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说的话吗？
听到傅渊的庆幸，姜墨被雷的不轻，但也间接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傅渊和杜文君之间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至于是什么关系？他一时无法确定。
从声音来看傅渊的年龄不小，再加上第一次见面时，杜文君和小春不认识对方，那有极大的可能性是长辈。
「所以傅渊是个老爷爷？」
姜墨深思熟虑后，仔细观察傅渊的侧脸，有绷带加身，一时也看不出相似之处。
“不用猜测，你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打趣一句，傅渊的眼眸就像无垠的夜空，藏着未知与秘密，在看出姜墨眼中的疑惑后，直接光明正大的承认了。
可恶，难道他也会读心术？
听到傅渊默契回答，姜墨反倒是不会了，大脑放空，生怕再透露出什么秘密。
傅渊见此暗自摇头，他不会什么读心术，之所以这样，也是故意引导所致的。
不过眼看有些下药过猛，他便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进入正题。
“姜墨，张妙是不是已经死了？”
朦胧日光还没有挥去清晨的凉意。
姜墨因为这句话进入高度的警惕，他不清楚傅渊了解多少，自己在杀张妙的时候，对方是不是也在旁观？
但从南宫曦和杜文君的关系来看，情况应该还没有那么糟糕。
略微踌躇，他缓缓开口。
“张妙为人心狠手辣，平时靠权力和放纵笼络一群五毒俱全之辈，在拓荒城内奸淫掳掠，恶事做尽。”
“所以，我认为他死了是好事，这可以彰显法律的公正与平等，为建设和谐社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并且……”
听着姜墨侃侃而谈，傅渊逐渐不淡定了，他有种遇到官方老油条的既视感！
就是那种说了好像没说，但你说他没说，却又正在说的模样。
“那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傅渊强行打断姜墨施法，再让他接着说下去，自己都快成张妙的帮凶了。
姜墨咂了咂嘴，还没有说过瘾。“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们的出发点……”
“好好好，这个问题我们先搁置。”
傅渊深呼一口气，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反正人都死了，暂时就放一边吧。
“傅先生，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姜墨重塑原来的表情，一副有问必答的温和模样。
“……没了。”
“您满意就好。”
氛围安静下来，二人无言在墙边散步。
傅渊的心态很复杂，算上刚才的对话，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姜墨是人类，毕竟只有纯正老道的人类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的年龄应该很大吧？
脑海中蹦出这个想法，他看向姜墨的眼神变了。
可恶，这该死的眼神！
姜墨心虚的垂下目光，暗道老人家可真难伺候。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傅渊问道。
尽管心里无法接受，但不管怎么说姜墨都是高端战力，如今自己时日无多，杜文君又没有成长起来。
满打满算，这条狗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我吗？”
姜墨愣了愣，听傅渊的意思，难道还想给自己安排活？
“没错，以你现在的实力已经不需要隐藏，难道不想做些其他的事吗？”
傅渊循循善诱，他想把姜墨从杜文君身边调开，不然就算是狗心里也放心不下。
“呃……我还没想好。”
姜墨腼腆笑着，本想拒绝，这时耳边响起006的提议，使得他灵机一动。
“其实我觉得，官职大小无所谓，只要能为人类服务就行！”
“嗯。”
傅渊欣慰点头，看来这条狗的品德不差，竟然还懂得这一点。
“所以，我想去第二军团。”
“嗯。”
傅渊还想点头，可猛然意识到不对。
他诡异的盯着姜墨，表达出“你最好不是想去当军团长”的眼神。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姜墨用同样的眼神回怼过去。
一时间僵持不下。
哪怕隔着绷带，也能察觉到傅渊的脸色陷入纠结，一边是在意的人，一边是在意的职位。
可恶！收回之前的话，这条狗属实该死。
“傅先生，您考虑好没有？实在不行的话，我回拓荒团那边也可以，毕竟都是为人类服务嘛。”姜墨嘿嘿一笑，基本找到节奏了。
“咳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傅渊装作无奈的样子。
“毕竟拓荒城不是我一言之堂，这还要经过杨市长的同意才行。”
“那就麻烦傅先生了。”
姜墨淡淡道了声谢，反正除了军团长和市长的职位，别的他也看不上。
时间定格在这里，就当傅渊还在纠结时，远处突然传来喧闹声。
二人看去，发现领头的是只胖黑老鼠，其后还紧紧跟着几道熟悉的身影。
傅渊皱了皱眉，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我的谈论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明白。”
姜墨挥了挥爪子，目送傅渊化作黑影离开。
“小墨，你躲到这里干什么？”
不多时，赶来的杜文君神色复杂。
自从确定姜墨是大战岩石巨人的巨犬后，她的心情就很奇怪，有激动，也有害怕，担心会失去可靠的狗子。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没有用所谓的‘狗语’，姜墨直接通过006和几人沟通。
“天呐，小墨竟然会说话了。”
本来还想旁观的荆棘小队几人绷不住了，平时关系好的星稀更是大大咧咧发出惊呼。
“这没什么奇怪的。”刘胜楠科普道：“缉诡局局长那条名为赤焰的红毛狗也会说话。”
“可赤焰不是b级吗？”
星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蠢话，能和岩石巨人pK，怎么看都不止b级吧？
不会吧？
尽管真相就是如此，但他们还是不敢相信，一条狗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能达到这个级别。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神灵下凡……”星稀嘟囔着。
姜墨意外看了她一眼，随即来到杜文君身边，少女那若有若无的异样感他能察觉到。
说到底，随着智慧越来越高，双方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接触了。
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姜墨思索着，如今傅渊已知晓，自己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
而且以傅渊对自己的态度，说不定后面他会先下手为强，给自己戴上一顶不怀好意的帽子。
“小君君，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犹豫片刻，姜墨还是决定给杜文君说一说。
“好。”
姜墨的称呼，让杜文君不禁想到了那位挚友，渐渐放松下来。
告别同伴，一人一狗在泥泞的战场上散步。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姜墨几次想要开口，又不知该如何讲述，毕竟当狗的时候该看的都看了。
他是先道歉好呢，还是先自我介绍好呢……
“小墨，你没事吧？”
这时，温暖的手掌贴在姜墨的耳朵上，他本能抬头看去，发现杜文君却不知为什么笑了。
少女似乎放下了重担，清澈的声音夹杂着醒悟般的轻快，用力揪了揪耳朵。
“对不起，我刚才的态度是不是也给你带来了困扰？”
不是……
姜墨心里想这么说，但看少女的样子，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让006说出口。
“总之不管怎么样，小墨就是小墨，对吧？”
杜文君驻足问道。
“我确实是我，但你真的了解我吗？”姜墨抬头与她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