“宁菀,你看到宁菀了吗?”顾凝眉头皱的很紧,往四周张望着。
四周,安静异常,摄政王府本就仆从不多,就连在王府里走动的人都看不到一个。
冬梅看了一圈,别说宁菀,连个鬼影都没有,摇头:“王妃,您看错了吧。”
宁菀那个废物,她怎么可能大早上,会出现在摄政王府,王妃怕不是这几天精神恍惚,出现了幻觉。
“不对。”顾凝瑶瑶头,眼底闪过几分神经质的扭曲,再次朝着她刚刚看到宁菀的方向望过去。
她看到了,刚刚那个人影明明就是宁菀,就算她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她,怎么可能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