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慎衍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那群人仔细的瞧着这个男人,长得跟他妈男模一样那么好看干嘛?
为首的那个大哥嚣张的走上来,他发现走近之后衬得自己越发的矮了。
他有些气不过的向后退了一步,语气越发的恶劣:“我是云虚山的拥有者,你来我们道观拍摄,就应该交钱,快点!”
时慎衍眯起眼:“不交会怎么样?”
“不交?”那大哥没有料到他会这么横,他指着那些打光的机器还有摄像机:“不交,我就把这里的所有的机器都砸了!”
“嘶——”
这几乎是所有工作人员的内心疑问。
他们经常全国各地的跑,不是不知道有些地方会有这样的社会人员出现。
这么猖狂的流氓是哪里来的?
这么大了还在当混混,爸妈都不管管的么?
他走过去,身后的工作人员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以为是要跟着拍。
于是所有人都就位,小心翼翼的把机器对准他们。
可是,云虚山这样美丽的地方,怎么也会有这种毫无文化的小流氓过来。
陈欲落了一下手,示意大家把摄像机先关上。
“谁吸烟不进口?不进口里,进那里?进鼻孔里啊?”
陈欲:......突然被噎得哑口无言。
陈欲走过去,掏出了怀里的烟:“来根烟抽一下?进口的。”
那小混混皱着眉头瞧着陈欲,这带着耳机,看着黑眼圈一副肾虚样儿。
“不多,一个人交五千块钱,一天!”
他们其实也根本不是什么云虚山的持有者,就只不过是在山底下住着的村民。
进口烟,不是进......算了,他们的理解能力,这一句话也能说个稀碎。
时慎衍挡在陈欲面前,他风轻云淡的问:“你们要多少?”
说是有什么重要人物要过来,现在不过来打个秋风,仗着人多讹两笔钱,那不是亏么。
所以他们才都赶过来的。
经常在棋牌室打牌的一些牌友们,这不,现在没钱了。
又听说昨天来了好些个豪车,直接排了大长队在山底下等着。
偏偏有那么一种朦胧的霸气感觉,不怒自威大概就是说的他这样的人。
他们面面相觑,被他的一句话稍稍有些糊住了。
“一个人五千,哼......这个保护费收的,你是真的不怕滚进去坐监、狱啊?”
时慎衍稍稍颔首,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原本只是平平无奇的木椅,他穿着这一身坐上去。
他们都不敢纹纹身,太疼了,这个男人身上竟然有这么大一片。
就算是兄弟们,也顶多在膀子上纹一块儿。
那个光头大哥看着他不动声色捋起袖子,露出了一条纹着龙的胳膊,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你、你这是纹身贴吧?”
顾谨妩走出来,身上带着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她刚刚又杀了一只鸡,要给师父做口水鸡来着。
时慎衍闻言,抬起头来:“要不然,你来试试?”
“——谁来了?”
那个光头大哥看到顾谨妩出来,顿时不淡定了,他的眼神瑟缩了一下。
顾谨妩本来就是云虚山方圆十里有名的女魔头,那混混都没有她能折腾人。
听到秦峰跟自己说有人过来了,她才赶忙出来看看。
“卧槽,妩姐,咋又是你!你不是回家了么,咋又回来了?”
之后他们看着她都绕道走,这位姐,根本就在乎钱,她就是单纯的手痒,想要拿他们当人体沙袋!
顾谨妩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这群人,咦惹?
他们之前不是没有想过收保护费,但是,回回都是人家过来好声好气的给钱。
不过不是给保护费,而是给医药费。
“什么医药费,我们那是保护费!”
起初他还理直气壮,后面说着说着声音就不自觉的压低。
她就走了差不多几个月,就看出来他们明显变胖了不少。
“你们......又来收医药费?”
顾谨妩上前走了几步,他们就节节后退。
“干什么?别过来,你说过跟我们打架不用刀的!”
不怪他们怂,你能受得了胳膊刚好就被人劈骨折么?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是真的难以接受的。
男的纹着花臂,一看就不像好惹的样子,
女的......不说了,这都是一把泪啊!
用刀他们还有命活么?
今天原本是想讹他们一笔的,结果呢?
顾谨妩转过头看他。
怪力少女今天梳着可可爱爱的小哪吒丸子头,身上还挂着大灰狼的围裙,她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看着他问的时候。
那群人的出现和离开,就像是提前约好的群众演员一样,如果不是时慎衍知道他们剧组不会那么做,他或许会真的开始怀疑是还不是确有此事。
“我做了早饭......你喝么?”
“真可爱。”
陈欲:哎哎哎!你们干嘛呢,你们是兄弟情,别搞这种暧昧动作!
时慎衍哪怕做好了准备,还是会有片刻的恍惚。
他弯下腰,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第一期的素材有了。
......
弱小无助但能吃的陈导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反倒是副导演架着机器直接拍摄下来的这组片子,他满意的笑了。
陈欲跟着在摄像机后头啃鸡腿,他的脸上已经开始退去黑眼圈了,劳累了一天,没有心情打游戏了。
上午还好,下午他也被抓去种地了,这体力劳动的让他浑身难受。
一天很快过去了,当餐桌上摆放着澄黄浓郁的佛跳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盖子打开,一瞬间那道菜就像是绽放出黄金般色泽一样。
荀老正吃的开心,随口就问出了。
许老不甘示弱:“还有我送你的医书,可有好好看了?”
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饭的画面永远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对了......小妩儿上次教你的雕刻,你回去有没有好好温习?”
一旁的时慎衍给她悄悄的把她不吃的东西挑开,然后放了小碟子挑干净的菜在她面前。
顾谨妩抱着兔头在啃,手上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嘴巴被红油辣的鲜红。
“嗯嗯嗯,都学了都学了。”
正当顾谨妩感动的时候,又听到他悠然开口:“这段时间,妩妩没有看什么书,也不经常拿刻刀了......师父们若是不多加督促,恐怕这学业上,她是要耽搁了。”
顾谨妩:???
手里的麻辣兔头忽然就不香了。